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这边请。”沈明远领着沈沐沐走进商场三楼的一家奶茶店。
这家奶茶店名叫“甜蜜时光”，店面不大，但装修精致。
店里的服务员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穿着粉色工作服，胸前别着写有“小雨”的名牌。
“欢迎光临！”小雨甜甜地说道，但看到沈沐沐时明显愣了一下。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看到她？
原来这个叫小雨的服务员也是个游魂，生前就在这家奶茶店打工，因为一场意外去世后便留在了这里。
她性格温柔，从不害人，只是默默地继续着生前的工作。
“你这里有什么好喝的奶茶？”沈沐沐踮起脚尖，小手扒在柜台上。
“啊...这个...”小雨有些慌乱，“我们店最受欢迎的是芋圆奶茶...”
“那就来一杯特大杯的。”沈沐沐打断她，“糖分给我加到最高，不准偷工减料。”
小雨连连点头，手忙脚乱地调制起来。她还从未见过这么特别的“顾客”。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男人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目光阴鸷。
“李多多，你给我滚出来！”男人一进门就大喊大叫。
柜台后面突然钻出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鬼，他生前是这家奶茶店的店长，因为欠了高利贷跳楼自杀。
“刀疤哥...”李多多缩着脖子，“我已经死了，债也该一笔勾销了吧？”
“放屁！”刀疤哥一拍桌子，“死了更好，你现在是鬼，帮我干点见不得人的勾当正合适。”
沈沐沐坐在高脚凳上，一边喝着奶茶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出好戏。
“我...我不能害人...”李多多结结巴巴地说。
“不害人？”刀疤哥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王经理收编了你们这些游魂？
现在王经理都跪了，你们这些小鬼还敢反抗？”
“他说得对。”沈沐沐突然开口，“王经理确实跪了，因为我。”
刀疤哥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小女孩，不屑地说：“小丫头，大人说话别插嘴。”
“是吗？”沈沐沐放下奶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那你觉得，我这个小丫头能不能让你也跪下？”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压力突然笼罩在刀疤哥身上。
他只觉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现在，该我问话了。”沈沐沐从高脚凳上跳下来，小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和王经理是什么关系？”
刀疤哥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三岁半的小女孩走到自己面前。
“说实话，我最讨厌两种人。”沈沐沐掰着手指数道，“一种是欺负小孩子的，另一种是欺负死人的。
你倒好，两样都占全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刀疤哥额头上冒出冷汗。
“不知道？”沈沐沐笑了，“那我让你知道知道。
赵小花！”
赵小花立刻从墙壁里钻了出来：“姑奶奶，我在！”
“去把王经理带来。”
没过多久，王经理就被几个小鬼推搡着进了奶茶店。
看到刀疤哥，他脸色大变：“老...老大...”
“哦？原来是老大啊。”沈沐沐眼睛一亮，“那正好，一起收拾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黄符，随手一扔，符纸就贴在了刀疤哥和王经理身上。
两人顿时感觉浑身发冷，魂魄都要被抽出来似的。
“姑奶奶饶命！”王经理率先求饶，“我什么都说！
是老大让我收编游魂的，他想用这些游魂来运送违禁品！”
“你个叛徒！”刀疤哥怒吼。
“闭嘴。”沈沐沐轻轻一挥手，刀疤哥的声音就消失了，“现在，该给这个商场重新立规矩了。”
“李多多。”沈沐沐转头看向那个穿白衬衫的年轻男鬼，“从今天起，你就是这个商场的巡查队长。”
李多多愣住了：“我？可是我...”
