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星陨九垓
九嶷山的云海在黎明前彻底凝固。
飞龙跪在天阙遗址中央，掌心的三生石碎片灼烧着他的血脉。当最后一丝金光消散时，他清晰听见了三道心碎的声音——白凤儿的凤鸣变得沙哑，洛雪的琴弦彻底断裂，苏绾绾的傀儡机关发出绝望的哀鸣。
\"龙儿，记住不周山的雪。\"
突然涌入的记忆让飞龙踉跄跪地。他看见前世身为战神时，白凤儿以凤凰之血为他铸剑，每一片飘落的雪都带着她的体温。而此刻，东南方的天际正有赤金色的流星陨落。
\"白凤儿！\"
飞龙展开龙翼冲向流星坠落的方向，龙魂血脉在体内疯狂涌动。当他赶到时，看见曾经高傲的凤凰族圣女正蜷缩在焦土中央，火红色的长发褪成灰白，颈间的凤血玉坠碎成齑粉。
\"龙哥哥...\"白凤儿艰难地伸出手，指尖再无凤凰真火，\"我感觉不到涅盘的力量了。\"她的瞳孔里倒映着正在消散的凤凰虚影，那是历代凤凰族血脉的传承。
飞龙握住她的手，突然发现自己的龙魂之力正不受控地涌入她体内。在两人交握的掌心，一块刻着\"凤\"字的星陨石碎片浮现出来。这是天阙崩塌时，他从三位女主身上收集到的碎片之一。
\"这是...\"白凤儿惊讶地看着自己逐渐恢复血色的肌肤，\"你的龙魂在修复我的血脉？\"
回答她的是远处传来的轰鸣。三十六条青铜锁链破地而出，锁链尽头是手持九垓剑的傀儡师苏绾绾。她的瞳孔分裂成无数菱形晶格，额间的金鳞胎记正在渗出黑血。
\"苏绾绾！\"飞龙正要上前，却被白凤儿死死拉住。
\"小心！\"白凤儿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她身上有烛九阴的气息。\"
话音未落，苏绾绾手中的九垓剑突然分裂成九把形态各异的凶兵。这些传说中被封印的弑神之剑，此刻正贪婪地吸食着周围的灵气。
\"龙哥哥，你闻到傀儡线的味道了吗？\"白凤儿的鼻尖渗出冷汗，\"这是禁术'百鬼夜行'的前兆。\"
飞龙这才注意到，苏绾绾脚下的阴影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这些都是她曾经制作傀儡时吞噬的灵魂，此刻正化作黑色烟雾向他们逼近。
\"小心身后！\"
清冷的琴音突然从头顶传来。洛雪的身影从云层中坠落，她的右眼被星芒灼伤，左眼却泛着诡异的银蓝。她怀中的焦尾琴只剩下三根琴弦，却在虚空中勾勒出困龙阵的雏形。
\"洛雪？你的眼睛...\"飞龙想去接住她，却被苏绾绾的锁链缠住脚踝。
\"别过来！\"洛雪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我用天眼看到了未来——只有让你杀了我们，才能阻止烛九阴的阴谋！\"她的话音刚落，左眼突然炸裂，化作无数星尘汇入九垓剑。
\"不可能！\"飞龙爆发出龙吟，震碎周身锁链。他接住坠落的洛雪，发现她的身体轻得如同纸片，\"你预言到了什么？\"
\"天阙重组后的命运...\"洛雪的指尖抚过飞龙的龙角，\"我们三个...都是你命中注定的劫数。\"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在不周山时，我就该明白...凤凰的火，傀儡的血，巫族的预言...都是为了封印你的龙魂...\"
\"别说了！\"飞龙将她抱在怀中，胸口的龙鳞胎记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九彩龙魂。当龙魂之光笼罩洛雪时，她额间浮现出与白凤儿相同的星陨石碎片。
\"这是...天阙给你的机会...\"白凤儿踉跄着靠近，\"用龙魂重塑我们的命运...\"
苏绾绾的傀儡锁链突然缠住她的脖颈。被禁术侵蚀的傀儡师露出扭曲的笑容：\"重塑命运？不过是重蹈覆辙的轮回罢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雌雄莫辨，\"战神大人，你真以为能逃脱天道的制裁吗？\"
九垓剑同时发出尖啸，在空中组成诛神阵图。飞龙突然想起，前世他正是被这九把凶兵钉在不周山顶，眼睁睁看着白凤儿为他挡下致命一击。
\"够了！\"飞龙仰头怒吼，九彩龙魂冲破胸膛。他左手抱着洛雪，右手接住白凤儿抛出的星陨石，背后浮现出巨大的龙魂虚影。
\"龙魂血脉，觉醒！\"
当龙魂真火与星陨石碎片碰撞时，整个九嶷山被染成七彩。苏绾绾的傀儡锁链瞬间熔断，九垓剑悲鸣着倒飞出去。在强光中，飞龙看到了完整的命运轨迹：三位女主都是他龙魂分裂出的执念，而烛九阴正是利用这点想要吞噬他的本源。
\"原来如此...\"飞龙轻抚洛雪破碎的眼罩，\"你们不是劫数，是我不愿割舍的执念。\"他将三块碎片融入龙魂，\"这次，我要打破所有既定的命运。\"
就在此时，天阙遗址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重组后的星盘缓缓升起，每颗星辰都倒映着三位女主的面容。烛九阴的残魂从星盘中探出龙首，却在龙魂真火中发出凄厉的哀鸣。
\"记住我的话，战神...\"烛九阴的声音带着不甘，\"当九垓剑冢现世之日，就是你重蹈覆辙之时...\"
随着龙魂真火彻底吞噬残魂，九嶷山恢复了平静。飞龙怀中的洛雪睫毛轻颤，右眼的灼伤处竟长出了新的虹膜；白凤儿的长发重新焕发出赤金色光泽；苏绾绾的瞳孔也恢复了清澈，只是额间多了一道龙形疤痕。
\"龙哥哥...\"三位女子同时醒来，眼中倒映着同一个身影。
飞龙微笑着张开双臂：\"欢迎回来，我的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