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破壳而出的蛋上。
明霁睁大了眼，与那探出头的小小一只面面相觑。
“是你叫的我?”
沉寂了半天，明霁才问出这句话。
他实在是没法子凶眼前的这只神兽。
没有别的原因。
只是因为——呈现在他身前的是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娃娃，此刻正乖乖巧巧的窝在壳里，外表毫无危害力。
听了明霁的疑惑，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了指旁边的那个蛋。
嗯?是要他摸摸旁边的灵兽吗?
“师尊，它还有灵智。”
端坐于明霁对面的卫子兮发出了感慨：“居然还叫你娘亲。”
明霁最是受不住这个称呼，整张脸登然艳如桃花，低声斥他：“不许再说。”
“师尊不让徒儿说什么?”
卫子兮惯爱逗弄师尊，沉着音字字酌重：“说起来，卫郎也是师尊嘴里喊的，怎么刚才就不认账了?”
他总是这样。
明霁不知卫子兮究竟哪生的恶趣味戏弄自己，只好深吸口气不去理会他。
将视线放在右手边还未破壳的蛋，明霁伸出一只手，轻柔的抚过那纹路。
“娘亲！”
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明霁再回神时，呈现他面前的就是一个顶着壳，粉玉雕琢的小团子。
他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甚至连这个可爱的小团子把他指尖啃出牙印来，都不曾在乎。
不过娘亲这个称呼还是要改一下。
明霁缓了声，一板一眼的告诉小团子，他不是小团子的娘亲，只是无意捡到了他们。
“娘亲偏心妹妹，不喜欢我。”
被冷落的另一只小团子撇了撇嘴，手脚并用的从光滑的蛋壳爬出来，费了老大力抬手，才够着明霁的掌心贴在自己脸颊上。
哥哥想跟我争宠！
另只小团子委屈巴巴的，一双眼睛泪汪汪的看着明霁：“娘亲就是娘亲啊……娘亲是不是不喜欢我，才不要我……”
不是这样的。
明霁努力纠正他们的思想，同他们说，他真的不是他们娘亲。
两只小团子看起来更难过了，拼命回想娘亲为什么不承认他们。
是不是因为爹爹欺负娘亲，所以娘亲生气了?
一左一右分别用软乎乎的脸颊蹭着明霁脸颊，侧过头气势汹汹的望向卫子兮：“坏爹爹欺负娘亲！”
爹爹?
卫子兮表示这个称呼他很满意。
刚想夸这两个小团子懂事听话，明霁就红着脸来了句：“他不是你们爹爹，我也不是……”你们娘亲。
两只小团子心急的打断明霁的话：“那他不是我们爹爹，谁是我们爹爹?”
这两只可爱的小团子真是神兽吗?
明霁素来端来娴静的面孔也展个半分笑意，在得到系统肯定的答复后才伸出两只掌心，一并顺了顺他们脑袋。
小团子眯着眼享受抚摸，恨不得那抹温热停留的久一点。
不料下一刻，明霁的手就被他们刚才说的“坏爹爹”钳制了去。
“我不是谁是?”
细腻的雪腕被一只大手印出一层圈印，明霁被迫扬起半个身子，对上卫子兮似非似笑的眸子。
“师尊告诉这两个神兽，我是他们爹爹，徒儿就放开你。”
这不是变相承认……
明霁脸皮薄，想通这一点自是慌忙摇头：“子兮，你别这样。”
可是变相的欺负师尊，心里会溢出莫名的满足感。
卫子兮轻笑一声，匀出的那只手勾起明霁散下的青丝，眼眸看向那解开两颗纽扣、已然露出半抹风光的衣口那。
嗯……
说起来，明仙尊平日一向仪态端庄，打扮的一丝不苟。
此刻又为何衣带渐宽、发凌乱?
——当然是因为刚才被孽徒扯了发带，叫软发垂于恍若白瓷的无瑕上。
如狼般尖锐的牙还扯开了最上面的领口。
“唔……别这样。”
明霁低下头，余光恍惚看见那两只开了灵智神兽还眨巴着眼睛，瞧他们俩的暧昧互动。
更羞耻了。
明霁的耳尖跟滴了血一样，压低声音似柔似羞：“别欺负我了……”
坏爹爹欺负娘亲！
两只小团子心里警铃大作。
孩子对娘亲的依恋让他们下意识爬过去，分别一左一右的护着明霁身前，搂住明霁的腰身，凶巴巴的瞪着卫子兮：“爹爹不要欺负娘亲！”
卫子兮再一次被这称呼取悦到了，嘴角的笑意没能收住。
也是怕压着这两个小崽子，他大发善心的松开了明霁的手，改为握住人一只手掌心。
之后还出声调笑道：“师尊听见没有?”
“嗯……爹爹，娘亲?”
卫子兮挑了挑眉，眼中闪过玩味：“看来灵兽都认定我们是天生一对呢。”
分明是子兮……
见抽不出手，明霁只好低下头俯视环住他腰身的小团子。
叹了口气，他又柔声强调了一遍：“我不是你们娘亲，他也不是你们爹爹，别再认错了呀。”
两只小团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下一刻就溢出了泪珠。
左边的那只红着眼眶抽噎道：“娘亲为什么不要我跟妹妹呀?”
右边的则是加了一撮猛料，用那肉嘟嘟的脸颊蹭着明霁。
“娘亲，我们会很听话的，别不要我们好不好?”
不是不要他们。
明霁很无奈，逐字逐句同他们解释，他很喜欢两小只，不过他真不是他们娘亲。
两只小团子哭的更厉害了。
声音断断续续的，呜咽都有些哑。
紧紧的抱住明霁腰身，一股脑的说娘亲别不要他们。
明霁有些头疼。
但他心软，不忍这两小只一直哭下去，只好闭着眼认了娘亲这个称呼。
好耶！
两小只立马不哭了，擦干眼泪乖乖明霁身上了。
“娘亲真好！”
明霁：……
“他们也没说错，师尊就是他们的娘亲啊。”
卫子兮默不作声的观察着，看着什么事都云淡风轻的师尊，此刻居然红着脸哄孩子，一直掩住嘴角弧度。
到了故事的落幕才出言逗了两句。
“子兮，不许笑他们，你小时候也是这样。”
抬眼望向某个幸灾乐祸的坏徒弟，明霁面无表情的说着。
卫子兮不可置信的回想。
?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