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珏听李规言说完，才开口问道：“您说进去的人要虔诚地祈祷……请问是祈祷什么呢？”
李规言轻笑一声，说道：“祈祷内容没有规定，我十九岁的时候，曾经去过一段时间，我一般就是祈祷希望能够给我们一点简单一点的规则。”
“您还进去祈祷过？”凌珏惊讶问道，“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有见过神的真面目吗？”
李规言回忆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没有见过神的面貌……不过神似乎不太喜欢我，所以我只当了一阵子的使者就让给其他人了。”
“不喜欢你？”凌珏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它不太喜欢你的？也写纸上告诉你了？”
“哈哈，不是。”李规言笑道，“因为它给我的规则时间比较晚，都是差不多快十一点了才给我规则，所以我们才判断它不太喜欢我。”
“啊？还能这样判断的吗？”
“是的，我们一般每天晚上八点就会派使者进去，一般的使者，都是十点半左右拿到规则，但是我是快十一点才能拿到规则。所以我觉得神不太喜欢我。”
“所以你就让位给其他人了？”
“是的，太耽误时间了。可能是我不够虔诚吧。”李规言自嘲道，“好在现在找了一个十分优秀的使者，神很喜欢她，每天九点半就会告诉她规则。”
九点半……凌珏想起昨晚那条规则短信，就是九点半收到的，应该是使者得知短信后，告诉了其他研究小组的人，他才能提前接收到规则短信，时间上没问题。
凌珏继续这个话题：“这个使者这么强？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点么？有研究过吗？”
李规言摇了摇头，笑道：“她是我最优秀的学生，在十五岁那年她刚进规则中心的时候，就是我给她做的培训，她是那一批学生里对规则最了解的人。”
“她的思维发散，理解规则也很快。除此之外，似乎没有特别之处……”
凌珏虽然不知道问清楚这个使者的情况对后面活过七天有没有帮助，但还是继续问道：“那他别的方面呢，生活习惯之类的。”
“生活习惯？那我就不清楚了，除了培训以外，我和学生们并没有多少交集……不过听其他学生说，她是个很孤僻的人。基本上除了吃饭和上课，都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听说她现在还被称为‘圣女’。”
“圣女？”凌珏微微挑眉，这个词出现在这里也太奇怪了！这规则中心又不是什么宗教组织，怎么连圣女都来了？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评价，而是问道：“这位使者还是个女孩子？”
“是的，她被称为圣女，是因为到目前为止，她是最早能够获得规则的人，之前最早的人，也不过是十点二十左右，她整整提前了快一个小时。”
“还有个原因，可能是因为她还没谈过恋爱，也没生孩子吧，不过身为规则研究小组的人，即使不生的话，也不算违反法律法规。”
凌珏点点头，问清楚了使者的问题，凌珏转而问其他问题：“那在规则中心成立之前，那时候还没有使者，是怎么知道规则的呢？”
李规言对这个问题也很熟悉，回答道：“最早的时候，神会直接将当天的规则显现在天空。所有人抬头看一眼就可以知道了。”
“但因为时效性很差，快的时候可能零点到一点就会显现在天空，慢的话可能早上才会显现，那个时候很多人因为规则而死。”
“那个时候全球人口不到五百万。不过有一天，神似乎心软了，祂以神的旨意，选择了一批人，每天零点会将规则告知于他们，然后让他们去给所有人传播这个规则。”
“那时起，人们就组建起了消息传播矩阵，在各个地方建造电视塔、广播塔，并且将人类活动的区域集中起来，这样至少可以保证每个人都能在第一时间获得规则信息。”
李规言看向远方，似乎还在回忆：“从那个时候开始，人口就在不断增长，能及时获取到规则，活下来就更容易了。”
“而那群最先接受到旨意的人并没有止步于此，他们想要更早地获得新的规则，便建立起了规则中心，培养这下一代的人，就这样，一代一代传到了我们这里。”
“规则也从原先的零点，到现在可以提前一两个小时可以获得了。”
李规言说到这的时候，十分感慨，他们通过无数人的牺牲和探索，才跌跌撞撞地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凌珏也差不多了解这个世界在规则方面的历史了，但内心还是疑惑，他看着正在检查无线电的穆鲁，继续问李规言：“您觉得网络瘫痪，无线电失效，和今天的规则有关吗？”
李规言面色凝重，说道：“我希望是，但是规则上并没有说明网络和无线电会失效……”
凌珏感到李规言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似乎还在担心着什么，问道：“您似乎有别的担心？”
李规言沉默片刻，才缓缓点点头，说道：“是的……我担心，是神亲自出手了。”
“神出手了？”凌珏深吸一口气，“它为什么会出手？之前有过例子吗？”
“哎。”李规言叹了口气，“可能觉得我们人口太多了，所以才惩罚我们的吧。之前没有过这种例子，我只是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后，继续说道：“据我观察，最近的规则都在变得更难，恐怕就是想要清除一定数量的人。”
“今天的规则，是不是近期以来最难的？”凌珏问道。
“是。”李规言肯定地回答道，“不仅仅是近期，称之为人类有史以来最难的一次规则也不为过。”
“那个探照头实在是太强了，它们拥有巨大的力量，集群化的思维，以及可以伪装成太阳欺骗人类的智慧……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强大的怪物……”
“之前的怪物，要么可以躲，要么可以被杀死，要么只要按照规则和怪物进行交涉就可以避免死亡。”
说到这，李规言沮丧地低下了头：“但是这回的怪物，无法躲避，无法杀死，更无法交涉，而且偏偏在这个时候网络和无线电都失效了……这一定是神在惩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