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严宁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一旁观望的高辽和孙曼香挤走。
“周导，你看下面这场戏，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周导……”
两人虽然嘴上说着其他，可眼神却一直盯着严宁。
生怕周如海就这么同意了。
“行了，你别推辞了，本来就熬了一整夜，也放松一下，多久没和你对象见面了，他也不知道来探班，刚在一起总是黏糊的，哪有你这样的，小心人给跑了。”
看高辽也如此着急，周如海笑的更欢了。
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老家伙如此慌乱，还得是年轻人。
卷不死他们。
周如海摆手拿着剧本离开。
只留下严宁和尤金宇，两人都没说话。
从周如海提起程京墨，尤金宇就不敢再说话了。
据他观察，吵架的这两人，似乎到现在还没和好。
严宁现在都成了程京墨的翻版，每天也没了笑意，甚至不拍戏的时候连表情都很少。
好像什么都激不起他的兴趣。
两人并行离开，一同前往酒店。
期间尤金宇犹豫再三，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他还是开了口。
“严哥，你要是和程总吵架了就好好说开，当初看你和程总天雷勾动地火，多恩爱啊，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道个歉就完了，别太较真，毕竟刚生活在一起还在磨合。”
尤金宇絮絮叨叨说起他初见两人时，看到他们玩游戏的默契，谁也无法插进去。
平常生活不像是直播，那时有王畅这个坏人在，大家都拧着一股绳向外，现实生活，没了阻拦的人转移注意力，很多小毛病就该暴露出来。
尤金宇正是明白这点，想到自己和顾听寒之间的差距才没有在最后选择对方。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直到尤金宇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要是其他人他才不会去多管闲事，严宁朝他笑了笑。
“好，拜拜，我就先走了。”
见他真的听得进去，尤金宇心情瞬间就好了很多。
他朝严宁挥挥手，转身走进房间。
越过他回了自己房间，严宁看着手机犹豫了许久。
还是给程京墨拨通了电话。
接通后，对面一直没有说话，只能听到清浅的呼吸声。
“我……对不起。”
还是严宁率先开口，他张张嘴，想说话的话涌到嘴边却变成了道歉。
“该是我说才对，我不该瞒着你。”
他一开口，对面的程京墨也像是活了过来。
“不，我没有照顾到你的心情，这几天太任性也没询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不怪你，是我让你失望……”
两人就这么对着，你一句我一句不停的道歉。
从最开始的生疏，到最后的都被对方给说笑了。
两边又安静下来，程京墨犹豫了许久，他垂着眸低头看窗外的风景，“最近……最近怎么样？拍戏累不累，休息了吗？”
“白胜没告诉你吗？”
“我不敢问他。”怕你生气。
后半句话程京墨没说出口，但严宁也猜到了。
他无奈道：“我没把白胜赶走。”
其中意思很明显。
他就是等着程京墨联系自己，可对方怕到不行。
竟是连问一问现状都不敢了。
“我以为你忘了，我没问，他会发朋友圈，偶尔带几张照片故意让我看到你。”
程京墨摸了摸鼻子。
一次性坦白干净。
“朋友圈？我怎么没看到？”
严宁拧起眉，重新翻看了白胜的朋友圈，最终确定，“他发的朋友圈应该只你可见。”
“嗯。”
“想不到这家伙还有两副面孔呢，说着给我当助理，却在暗地里还是给你通风报信。”
严宁撇了撇嘴调笑着。
“我不让他发了。”
随着程京墨紧张的语气传来，严宁的笑容一下没了。
“不是在怪你，只是开玩笑，你知道的现状挺好的，我也想知道你的，却没有办法。”
严宁声音也逐渐变轻。
“我都不知道该问谁……”
“知道你在医院的时候我好害怕，你和梁蒙他们瞒了我大半个月的时间。”
再提起另两人都别扭的事情，都没了之前的激动，多了几分坦然。
“你之前说不希望自己生重病被爱人看到，我以为你会……”
“会离开你吗？瞎说，我才不会，当时只觉得不该这样，现在真体会到我当时的回答太过自私。”
不到两个月，严宁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知道程京墨是因为自己的话而提心吊胆，他恨不得回到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重新回答。
“如果生命真的只剩下最后一段时间，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想分开。”
这个如果……
程京墨没回答，只是转移话题。
“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你什么时候休息，我去探班可以吗？”
“今天，你在家吗？洛滨待会儿会送我回去，休息一天时间。”
“现在吗？”
“嗯。”
“……”
对面沉默许久，就在严宁以为他挂断的时候，程京墨像是鼓足勇气坦白：“我还在医院。”
“怎么还在医院，你身体……”
严宁腾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却不慎脚趾撞到床尾凳，瞬间疼的他弯下腰没了声音。
手机也摔到地上。
“严宁，严宁你怎么了？摔倒了吗，我现在联系白胜……”
“没事，不小心磕到脚了。”
缓过最开始钻心的疼痛，严宁立即去捡手机，出声安抚程京墨。
“不小心撞到脚趾尖，我看过了，没流血，没伤痕，只是有点红。”
“会不会有淤血，我还是让白胜去买些药，你今天别过来了，等我去找你。”
虽然他这么说，程京墨还是不愿意。
“我真没事，还不至于是玻璃人，你还在医院明显是你更严重。”
跟他讲不通，严宁只能挂掉电话，打了视频让程京墨看，确认没问题程京墨才作罢。
同时严宁也注意到程京墨几乎白全了的头发，瞬间喉咙就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