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引鹤连着七八场游戏都输给谢允初的时候,谢允修已经彻底不吱声了,他想不明白,明明平时这些小游戏陆引鹤都是信手拈来的,怎么今晚玩得这么跌份?
竟然连一个筹码都没让他得到过!就连他二哥那儿都好歹得了两个筹码了,得亏今晚不是赌家产的玩法,不然估计他连亵裤都得输出去了!
而原本没想着玩的谢允初此时玩得最是兴起,接二连三的胜利让他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牙关都笑酸了,今晚可真是百年难得一遇能压制住陆引鹤的好日子,他这回总归能好好的逞一次威风了啊!!
“引鹤啊引鹤,你若是心有不殆,只管直说,哥哥我好歹懂得几分慈爱小辈之情,让你一二场又如何?这又不是什么难事。”谢允初这厮,赢得都已经开始嘚瑟起来了。
陆引鹤无奈失笑,看着谢允初时眸光幽深,语气恭和:“如此,就要多谢允初兄对我手下留情了。”
“诶,好说,都好说。”谢允初得意的摆了摆手,仿佛这当真是小事一件,不值一提。
宋时澄宋时洛两人也是斗得不可开交,平日里的兄友弟恭全然抛到脑后去了,只想着要怎么在对方手里拿下这一场的算筹。
谢允安看着陆引鹤,眼神幽幽,嘴角含笑,这儿这么多人,当属他看得最明白了,陆引鹤为了讨这个未来大舅哥的欢心,这水都快把金川河给放满了。
不过,用的应该是某个人的泪水。
谢允安又瞥了谢允修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实实的失算了。
月亮西斜之际,众人才停了这场闹剧,核算着各队手中赢得的算筹。
谢允初那队自然是最多的,足足有十一个,谢允安次一等,但也有六个,三兄弟就当属谢允修最惨了,手里只有孤零零的一个!
这还是到最后的时候,陆引鹤见他实在是输惨了,整个人丧气得脸都黑了,瘪着嘴都快哭出来了,陆引鹤深感抱歉,这才将最后一场赢下,不然他连个零头都没有。
没有意外,谢允初跟宋时澄成了最后的赢家,两人乐呵呵的将所有战利品收入囊中。
两人分赃也异常和谐,字帖跟名画就归了谢允初,至于谢允修跟宋时洛的玩物就归了宋时澄了。
要说今晚的比试还有什么好处,那就是原本生疏的几人,倒是被这一场场比试揉捏在了一起,变得更加熟络和谐了。
临散场之际,谢允安才对陆引鹤说道:“引鹤,你走宝了。”
“怎么说?”陆引鹤这时还有些不明所以。
谢允安轻笑出声,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样子下难得的流露出来几分狡黠之色:“那个玉青釉玉壶春瓶三妹妹很喜欢,前两年没少跟大哥要,不过都没要到。”
陆引鹤这才恍然醒悟过来,难怪谢允初方才说出这个彩头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合着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陆引鹤无奈失笑,却还是拱手跟谢允安道了谢:“多谢允安告知。”
谢允安笑着拍了拍陆引鹤的肩膀,反正该说的他已经说了,至于某人要怎么想方设法的去讨姑娘的欢心,那就是某人自个该去想办法的事了。
毕竟,他也有要讨欢心的姑娘呢。
谢允安含笑的目光轻轻的落在谢晚棠先前派人送过来的那两个大笼箱上头。
夜太深了,谢允初又赢得了比试,心情颇好的将陆引鹤安排在了客院,没让他辛苦奔波回自己府上了,毕竟刚赢了人家的彩头,不好显得那么无情的。
第二日一早,陆引鹤离开谢府去皇宫点卯上值之时,就交代南山回府去给谢允初拿字帖,同时还多拿了一份更加珍贵的古籍,一并送到了谢允初的栖迟院。
谢允初一下值回到院子时就看到了那本字帖跟古籍,字帖本来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但那本古籍当真就是意外之喜了,没想到陆引鹤为了讨他妹妹欢心竟然这么舍本。
谢允初看着那本古籍,沉默了半晌才轻笑出声,而后亲自将那个玉青釉玉壶春瓶从博古架上拿下来,装进锦盒里,让砚山给陆引鹤送去。
那个玉壶春瓶在陆府没待够半个时辰就又被送回了谢家,送到了谢晚棠的栖然院。
谢晚棠并不知道他们几个昨晚比试之事,甚至都不知道陆引鹤昨晚留宿在了府里,她自个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的。
起身没多久就收到临真郡主邀帖,还是青骊亲自送上门来的,如月将人领进内宅来见谢晚棠。
“见过谢小姐。”青骊对谢晚棠行了一礼,将邀帖双手奉在谢晚棠面前。
“郡主说了让谢小姐不必着急,总归郡主这段时间都空闲得很,你刚从江南回来,长途跋涉的,那等您歇够了再来赴约。”
谢晚棠接过邀帖想了想,还是没想让临真郡主等太久:“那劳驾你跟郡主说一声,明儿可选个时间地点,我在府中等她消息。”
“是,奴婢先行告退。”青骊回去复命了。
没多久,临真郡主那边便传了消息过来,明日巳时正,邀在攒春馆的飞雪阁,说是这天时,不看吹雪,不赏初梅,就可惜了。
谢晚棠笑着应下了,传信的人刚走,如月就抱着一个大锦盒走了进来。
“这又是打哪送过来的?”谢晚棠问到。
如月将锦盒放在了桌子上说道:“方才陆大人叫南山送过来的。”
又给她送什么东西来了?谢晚棠疑惑的打开了锦盒,看见当中躺着的是玉青釉玉壶春瓶时,还呆愣了一下,这个不是哥哥的春瓶吗?怎么会到了陆引鹤的手里,还送到了她这来了?
如月将昨晚观苍院的事跟谢晚棠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