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和商溪云一起压着马路。
商溪云突然小声问：“哥，你猜我们周围有多少双眼睛？”
袁斌语气略显 严肃地回道：“溪云，你也知道我们全程被人监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商溪云却道：“我觉得这样挺有趣的，把这些人像傻子一样耍。”
袁斌问她：“我们俩一起约会，只是为了耍那些人么？”
商溪云冷气面孔道：“他们不该耍么？如果不是我们两个事先就认识，如果不是我曾经经历过很多事情，如果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一个小女人，我就是这些权贵的游戏的棋子而已，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到这些话，袁斌才意识到一件事，商溪云看似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玩笑，之前还和他商量怎么利用那些人的办法去对付他们。
实际上，她其实也在用这种办法来消解心里的无奈。商溪云已经在这个旋涡里，她也是身不由己。
“所以我就要耍这些混蛋，这些不尊重女人的畜生！”
袁斌淡淡一笑道：“好吧，我陪你。”
商溪云提议去附近的商场逛一逛，袁斌觉得可行。
附近的商场四楼有一个咖啡厅，袁斌偶尔会过去喝一杯，放空一下。
两人去商场的路上，商溪云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噗嗤一笑。
袁斌问她：“你又想到什么了？”
商溪云回道：“我们两个只需要一直这样，没有任何亲密举动的约会，一次又一次，会让那些畜生怀疑人生。哥，咱们俩干脆假装谈一场恋爱吧，耍他们半年的时间。”
袁斌却摇摇头：“这些人不会有这样的耐心，别说半年，半个月以内，我们两个没有他们希望看到的进展，他们就会改变策略。况且他们之所以坐不住了，就是因为我开始调查金岭，只要我开始对金岭动手，这场闹剧就会结束。”
“闹剧？”商溪云不喜欢这种说法，“你觉得我们两个约会是闹剧么？”
袁斌巧妙地回道：“对你和我而言不是，但对他们来说是。”
商溪云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情商很高的回答。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对金岭动手？”
袁斌想了想：“有些细致的工作我还需要安排一下。溪云，我其实还要感谢你，你和我这样的行为，会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其实等于在帮我争取时间。”
商溪云说道：“那袁市长，你打算如何感谢我？”
袁斌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商场：“已经到这了，走吧，我请你喝杯咖啡。”
两人进到商场里面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商场在搞活动。
商场中庭被布置成一座幽暗但看起来又很华丽的哥特式风格古堡，周围四处可以见到比较诡异的装饰。
看到这样的场面，袁斌有些不解，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
商溪云有些兴奋地说道：“你这个土老帽，过段时间就是万圣节了，商场在搞活动嘛。”
袁斌听完只是苦笑：“现在很多西洋的节日搞得比过年都要热闹，过年反而没什么气氛了。”
商溪云回道：“很正常，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嘛。”
袁斌手机突然震动，有人给他发了个信息。
他拿出手机的时候，商溪云还以为袁斌要给她拍照，特意摆好了姿势，却发现袁斌只是要看手机。
等袁斌过来时，商溪云说出心中的感慨：“以前很讨厌妈妈拿手机拍我，讨厌她拍视频，总是录我。那个时候的手机像素很差，拍出来也不好看。每次我都大声指责她，不要拍我了，她每次都尴尬的笑着说，‘拍一下怎么了？’，最后才发现，只有妈妈会举起手机记录我。”
袁斌心中的柔软被这句话触及到，他再次拿出手机：“来，溪云，笑一下，我给你拍一张。”
商溪云笑着摇摇头。
袁斌却打趣道：“给你拍照算是亲密举动么？”
听到这句话，商溪云抿嘴笑了出来，随即摆出一个姿势。
商溪云的美貌，和四周诡异的装饰风格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更显得她风情万种。
十分钟以后，两个坐到商场的咖啡馆里。
商场里有个超市，此时正借着万圣节的活动主题在搞打折促销。
从袁斌和商溪云所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超市里的场面。
只见有一个卖鸡蛋的摊位挤满了人，一群上了年纪的人正在疯狂的拉扯彼此，生怕便宜的鸡蛋被别人抢空了。
尽管销售员一直在喊：“大家不要争抢，都能买到！”
可那些人根本不听。
商溪云看到这个场面，有感而发道：“哥，你看这些人？他们明明可以排队，不用这么拥挤，每个人都买到，但他们偏偏不这么做。
我想起小时候妈妈带我去旅游，在外地人生地不熟，有一次妈妈带我等一辆公交车。车到了以后，那些人也是拼命的争着抢着上车，我当时在中间，年龄还很小，被吓坏了，哇哇的哭，妈妈立刻把我抱起来挤出人群。
当时的场面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和下面这些人实在太像了。他们明明可以一个接着一个上车，但是他们偏不，因为拉踩别人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所以我后来在生活中很少和陌生人共情。觉得这些乌合之众不值得。”
袁斌问道：“你怎么理解乌合之众？”
商溪云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回道：“岳飞胜了，他们叫好。岳飞被杀，他们叫好。后来岳飞又被平反，他们继续叫好。这就是乌合之众。这群人从来都是用肾上腺素，而不是用大脑去思考问题。就像上次金马公司闹事。哥，你要帮助的就是这样的人，为了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