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时空茧房中的永恒花期
龙血在脉络里灼烧的剧痛中，飞龙坠入了记忆的深海。
咸涩的海水裹着珍珠的微光涌入鼻腔，他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人鱼族的水晶棺里。七彩色的珊瑚在头顶摇曳，每条枝桠上都挂着小柒的眼泪凝成的冰晶。
"；你终于醒了。"；带着尾鳍的少女跪在棺前，海藻般的银发缠绕着他的手腕，"；这是你第七次为我坠入永夜之海。"；
飞龙低头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突然记起小柒每一世都要用鲛绡织就的续命结界。那些泛着荧光的丝线，分明是她用鱼尾换来的双腿所流的血。
"；为什么不让我彻底消失？"；他的声音在水中激起涟漪，"；这样你就不用每百年承受一次剜骨之痛。"；
小柒的眼泪砸在棺盖上，瞬间冻结成蔷薇形状的冰晶："；因为你说过，要带我去看陆地上的永昼花。"；她指尖亮起蓝色光纹，海底突然生长出无数发光的藤蔓，将水晶棺托向海面，"；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当棺盖被月光掀开的瞬间，飞龙看到了悬浮在云端的白玉神殿。白璃正站在九重天阶上，用神力编织着困住他的命运之网。
"；你终于肯面对真实了。"；神族圣女的声音带着割裂时空的威严，她脚下的星盘显示着飞龙每一世的死亡坐标，"；在你沉溺于人鱼的温柔乡时，魔界已经突破了第三重封印。"；
飞龙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换上了龙皇战甲，腰间悬着楚瑶的弑神枪。神殿外传来震天的战鼓，他透过云层看到下界燃烧的城池，以及正在魔军中浴血奋战的红衣女将军。
"；你以为斩断情丝就能拯救苍生？"；楚瑶的枪尖挑起魔尊的头颅，却在转身时被魔剑刺穿心脏，"；可你忘了，我这条命本就是你给的。"；
她的血溅在飞龙脸上，化作滚烫的泪。时空突然扭曲，飞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最初相遇的忘川河畔。那时的楚瑶还是个被魔修追杀的孤女，他用半颗龙珠为她重塑心脉时，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要成为能站在你身边的战神。"；
"；这不是记忆。"；白璃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她的神袍染着魔界的黑雾，"；这是你亲手为自己建造的牢笼。"；
当楚瑶的尸体在眼前化为星光时，飞龙终于看清神殿穹顶的星图——所有命盘都在指向同一个结局：龙皇必须以身为剑，封印魔界入口。
"；原来我早就知道。"；他握紧弑神枪，枪身上浮现出历代龙皇的血誓，"；所以才会在每一世都提前爱上你们，好让离别时的痛苦成为最后的燃料。"；
时空突然碎裂成无数镜面，每个碎片里都映着小柒含泪的笑脸。人鱼公主抱着永昼花的幼苗从时空裂缝中走来，她的鱼尾已经完全退化，苍白的脚踝上缠着飞龙送的银铃。
"；永昼花需要龙血浇灌才能绽放。"；她将幼苗种在飞龙心口，"；就像我们的爱情，必须经过永恒的灼烧才能结果。"；
当魔焰从四面八方涌来时，白璃的神网化作光茧将三人包裹。楚瑶的战魂附在弑神枪上，小柒用最后的力量将永昼花植入封印阵眼。飞龙望着三位女子决然的背影，终于明白所谓轮回，不过是她们为他编织的温柔陷阱。
"；下一次，换我来找你们。"；他将龙角刺入心脏，金色血液点燃了整个星空。在意识消散前，他看到永昼花在封印阵中绽放，每片花瓣上都刻着同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