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集 走马上任：明察暗访（三）
廖泽湘与何秋园并肩走在临近正午的暖风中，炎热的阳光透过云层，直射在两人的头顶，比火辣清凉，比温暖炙热。他们穿过陌生的街道，脚步轻快地向着马路边的车站走去，准备搭乘前往月塘闹子的车辆。
随着车辆的缓缓驶来，他们踏上了前往目的地的旅程。车窗外，乡村的风景在眼前快速掠过，参差不齐的平房瓦房与瓜果飘香的成片庄稼地交相辉映，形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不久后，车辆稳稳地停在了月塘闹子的入口，廖泽湘与何秋园怀着好奇和期待的心情走下了车。
一踏入月塘闹子，他们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今天正好是赶闹子的日子，整个闹子热闹非凡，仿佛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在眼前展开。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商贩们热情地吆喝着，展示着各自摊位上的特色商品；顾客们则在摊位前流连忘返，挑选着自己心仪的物品。嬉笑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动听的市井交响曲。
突然，一声清脆的女人的赬怒声打破了这和谐的氛围。廖泽湘与何秋园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穿着鲜艳的女子好像是被那个男子摸了一下，正怒气冲冲地指着那名男子，而那名男子则尴尬地笑着，试图解释着什么。这一幕让两人忍俊不禁，也为这热闹的闹子增添了几分生动和真实。
他们继续漫步在闹子中，感受着这独特的市井气息。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耳边不时传来各种乐器的演奏声，为这热闹的场景增添了几分音乐的韵律。廖泽湘与何秋园仿佛被这充满活力和生机的景象所感染，脸上也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市场的路口有一个卖老鼠药的商贩子在大声吆喝着：“老鼠药，老鼠药，家家用得着，老鼠闻到个个死，耗子闻到没处逃……”
廖泽湘与何秋园从旁边路过，正好有人买老鼠药。摊贩拿起一张纸包药，开始用勺子舀，后来又用手添了一点，纸上和手上都应该沾有老鼠药粉。可是，当买药的人给摊贩一张百元大钞，摊贩在找零钱的时候，不停地用沾了药粉的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往舌头上沾口水，人却一点都不在乎，而且没有一点事。廖泽湘微笑着弯下腰用手拿了一点在手上搓了搓，原来是红砖粉末。
他们又走到一个卖洗衣粉的地摊旁边，见有几个妇女正在买。廖泽湘从一包烂了包装的洗衣粉里面倒了一点到手掌上，然后用鼻子闻了闻，有少量的磷酸盐、元明粉、黄油等，多半是滑石粉。摊贩好像看出点什么，但是他不怕，反正市管已经被他们这些人买通了。
廖泽湘让何秋园去把那两个市管会的人叫来。市管会的两个男人见是一个小美女喊他们有事，他们自然乐意听从，便屁颠屁颠地跟在何秋园后面。这两个男人跟天下所有男人一样，四只眼睛都色眯眯地上下打量她那一头秀发，纤细的腰，挺翘的屁股和修长的腿。他们被带到廖泽湘身边后，廖泽湘直接说：“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雷啸天所长，从下个闹子开始，全面整顿市场上的假冒伪劣产品以及强买强卖、缺斤少两、敲诈欺生现象。一周内把整改报告放到华夏都庞新区书记办公室，并且整改到位。否则，他和你们两个都卷起被盖滚蛋。这个和那个卖假药交给你们处理。”说完，他和何秋园便离开了。
