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路程还远，这小木船的空间也有限，不适合学习炼金术。
为了消磨时间，陈烬从空间中拿出了两本在璃月买的书籍，《碎梦奇珍》和《绝云记闻》。
《碎梦奇珍》在提瓦特各国都挺流行的，是一本故事发生在一家古董店的幻想故事集。
《绝云记闻》是一本在璃月流行的诸多志怪传奇故事的合集。
陈烬将这两本书递到波洛斯面前，让他自己选一本来看。
波洛斯不知道这两本书里讲的什么，因着《碎梦奇珍》这名字好听，他就直接伸手选了这本。
他选好书，陈烬也就收回了手，垂眸翻看起手里剩下的那本书。
“陈烬，你说提瓦特有书上这个古董店吗？”波洛斯盯着书里的那些字，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或许呢？”
陈烬看了眼他看的内容，沉默一秒问道：“你有想要的东西？”
“当然有，我难道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波洛斯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我想成为你心中最重要的人，然后永远在一起。
陈烬“哦”了一声，平静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想一直陪着我，就像空和派蒙那样，但这是不可能的。”
他将摊在腿上的书籍合上，然后收回空间。
在二人中间放了个小桌子，又自然地在小桌子上放了一盘水果和小点心。
一副要详谈的意思。
见状，波洛斯将手里的书籍还给他，坐直了身体，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其实，我并不能理解你的这种想法。”
陈烬垂了下眸，“你的学习能力很强，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融入人类生活也很轻松...”
“交易早已作废，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他这里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身为炼金术士的波洛斯呢？
大概就是自己这具特殊的异世界人类的身体了。
“阿贝多之前对我做过一些对身体危害不大的研究，不过研究出来的结果，没什么价值。”
陈烬放在腿上的手交叠在一起，左手盖住了右手手背。
“你说，阿贝多研究过你？”波洛斯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也是轻轻的。
冷静，冷静...
“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实验而已。”陈烬摇摇头，“如果你想研究我，并得出什么有价值的成果，光看着可不行。”
“或许，可以试试在保证我不陷入濒死状态的情况下，加重研究力度，切...”
“闭嘴!”
波洛斯冷静不下去了，生气地打断他后面的话，眼眶气地发了红，“陈烬，我从来没想过要研究你!”
他怎么可以用这么稀松平常的语气，讨论应该如何研究他自己的身体？
安静的环境突然多了道高分贝的声音，陈烬心底不由颤了颤。
抬眸看到波洛斯发红的眼尾，陈烬黑压压的睫羽又落了回去。
还是搞不懂...
“那是为了什么呢？不要像不卜庐那次混过去，波洛斯，好好回答。”
为什么要跟着陈烬呢？
波洛斯低下头，将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水果和点心上。
那些是他在陈烬面前吃过几次的东西...
“你赋予了二号名字，给了波洛斯存在的意义。”
陈烬在心里反驳他，名字是你跟我要的，至于给了你存在的意义...我怎么不知道？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波洛斯抬眸看着他的脸，“波洛斯是陈烬的炼金术老师，他会永远陪着陈烬。”
“前一句是交易内容，后一句我没说过。”陈烬抬眸与他对上视线。
波洛斯点点头，没将视线移开，“我自己加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单纯想跟着你而已。”
不要再刨根问底了...
陈烬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还经常得到负面情绪。”
“就像现在，我的追究让你不开心了...”
波洛斯移开视线，伸手拿了块点心吃，“嗯，我确实不开心。”
“但大多时候是开心的。”
擦干净粘上点心碎屑的指尖，波洛斯站起身，报复性地揉乱了陈烬的头发。
又在其伸手阻止之前，收回手坐了回去，笑眯眯地看着头发变得乱糟糟的陈烬，“现在也开心了。”
“......”
陈烬盯着他刚刚摸了自己头发的手看了两眼，默默将头发重新扎好。
“这个问题，我之后不会再问了，如果你哪天觉得厌烦了，可以随时离去，当然，我也是。”
结果还是没有问出原因，算了...
听见他这样说，波洛斯嘴角的笑意扩大了些，“当然啦，我才不会找罪受呢!”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或许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呢...
不过，好学生如果厌烦了自己，那一定真的是自己太烦了...
陈烬偏过头不再看他，盯着海面上的水纹说道：“...还有一件事。”
波洛斯趴在桌子上，歪头看着他，“嗯？”
“我之前有想过让你考进须弥的教令院，那里凝聚着整个须弥的智慧，你会喜欢的。”
推荐信是让人直接参考教令院的最后选拔考试，省去了前面几次更大范围的考试。
要想进去，还是得凭自身的能力。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好玩的地方？”波洛斯给自己嘴里塞了块小点心。
陈烬点了下头。
他们这一路上也遇到过几个教令院的学生，整天都在为了论文苦恼。
感觉惨兮兮的。
波洛斯皱了下眉，“有趣是有趣，但我不想写什么论文...”
虽然那东西对他来说很简单就是了。
教令院可是须弥的官方，陈烬不是一向不喜欢和官方打交道吗？
怎么这次要他考进那里了？
“陈烬，你让我考进去，是想要获得里面的什么东西吗？”波洛斯用指尖轻轻推了下果盘里的水果。
那里是学术的天堂。
“老师从教令院获得知识，然后将那些知识教给你，好不好？”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单手撑着脑袋望着陈烬。
陈烬愣了下，回头疑惑地看着他，“你同意了？”
他明明都打消这个想法了...
这家伙真的知道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虽然要分开一段时间有些不开心。”
波洛斯鼓了鼓腮帮子，“但我是你的炼金术老师，又不能只是你的炼金术老师。”
“我要成为你的全科老师!”
他坐直身体，扬起下巴，发出豪言壮语，“波洛斯会是陈烬最棒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