大年初一的晨光总带着几分格外的温柔,橘金色的光线像揉碎的金箔,透过卧室里绣着暗纹福字的米白色真丝窗帘,在地板上晕开一片朦胧的光斑。
傅砚深坐在床边,真丝的深灰色睡裤衬得他双腿线条利落,上半身未着寸缕,晨光落在他肌理分明的肩背的上,能看清肌肉线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昨夜温存的痕迹还没完全褪去,左锁骨下淡粉色的印子在麦色皮肤下若隐若现。
他指尖带着刚从被子里蹭到的暖意,轻轻落在沈恬的脸颊上,指腹碾过她柔软的皮肤,连动作都放得极轻,怕扰了她眼底还未散的睡意:
“该起了,回傅家老宅,今天要收红包呢。”
声音是刚醒未久的低沉,还带着点沙哑的磁性,尾音轻轻勾了勾,像羽毛似的挠在人心尖上。
沈恬睫毛颤了颤,才勉强掀开半只眼,眼尾还沾着点生理性的红,看向傅砚深的眼神蒙着层雾似的朦胧。
她往被子里又缩了缩,鹅绒被裹着她纤细的肩膀,只露出小半张脸,声音软糯得像含了颗糖:“这么早呀?”
说话时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鼻尖微微泛红,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指尖轻轻勾住傅砚深的手腕,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傅砚深看着她这副赖床的模样,喉间溢出低低的笑,指腹蹭了蹭她的耳垂,温声道:“那继续睡?等下午再去?”
说着便要掀开盖在自己腿上的被子,动作慢悠悠的,显然是顺着她的意思来,他本就不在乎老宅那些早到的亲戚,只想着她能睡得舒坦。
可沈恬一听这话,反倒立刻清醒了些,连忙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掌心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
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尖,语气里带着点认真:“下午去像什么样子呀!”
手指还轻轻捏了捏他胸前的皮肤,“老爷子不是最讲究这些,今天客人们肯定要去拜访他的,咱们要是下午才到,这不明显让他没面子么?传出去还得说咱们不懂事,没教养。”
她说着,已经撑着胳膊要坐起来,鹅绒被从肩头滑落,露出颈间淡青色的血管,晨光落在她脸上,连认真的模样都透着几分娇憨。
傅砚深见她明明还困得眼睛都快闭上,却还惦记着这些规矩,忍不住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玫瑰香气:
“知道你懂规矩,傅家这么多人缺我们也不算缺,嗯?”
怀里的人往他怀里缩了缩,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恰好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暖得像要把这年初一的温柔,都定格在这片刻里。
傅砚深手臂一收,将人牢牢圈在怀里,掌心贴着她后腰轻轻摩挲,带着体温的力道让她根本挣不开。
另一只手捞过床尾的白色鹅绒被,往上一扬,蓬松的被子便裹住了两人,瞬间鼓出个暖融融的大包,连一丝寒气都漏不进来。
他把下巴埋在她发顶,呼吸混着玫瑰香气漫在她颈间,声音裹在被子里低低发闷,还带着点撒娇似的黏糊:
“乖,再睡会儿,咱们去吃中饭好不好?”
沈恬本还撑着点劲儿的身体,被他这圈着、裹着的温柔一烘,瞬间就软了下来,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连指尖都没了力气,乖乖地往被子里又陷了陷。
可指尖还是轻轻抠了抠他小臂上的皮肤,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
“真的…… 可以这样吗?老宅那边要是问起,我……”
话没说完,尾音就带了点不确定的晃悠,毕竟她只能算半个傅家人,还是新的,她怕落人口舌。
傅砚深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震得她心尖都发颤。
他偏过头,唇瓣轻轻蹭过她泛红的耳尖,语气里满是纵容的无奈:
“呵呵…… 傻不傻?要不是你,我才懒得回老宅应付人呢。”
指尖顺着她腰侧的软肉轻轻挠了下,看她缩着脖子笑,又补了句,“有我在,谁还敢说你半句不是?”
“好叭……”
沈恬被他挠得没了脾气,干脆转过身,面对面窝进他怀里,鼻尖蹭了蹭他锁骨下那片淡粉色的印子,声音黏黏的:
“那说好了,就再睡一个小时,咱们就得起,不许你又偷偷将我闹钟关闭。”
傅砚深低头,在她发旋上轻轻吻了下,指腹顺着她鬓角的碎发慢慢捋到耳后,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嗯,听你的,就睡一个小时。”
掌心贴着她后颈轻轻拍着,像哄小孩似的,“睡吧,我抱着你。”
沈恬点点头,往他怀里又贴了贴,脸颊贴着他温热的皮肤,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连呼吸都渐渐变得平稳。
傅砚深看着怀中人眼睫安静垂着的模样,忍不住又往她耳边凑了凑,声音轻得像羽毛:
“其实…… 再睡五个小时,也没人敢说什么。”
话落就感觉到怀里人轻轻掐了下他腰肉,他低低笑起来,赶紧收了声,只把人抱得更紧些,任由暖融融的被子裹着两人,把年初一的晨光都挡在了外面,只留满室的亲昵。
傅家老宅的红木大厅里,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铺着暗纹地毯的地面上,却暖不透满室的沉寂。
正中的酸枝木太师椅上,傅老爷子穿着藏青色暗龙纹棉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扶手,目光扫过底下垂手站着的几房人,眉头拧起:
“寒洲和砚深呢?都几点了,让管家去催催。”
大太太连忙上前一步,手里攥着绣着牡丹的丝帕,指尖微微泛白,脸上却堆着温顺的笑:
“老爷,您别急,早饭都温着呢,要不咱们先吃?寒洲他今早突然说要处理个紧急工作,怕是得晚些到。”
她说着,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厅角的落地钟,钟摆滴答声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哦?紧急工作?” 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傅明意穿着鹅黄色的羊绒裙,单手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长睫掀起时,眼底满是戏谑:
“大妈,我怎么听人说,大哥是昨晚在雪地里站了半宿,冻得发烧住进了医院?原来没事啊,那我倒白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