两个人不认识廖泽湘，都被弄得一愣一愣地。但是，他们从廖泽湘的语气判断，廖泽湘一定是一个能够管住他们的官。所以，他们还是打算回去如实向雷啸天所长汇报。
“大侄子，小姑饿了，是不是请我吃饭呀？”何秋园又调皮起来了。
“到了你们家乡了，应该你请我吃饭。”廖泽湘也逗她。
“我们家乡？难道你没有份吗？小气鬼。”
廖泽湘没有再逗她，见前面有个快餐店，便说道：“走，前面有个快餐店。”
他们两人来到快餐店找到一张空桌子坐下。店里的店员都在打包快餐，已经堆起一长排快餐了还在继续打包。所以，廖泽湘他们俩在那里坐了好一会了，还是没有人理睬他们。只听旁边一桌的三个男人一边吃着快餐，一边喝着小酒还一边闲聊着。
一个胖墩后生说道：“今天送这么多饭，看来赌场里又蛮多人。”
一个瘦高个接嘴说：“那里吃饭不要钱，凡是到那里去的，赌不赌钱都有饭吃。”
一个中年男子问：“有这么好的事？离这里有多远？”
“不远，就在这里的后山，八九百米吧。”胖墩后生答道。
“你们俩去过？带我去看看，赌两宝，赢了钱晚上我请客。”中年男子问道。
瘦高个子答道：“我只去过一次，还是别人带我去的。到处都有人站岗，没有熟人是进不去的。”
“没事，我带你们进去，我就是后面那村的人。”胖墩爽快答应道。
廖泽湘听到这马上拿了一包芙蓉王香烟过去，说道：“几位老板，抽根烟。”他一看就知道这三个人是合在一起做小生意的。
三个人见是芙蓉王香烟，马上都站了起来，伸手接到。他们也算在外面见过一点世面，知道能抽得起芙蓉王香烟的人不是大老板就是当官的，最低也是公子少爷。
胖墩后生笑眯眯问道：“请问您是？”他没有明问，也不知道怎么问。
廖泽湘笑着答道：“我姓廖，想到这来收一点土特产，比如红瓜子、脐橙、山羊什么的。据说运气好还能收到一点香米……”
胖墩立即拿纸巾在廖泽湘前面的凳子上擦了擦，说道：“老板请坐！这种生意您找我们就对了。”
廖泽湘坐下来说道：“我也有这个意思，找个本地人帮我。”
胖墩是个脑子挺灵光的人，知道廖泽湘他们是来吃饭的，店子里太忙，没有人理会他们。于是朝里面喊道：“瘸子，你过来，炒几个菜。”
马上有一个小个子瘸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问道：“胖哥，你炒菜？”
胖墩和被称着瘸子是一个村子的，在村子里也小有点名气，属于做生意正当挣钱的一类。而瘸子则是属于挣邪钱的一类，他哥哥是一个开赌场的，帮他开了这个快餐店，主业务是为他哥哥的赌场送盒饭，对外来客人他是少不了要敲一把。所以，两边谁也不愿得罪谁，谁也不怕谁。
胖墩答道：“是啊，你没有看到这位老板来吃饭吗？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快，炒几个拿手的。”
“好嘞。”瘸子不冷不热地应道，便一瘸一拐地到厨房安排去了。其实，他早看见廖泽湘他们了，只是他认识何秋园，这个月塘镇乃至整个莲州都出了名的女神童，而且听说还是个小辣椒，又不好敲诈她，两个破快餐有什么赚头？于是他便没有理会他们。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来两盘菜，一盘芹菜炒牛肉，一盘莴笋炒腰花，然后又回去端来了一盘青椒炒肉和一盘小菜。廖泽湘喊拿了一瓶酒，服务员顺便加了一碟免费酸菜。碗筷摆好后，廖泽湘叫何秋园过来，何秋园一脸不高兴地走过来，嘟着嘴说道：“这些人狗眼看人低。”
廖泽湘笑着介绍道：“我的助手何助理。”
胖墩笑眯眯说道：“认识，我们月塘镇的女神童，谁不认识？”
何秋园依然生气地说道：“既然都认识我，还敢把姑奶奶凉在那里，看我……”
廖泽湘立即制止了她笑着说：“有点小孩子脾气。来，我们喝酒。”
