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一片混乱。
入眼之处火光四射。
在皇帝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眼睁睁看着两个逆子被突如其来的箭从后面刺穿胸膛，两人手上举起的刀刃掉落在地上，哐当一声。
墨淮臻与墨淮宁两人对视了一眼，嘴上吐出一口血，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刺穿胸膛的箭，步伐艰难的转过身，便见到身穿铠甲的墨淮序迎着火光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一股嗜血的癫狂，手上沾了许多的血，步伐轻松的走了进来。
墨淮臻瞪大双眼，手指着他：“你……你居然……”
“我们两个中计了。”墨淮宁看到他的那一刻便了解了全部的前因后果。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原先以为自己距离登上那个位置仅剩一步之遥，可却没想到他又当了一回蠢人，轻松把墨淮序送上那个位置。
现如今外界皆知晓他跟墨淮臻造反逼宫，现如今墨淮序把他们杀了，甚至理由都不用找，外人只会说他将逆贼一网打尽，哪里知道这一切全都是墨淮序一手造成。
“五弟，你杀起弟兄们来可真一点都不手软。”墨淮宁跪倒在地上。
刺穿胸膛的那只箭正迅速的往地上淌血，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快要流干了，意识也正在消散。
墨淮序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慢悠悠地拿过桌上干净的帕子擦着手上的血迹，看着他们两人那不忿的表情，以及身后皇帝那惊恐的表情。
唇角浅浅勾了勾，明明在笑着，可笑意却完全不达眼底，浑身蔓延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杀意。
“臣弟都是跟皇兄们学的，若学不会这些，如何做得了父皇的好儿子，兄长们的好弟弟呢。”
墨淮臻吐出一口血，咬牙切齿的说道：“墨淮序，你如今这身子，哪怕真的搞死我们又能如何，你也活不了多久，说到底，你本就没资格怨恨，谁让你自小处处好胜，教学师傅与朝中大臣全都喜欢你。”
“那又如何呢，你也看不到那时候。”墨淮序擦干手上的血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墨淮宁握紧拳头，浑身都在打颤：“墨淮序，你好重的心机。”
“让我们俩鹬蚌相争你好渔翁得利，真是够阴险的。”
墨淮序喝了一口茶水将茶杯放下，走到他们两个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们：“臣弟身上背负着那么多无辜将士的鲜血，皇兄们总不至于以为弟弟还是小时候那个愚蠢得相信皇家有兄弟情的蠢货吧！”
墨淮臻跟墨淮宁没说话。
墨淮序唇角浅浅扬起：“皇兄们死后应该连棺材都不需要吧！”
在他们惶恐的眼神之中，他继续说：“把你们挫骨扬灰，丢到臭水沟里好呢还是让你们给一群恶犬当一餐美味的食物，好好饱餐一顿。”
墨淮宁跟墨淮臻一句话都说不出去，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接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息。
皇帝咬紧牙关，惶恐的看着他。
“序儿，你……”
“父皇，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好好算算账了。”
墨淮序恢复以往在他面前那副形象，温润口吻道：“你为了保三皇兄上位，残忍杀害了大皇兄，制造出他暴毙身亡的形象，怕忠臣功高盖主便想方设法给他们扣上罪名满身抄斩。”
“儿臣小时候一直以为父皇是一个任君，一心一意把父皇当成想要效仿的慈父仁君，努力学文练武都只为让景国变得更好，可父皇不仅将我当成靶子，甚至不顾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他们是为了景国才舍小家保大家，将性命置之度外，可父皇是如何报答百姓们的这一片忠心呢。”
“你为了让我声名狼藉死在战场上，不顾那么多人的性命，你良心真的能安吗？”
“明明喜欢三皇兄的母妃，却不敢承认，让她死在别人手下，多年来为了保护三皇兄，处处针对他，不知道我三皇兄什么感受，甚至还为了思念三皇兄的母妃还特意找我母妃当那个女人的替身，伤透了她的心。”
一字一句都让皇帝的心往下沉几分，浑身如坠冰窖一般，下意识往后退。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他呼吸越发急促，想到了些什么：“在围场上的事是你故意设计的。”
墨淮序没回答，就那般冷淡且蕴含着杀意的凝视着他。
皇帝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他都已经用尽了那么多手段去对付他，还能变成如今这副场面。
看着眼前那两个倒在地上毫无声息，连眼睛都没闭上的两个儿子，他想起刚才墨淮序说的那些话。
“你想要怎么对待我，序儿，我可是你的父皇，你若是对我下手，你就是弑君。”
“谁知道”墨淮序眸底一片冰冷，步步逼近他：“更何况你做的那些事，想必公布出去的时候，孤这个皇位坐得会更加得民心，父皇觉得呢。”
皇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墨淮序眼底一片猩红，拿起那把刀抵在他的胸膛上，一副孝子的诚恳模样。
“父皇，你想要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