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身子微微颤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娘娘让属下净身？”他颤声开口。
皇后目光微闪，想起来自己确实没跟他说这件事，她只让他去凌云宫，但没告诉他用什么样的方法。
难怪他反应会这么大。
皇后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莫离一向都是冷静的，哪怕是受伤也不会吭一声，现在居然被这一句话吓到了。
“是。”
夏承脸色微白，默默低下头，缓缓道:“属下，遵命。”
他说过，就算是让他去死，他也不会拒绝。
皇后突然起身，走到他面前打量，“你当真愿意？一旦净身，你便不再是男儿。”
夏承苦笑，“娘娘的命令，属下又怎能违抗。”
“很好，下去吧，明日白若会带你去。”
夏承失魂落魄的转身，背影萧条。
白若叹了口气，也是，这么一个大好男儿，还是个侍卫，被净了身，心里总归有个坎。
——
入夜，皇后沐浴完毕准备就寝。
“白若，把窗关上。”
“是。”
白若走过去，突然脑袋一痛，整个人软软倒了下去。
听到声响的皇后转身，就看到莫离一身劲装站在窗口。
她也不惊讶，自顾自的走到旁边坐下。
“你想问什么？”
莫离看着她的背影，突然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语气尽量克制，“主子真要我净身？”
手腕的痛感传来，皇后低头看了一眼，又把目光缓缓移上，最后落在他的脸上。
她开口，语气淡淡:“莫离，你逾越了。”
莫离身子一僵，松开手，后退几步，然后单膝跪下，“属下知罪。”
只是一想到是主子亲口让他净身，让他成了太监，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决定来见她。
皇后拿起木梳缓缓梳着，“你该知道，我最想做的是什么，最想得到的又是什么。”
莫离沉默了片刻，语气低沉:“属下明白了。”
皇后手微顿，转头看着他耷拉着脑袋，一身颓废的模样，微微勾唇。
“净身房里有我的人。”
话音未落，莫离猛然抬头，眼神突然有了光亮。
“本宫又怎会舍得让你成为太监呢。”
“主子……”莫离仿佛看见了光。
“你起来。”
莫离起身，站的笔直。
皇后走到他面前，莫离低头，这才发现她竟然没穿鞋子，顿时愣了一下。
看见他盯着自己的脚，皇后转身又坐下了，“鞋子。”
莫离拿起绣花鞋，十分自觉的蹲下身，捧着她的脚颤抖着把鞋子穿上。
不过片刻，他呼吸开始急促，尽管他已经尽力压制，可耳尖的红色却出卖了他。
不过皇后并没有注意到。
“莫离”
听见她的声音，莫离才像烫手山芋一般松手。
“属下……”
“若本宫让你出卖色相，去完成本宫的计划，你可愿意？”皇后问他。
既然她已经做了打算把莫离安排在凌昭仪身边，就必须要有成果。
哪怕只能让容桀被耻笑。
不过凌昭仪也该死。
后宫的妃子，她们的父亲可都是朝中大臣，他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莫离沉默片刻，自嘲开口:“主子明明知道，我不会拒绝。”
皇后认真看着他，那自嘲的背后，代表着什么，她何尝不懂。
莫离从不会欺骗她，哪怕是隐藏自己的感情。
可是，他不配。
她也不配。
“很好，下去吧。”
莫离沉默离开。
等他走后，皇后静静坐在原位上，表情晦暗不明。
次日，凌昭仪就收到了海棠带回来的消息。
“娘娘，已经结束了。”
凌昭仪点头，“把他带回来，让他先休息几日，等恢复了再来见本宫。”
“奴婢这就去安排。”
海棠离开后，凌昭仪想着夏承苍白的脸，突然一阵恶心袭来，她连忙捂着嘴。
最终还是吐了。
宫女立马请了太医，好在并无大碍。
与此同时，念云烟突然收到剧情更新的通知。
【宿主，凌昭仪的结局改变了。】
“嗯？？是死了还是活了。”
【不愿喝下毒酒，自焚而亡。】
“哈？不是，我们才出来几天，她结局就变这么惨了，她到底做什么了？”这个凌昭仪，究竟在搞什么幺蛾子。
她都走了，还不消停。
毒酒，难道是容桀赐的？
念云烟下意识看向容桀。
容桀偏头，见她望着自己，挑了挑眉。
“看朕作甚？”
“陛下握笔的姿势真帅！”
容桀无奈，放下手里的笔。
“陛下画好了？”念云烟起身走过去一看，纸上她的画像栩栩如生。
就是……
怎么只有半截身子？？
“陛下偷懒，臣妾要的明明是全身，陛下却只画了一半。”
旁边的王晨汗颜，能让陛下亲自作画，已经十分了不得了。
不愧是云妃娘娘，还敢挑陛下的刺。
“朕不擅长画画。”
念云烟又瞥了一眼画像，惊讶，这叫不擅长画画？
这都不擅长，那什么级别才算擅长？
“那陛下擅长什么？”
容桀回答的十分认真，“杀人。”
王晨:……
亏得娘娘不是胆小的人，好歹随便说一个骑射啊。
念云烟嘴角一抽，好吧，他确实很擅长杀人。
说起杀人，她突然想起上次出宫被刺杀的事情。
“陛下不怕又有人来刺杀您么？”
王晨:……
娘娘也挺实诚的。
容桀以为她是在担心，搂住她的肩膀，“朕已经让南将军过来了，这些日子，他会负责这里的安全。”
嗬，大将军都叫来了。
这阵容还真是，这是打算蚊子都不让飞进来吗？
“陛下，明日我们去后山游玩吧！”
来了也快一周了，还没去过后山呢。
小柳前几天去了一次之后，天天在她跟前念叨，她倒要看看这后山景色有多美。
不过应该比不得春天，因为春天满山的花儿。
今年她就没怎么好好看桃花。
这个季节，估摸着蔷薇、栀子花和茉莉花比较多。
还有最有代表性的荷花。
这里应该有不少荷花，因为光是她院子里就有很多。
于茵还给她做了几道用荷花荷叶做的菜，嗯……
都不是很喜欢。
荷叶粥还不错，但是也不能多吃。
“好。”容桀一口答应，这几日郑太医日日来请平安脉，胎象很稳固。
她想出去玩，自然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