酒是北京二锅头，瘦高个子早已经给每个人倒了一小杯。他们一边喝酒一边闲聊着红瓜子、脐橙、香米等生意经，廖泽湘问得最多的就是香米，他想了解香米是怎么流向市场的。
酒喝得差不多了，廖泽湘有意把话题转到了赌场，于是假装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们刚才说那些盒饭是送到赌场去的？赌场都赌些什么呀？”
“赌单双，就是摇骰子。”胖墩答道。
“摇单双啊！离这里远吗？”廖泽湘又问。
胖墩看出来了，廖老板也喜欢玩两把，于是答道：“不远，就在后山，一里多地，八九百米。”
廖泽湘继续问道：“那里欺生吗？玩得正规吗？”
“不好说。不过，如果廖老板有兴趣要玩两把的话，我陪你去，他们可能就不会欺生了。”胖墩讲的是真话，看上去他算是个真性情的人。
“那就谢谢你了！不过，我还不知道你贵姓？”
“免贵姓胡。”
“那就有劳胡老板带我去玩两把。”
这时候大家都已吃好，何秋园也已经把帐结好了。这次瘸子老板倒是没有店大欺客。
五个人从快餐店出来，在胖墩的带领下向后山赌场走去。没有走多远就到了后山的入口，一个卷毛后生笑着打招呼：“胖哥，今天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我带几个朋友进去玩两把。”说着，胖墩就要往山里走。
卷毛拦在路中笑着说：“胖哥，规矩你懂的。”
“告诉黑仔，我们要进去。”
卷毛用对讲机问老大黑仔，黑仔回答说让他们进去。
廖泽湘突然像是想起一点什么，转身对何秋园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不宜去那种地方，先回闹子上去买一点样品，我玩几把就出来。”说着便向何秋园使了个眼神，何秋园会意地返回去了。
不一会儿，胖墩便带着廖泽湘他们三人到了赌场。赌场里很嘈杂，乱哄哄的，正主、大赌、常客及老板型的围着赌桌坐正位，其他小赌和看客围站在后面。黑仔作为赌场老大，那眼睛是又尖又毒，一眼就看出廖泽湘是一个有钱的主，立即把前面几个位子腾出来给他们坐。然后，换了一个新宝官，台子上丢了两叠一万元的钞票，这可是大手笔呀！廖泽湘也不示弱，同样拿出两叠万元钞票摆在桌子上，他
不能输了场面。
这下场面可热闹了，这些赌徒和看客们都惊呼起来，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连见过大世面的黑仔几个人的心里不免一惊。黑仔原本看在胖墩的面子，打算不做手脚，看看这个新金主的手气，即使让他赢一点也无所谓，放长线钓大鱼才是他的格局。现在不同了，一条大鱼必须要大鱼饵，这个大鱼饵他们可丢不起，万一鱼儿咬耳脱钩，那可就陪大发了。于是，他决定一次就把新金主拉下水，至于以后怎么发展，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跟几个合伙的丢了个眼色，同伙自然很默契的配合。
黑仔把刚才安排的新宝官换下来，自己亲自开宝。宝官副手拿出一大版骰子给新金主廖泽湘选，廖泽湘随手拿了一副，是正规的。可是，就在副手收起其他骰子的瞬间，宝官黑仔以很快的速度换了一副骰子。这在普通人眼里是绝对看不出这一动作的，可廖泽湘他不是普通人，黑仔这一动作哪里能逃出他的眼睛。而且他在特训时对摇骰子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从骰子丢进碟子里的声音就听得出这是一副灌了铁粉的磁铁骰子，那么说这赌桌中间的夹层里一定安了一块大磁铁。
这里是一个乡村的小赌场，独具只是一个小陶瓷碟子和杯子，大小适合一只手掌刚好握住，外加一副骰子而已。黑仔向廖泽湘介绍了两种摇宝方式，一是摇买卖宝，即宝官摇出宝后可以根据自己的意识随意买卖，赌客下的赌注如果被宝官卖掉，那么，有人买则有效，无人买就变成无效赌注。这样的话，宝官就可以根据自己的主观判断来决定卖哪一边或者卖一部分，有绝对的自主权。另一种是摇落地根，即宝官摇出宝后落地生根不准卖，但宝官有三方面的优势：一、摇出123点赌单的被通杀，赌双的全部无效；二、摇出456来杀双的，赌单的无效；三、开出三个六点被称为豹子，单双通杀。当然，在这样的小地方没有像电影里那样的随便可以摇出豹子的高手。
