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虎总算松了一口气。
看着周围投来的崇拜目光,感激地看向姐夫。
还是姐夫好啊,把我的事迹形容得那么英勇,总算让我摆脱了猪头人的尴尬。
崔牛一边说,一边把吉普车的后车盖打开。
顿时,一帮人惊喜大喊起来。
“哇,好大一头野猪啊!哇,好大两条鱼啊!!”
崔牛微微一笑,扭头看向苏春柔。
“下午就麻烦你跟丫丫辛苦一点,把这头野猪切了,有的可以用来卤,有的用来晒成肉干,够大伙吃好几天了。”
“至于这两条鱼,趁着新鲜,今天中午,我亲自下厨,大鲤鱼拿来炖萝卜,大青鱼拿来做烤鱼。”
当即,一帮人兴奋大喊起来,连连说好。
接着,就帮崔牛把车里的大野猪,还有两条大鱼扯下来。
兰心蕙质的苏春柔早就在工地旁边,架起了大锅,熬好了一锅米饭。
她带着苏丫丫,把两条鱼刮了鱼鳞,开膛破肚。
大鲤鱼就剁得大块大块的,先放到锅里煎,煎得香喷喷了,再两大勺水浇进去,同时放上姜丝,还有做好的白萝卜,一起焖汤。
崔牛在旁边架起一堆火,把宰好的大青鱼夹在一张铁网上,放到火上边,烤得滋滋滋冒油。
喷喷香的时候,又挪到一口方方正正的铁盘子里。
接着,加上精心勾兑的酱汁,又在周围放了豆芽、土豆片、香菜、嫩豆腐等各种配菜。
几乎把那条贼大的大青鱼淹没了。
就这么熬了一会儿,大铁盘里就咕噜咕噜直冒泡了。
一股股香气肆无忌惮地四处飘逸,把姐弟仨和一帮工人的口水,都引得哗啦啦直流。
接着,一帮人就围着炉灶,端着大碗,先不吃饭,先舀一大碗香喷喷的萝卜鲤鱼汤,喝得津津有味。
虽然鲤鱼的骨头比较多,但难得肉很鲜美,一个个都吃得津津有味,啧啧称赞。
再夹上一大块烤鱼塞进嘴里,满嘴爆香呀。
喝完了一大碗鱼汤,又舀上一大碗米饭,夹了一大块烤鱼,舀了一大勺鱼汁,浇在烤鱼和米饭上边。
用烤鱼下饭,真的随随便便就能吃下三大碗。
崔牛也是豪爽的人,让苏小虎去隔壁小卖部打了四五斤散装白酒。
“大伙儿,有这么好的烤鱼下酒,咱们多少喝点,不要喝多,喝个三四两,最多半斤,吃饱喝足了,再找个阴凉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养足了精神,继续干活!”
所有工人大声喊好。
老张头还兴奋地说:“哎呀,这干活干了几十年,还从没遇到过这么好的东家,真是顿顿有肉吃啊,今天中午吃鱼肉,到了晚上又有猪肉吃。”
苏丫丫脆生说:“而且,是卤猪肉,卤得香喷喷的,我和我姐会放不少大料去卤,保管让你们吃得香喷喷的。”
苏小虎说:“是啊,到时我再去打几斤白酒,到了晚上,大家可以喝多点,喝完了回家,美滋滋睡一夜,哎呀,这日子给我神仙做,我也不做呀。”
啪!
苏春柔毫不客气朝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你也想喝是吧?你也想喝是吧?”
苏小虎抱着后脑勺,委屈地说:“我不喝行了吧?就用白开水当白酒喝行了吧?大姐,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咋跟二姐一样,动不动就打我啊。”
“我明白了,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周围哄堂大笑。
而跟这边兴高采烈的情景相比,在镇卫生院那头,可就一片愁云惨雾了。
甚至,到处咬牙切齿的声音。
卫生院最大的病房里,四张病床上,各躺着一个满脸惨白、充满苦痛的家伙。
这可是四兄弟啊,但都受了伤,得住院了。
其中受伤最厉害的,就是苏强胜和苏强大。
一个断了腿、一个断了胳膊,身上还到处擦伤,看起来只能用半死不活形容。
苏强健和苏强项虽然好一点,但脑袋上也包着厚厚纱布,血还从纱布里渗出来。
看起来得用楚楚可怜形容。
苏强胜嘶哑着声音说:“崔牛搞到镇上审批的文件,肯定是伪造的吧?爸,你一定得去镇上搞清楚,要真是伪造,现在就带大帮人马,把他家拆了,把他收拾了。”
郑巧玲也戾气十足地嚷:“没错,强胜说得对,肯定是假的,一旦去镇上证实了,马上回大良村,拆他房子,但他肯定不让拆,到时就一枪把他击毙。”
“咱们可一点错没有,都是按照法规来的,倒是被那小子搞得我两个儿子没了半条命,我小叔子的两个儿子也快没了半条命!”
“这口气咽不下呀,把他干掉,谁也不好说什么。”
苏大河和闫大美他们也用力点头。
“现在就去镇府搞清楚这件事!!”
苏大山从椅子上站起身子,狠狠拍了拍裤腿。
“我现在就去镇府!”
“把你们照料好了,也该去搞个清清楚楚,这个崔牛确实有靠山,但他的靠山周安翔,还没那能力弄来这份审批文件。”
“所以,我也怀疑多半是造假的。”
说完,扭身朝门外走去,很快来到了镇府。
他直接钻进了镇长办公室。
毕竟,那份审批文件上的签名,就是马艳丽的。
“马镇长,马镇长!我来向你汇报一个非常恶劣的事。”
苏大山的情绪显得相当激动。
而马艳丽正在处理各种文件呢。
她抬头看了苏大山一眼,眼里透出一丝厌恶之色,不由想起了张友全。
这苏大山,她也见过几面,看起来挺老实本分的。
想不到,跟张友全是一丘之貉。
她淡淡地说:“咋了?汇报啥非常恶劣的事?”
苏大山一口气冲到办公桌另一侧,两手撑在桌子上,大嚷起来:。
“马镇长,这件事性质确实非常恶劣,我大良村有个村民,伪造了镇府审批文件,违法盖房子!”
“我发现后,严正执法,结果被他打断我儿子一条手臂,我两个侄子的脑袋也遭到严重伤害,满头是血啊,现在都躺在卫生院里了。”
说着,他都痛心疾首了。
“真想不到,我苏大山这辈子奉公守法、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却遇到了这么不像话的事,最要命的就是——”
“他伪造的文件,还有马镇长你的签名。”
“我琢磨着,马镇长绝不会给他这么一份文件签名的,这肯定是假的,马镇长,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