“怎么？不敢吗？”沈沐沐歪着小脑袋，“你看看你，生前被人欺负死，死后还要被人欺负。
我给你个翻身的机会，你不要？”
李多多咬了咬牙：“我愿意！”
“很好。”沈沐沐满意地点点头，从小背包里掏出一块玉牌，“这是地府巡查令，戴上它你就是正式编制了。”
玉牌在李多多手中发出淡淡的光芒，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店长，而是多了几分威严。
“第一件事，把这两个人关起来。”沈沐沐指着刀疤哥和王经理，“等地府的人来处理。”
李多多立刻招呼几个游魂，把两人押到了地下室。
“小雨。”沈沐沐又叫住正在擦柜台的女游魂，“你留在这里继续做你的奶茶，不过从今天起，这家店归地府管了。”
小雨惊喜地点头：“谢谢姑奶奶！”
“走，带我去看看这个商场还有什么问题要处理的。”
沈沐沐拉着沈明远的手往外走。
一路上，各种游魂纷纷向沈沐沐行礼。有穿着清朝服饰的老者，有背着书包的学生，还有拄着拐杖的老太太。
“姑奶奶，这边是美食街。”李多多在前面带路，“以前那些游魂经常在这里吓唬客人。”
“嗯，以后这里设立美食管理处。”沈沐沐一边走一边安排，“专门负责监督商家的食品卫生。
要是发现谁用地沟油，直接让他们尝尝做鬼的滋味。”
游魂们听了都暗暗咋舌，这个小姑奶奶说起狠话来一点都不含糊。
来到商场中庭，沈沐沐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这里的风水不对。”她皱着小眉头说，“难怪生意越来越差。”
说着，她从小背包里掏出一把铜钱剑，在空中画了几下。
顿时，整个商场的气场都变了，变得更加通透明亮。
“姑奶奶真厉害！”李多多由衷地赞叹。
“这算什么。”沈沐沐得意地扬起小脸，“等我布置好新的护院法阵，这里就是帝都最旺的商场。”
她从背包里又掏出一堆符纸，轻轻一抖，符纸就飞向四面八方。
每一张符纸都精准地贴在了商场的各个角落。
“看好了。”沈沐沐双手结印，“这才叫真正的阵法。”
随着她的动作，整个商场突然亮了起来。那些符纸发出金光，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罩，将整个商场笼罩其中。
“这下，不管是妖魔鬼怪还是歪门邪道，都别想进来捣乱。”
沈沐沐拍拍手，“对了，李多多，你去把所有店铺的负责人都叫来，我要和他们谈谈。”
半小时后，商场的会议室里挤满了人。有活人，也有死人。
他们都战战兢兢地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小女孩。
“诸位。”沈沐沐翘着二郎腿，小手托着下巴，“从今天起，这个商场就是地府的产业了。
你们要是想继续做生意，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第一，所有店铺必须诚信经营，童叟无欺。
要是让我发现有人坑蒙拐骗，直接让游魂把你的店砸了。”
“第二，每个月要上缴百分之十的利润给地府，就当是保护费。
放心，有我在，保证你们的生意蒸蒸日上。”
“第三，商场里的游魂都归李多多管理。要是谁敢欺负他们，别怪我不客气。”
店主们连连点头，谁敢不答应？这可是连游魂都要听命的小祖宗。
“对了。”沈沐沐突然想起什么，“以后每个店都要给我免单，就当是给地府的孝敬。”
沈明远在旁边听得直摇头，这个小姑奶奶，还真是会给自己谋福利。
“散会吧。”沈沐沐挥挥手，“李多多，你留下。”
等其他人都走了，沈沐沐才对李多多说：“你去查查这个商场的地下室，我总觉得那里有古怪。”
“是，姑奶奶。”李多多领命而去。
“姑奶奶，您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沈明远问道。
“那个刀疤哥和王经理，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沈沐沐眯着眼睛说，“不过不急，等他们在地下室里关够了，自然会说实话。”
她跳下椅子，伸了个懒腰：“走吧，带姑奶奶去逛街。
今天可是把这个商场收入囊中了，总得买点东西庆祝一下。”
沈明远无奈地掏出钱包：“姑奶奶，您刚才不是说所有店铺都给您免单吗？”
“那不一样。”沈沐沐理直气壮地说，“免单是免单，花钱是花钱。
这叫货比三家，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