黑仔最后问道：“老板，喜欢玩哪一种？”
廖泽湘答道：“刚才大家玩的是落地开花，我也选落地开花吧。”落地开花宝官就没有那么大自主权，磁铁所发挥的作用相对要小一些。
“好，就听老板的。”黑仔说着就开始亮宝。
亮宝是规矩，每一次开宝之前必须亮三宝，这样赌客才好下宝。亮宝的结果是两盒单一盒双，所以第一盒赌双的较多，廖泽湘也下了一千。开宝时宝官将杯子往右边移了移，结果开出来的是单。廖泽湘明白杯子被移动后所放的位置就是磁铁所安的位置，这是一副可以控制开单的磁铁骰子。当然，这些雕虫小技对于廖泽湘来说连毛毛雨都不算，他可以控制磁铁的磁性，可以用第六感预判单双，可以用耳听出几点。如果让他当庄，他可以经常摇出通杀的豹子来。廖泽湘在想，今天是自己一个人把这局给搅了，还是让何虎带人来把这里给端了？想来想去还是自己一个人搅局，可以探探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
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赌场里也是一样，有人喜欢赌老宝，有人喜欢赌跳宝，有人喜欢赌路宝，有人喜欢跟杀宝。不管喜欢赌什么宝最终都是死宝，最后的结局都是钱都到了开赌场的人手里，然后分散到保护伞、酒店老板和马仔们手里。廖泽湘认为赌博是一种对社会百害而无一益的现象，耗神、耗时、耗钱、伤身，导致家庭不和睦，出现打砸抢偷等社会乱象。而这些赌徒们多半是些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并且想不劳而获的人。对于这些人，廖泽湘不想给予他们太多的怜悯，因为这些人在廖泽湘心目中算不上真正的老百姓。他心中的老百姓是勤劳、善良、朴实并且依靠劳动而生存的人。虽然命运艰辛、倍遭盘剥，但是依然不屈不挠与命运抗争。廖泽湘决定在辖区内展开一场扫黄、打黑、禁赌、禁毒活动……
“123——单！双的请回，单的被通杀。”宝利大声喊道。
廖泽湘被喊声打断了思维，又回到了热闹的赌场。
“我的二十块赌的123，赔两百元。”有人赌中了123，高兴地喊道。原来还有一个规矩，如果直接赌123、456的，赌中了一赔十，赌中豹子的翻十八倍。
廖泽湘到目前为止已经输了一千多元了，他是有意输的，这叫放水。廖泽湘决定赌123、456和豹子，这样既不容易被发现又能很快把钱收拢。他每次按增加两百元赌下去，等这些点子出现时便把手中的钱全部砸下去。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在十盒之内会有456出现，于是他开始赌456，而且以每次四百元递增。因为，宝官一看双的赌得多就把杯子移到磁铁上面去，这样就会杀得多输的少。加上这一阵又出现杀宝，所以，大部分的钱都到宝官手里去了。但是，廖泽湘总是保持少输的状态，他怕万一宝官赢到有那么多的时候收场了，自己输了就不合算了。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人总是贪婪的，他们见自己这种赌123、456的赌法，纯粹就是一种送钱的赌法，迟早要把钱输光了。谁会想到他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呢！
同伙劝黑仔收场，黑仔坚持要等一会儿。因为他见廖泽湘手上的钱越来越少，赌456的赌注越下越大，用不了三个回合他手上的钱就会输光。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意，还没有到三回合456就出现了。廖泽湘听准了，把台面上所有的钱都押了上去，并且站起身说道：“今天没有看黄历，梭哈算了，下次再来盘本。”说着准备要走的样子。
所有人都站起来围拢来看这最后的搏斗，其他合伙人都信心十足，黑仔这次反而有点蔫了。黑仔到底是这个赌场的王，敏感度比其他人还是要强一点。但是，这些人久经沙场，都经过大风大浪，这点钱还吓不到他们。再说，哪里有这么巧这宝就正好开456？那不是跟中头彩的机率一样吗？于是，大伙儿都喊开，可是黑仔心里还是有点虚，迟迟不去揭开杯子。因为，在赌桌上他的第六感是最灵敏的了，只要他心一虚那就十有九输。但是，在大伙儿都认为十有九赢的情况下，他是不得不开的。如果不开的话，等一下打开来一看不是456，那么同伙就会埋怨他是脓包、窝囊货，他在大伙儿心目中的威信就会大减。如果打开来看是456，自己却不开，那么，大家就会认为这里面肯定有机关，连杯子里是几点都知道，以后大家就都不敢到这里来赌钱了。所以，这一盒他必须开！但是，他心中已经作好了两种准备，倘若真开出456来，他就迅速让杯子掉在碟子上，这样骰子的点数就会全变了，那么就可以不用赔那么多钱了，甚至还可以把廖泽湘的钱赢了。
然而，廖泽湘是何等精明之人，那是半个神仙的存在，他当然想得到，黑仔可能会用到赌场里最关键的时刻要用的“明巧暗赖”这一招。赌场里流行着一个潜规则，即“赌钱赌巧不堵赖”。这一招在旁人眼里最多算是巧，却没有触犯赖这一禁忌。廖泽湘把准了黑仔的心脉后，趁着他的同伙都希望开这一契机，立即说道：“要不然我来掀宝？我急着要有事，输了这一把我好赶路。”他假装着要走人的样子。
“让他开。”
“好！你开吧”
“开吧！”
他的同伙和其他赌客嚷道。
黑仔一方面迫于压力，另一方面想自己不可能这么背时，这一宝就偏偏开出456？于是点点头。
黑仔他们一伙人还果真背时，当廖泽湘迅速揭开杯子时，碟子上明明白白地摆着456。
大伙儿这下子都傻眼了，一项稳重的黑仔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犹豫就白白损失七八万元，这可是这个赌场半年的纯收入呀！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可能公开赖账吧？这样可就犯了这一行的大忌了，以后这个赌场还开不开呀？他毕竟是这一带赌场上的枭雄人物，便显示出一副枭雄的样子，对宝利说道：“赔钱。”
宝利点了一下廖泽湘赌的钱整整七千，依照规矩要赔他七万元。宝利把这一宝杀双赔单杀的钱，连同宝官黑仔台面上原来赢的钱，加上两万元本钱一起赔给廖泽湘还不够，黑仔很爽快的又叫助手从皮包里拿出一叠万元钞票递给宝利，宝利赔完廖泽湘的钱以后手中大约还剩余一千来元。
廖泽湘把钱收好全部放进背包里面，起身抱拳拱手道别：“不好意思，这次侥幸赢了大家的钱，下次再来输给大家。告辞！”
这时候很多人围拢过来向廖泽湘打秋风，问他讨要几十元一百元的。黑仔对廖泽湘说道：“不给他们，一分钱都不给。”然后又大声地斥责围拢的人道，“都散开！你们这样像什么样子？以后客人还敢来赌钱吗？”其实，他哪里是为赌客着想？他是在为他们自己着想。在他们看来，廖泽湘现在包袱里的钱已经是他们的钱了，散出去一百，他们就少一百。因为，他们这个赌场的另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潜规则就是，只要在赌场里赢了一万元以上的都别想带出赌场，尤其是外地人。黑仔早已经安排十几个人，在廖泽湘离开必须要经过的那条百多米长的巷子恭候他了。而且两端的路口都有人把守，不准其他人通行。
这些隐蜜规则胖墩当然也不知道，他配合着黑仔的话，斥散围拢的人群给廖泽湘开了一条路。而廖泽湘能够带着赢来的钱顺利的离开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