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警局接待室的玻璃门被打开时，林晓、张琪、李娜、王悦四个姑娘的模样让值班民警陈峰瞬间绷紧神经。
沾满泥渍的冲锋衣扯出破口，发梢还挂着草屑，李娜的小臂缠着渗血的布条，四个人挤在接待台前，声音发颤却透着急切。
“警察同志！快抓人！有个叫叶凡的杀了人！” 张琪扒着台沿，最先喊出声。
陈峰和同事赵磊对视一眼，连忙拉过椅子让她们坐下，递上温水：“别急，慢慢说，叶凡是谁？在哪杀的人？具体情况讲清楚。”
林晓捧着纸杯暖手，声音还在抖：“我们前两天去城郊徒步，迷路困在山里，是叶凡给了我们压缩饼干和水…… 后来遇到一群带猎枪的人，把我们都抓了，说我们撞见他们偷猎，还要抓回去当老婆！”
这话让陈峰的笔顿了顿，偷猎团伙携枪绑架，这性质可不轻。
他刚要追问细节，王悦突然拔高声音：“然后叶凡就跑了！后面再遇到他，他和那些偷猎的在一起，他拿着一把剑。
对，就是古装剧里那种长剑！那些偷猎的开枪打他，他居然用剑把子弹全打飞了！还杀了好几个偷猎的！”
接待室里瞬间静了。陈峰握着笔的手僵在半空，赵磊刚喝的水差点呛出来，两人面面相觑。
原本以为是恶性杀人案，怎么突然扯到 “用剑打子弹”？
赵磊憋得肩膀发抖，实在没忍住笑出半声，赶紧咳了两声：“对不起，你们继续，叶凡用剑…… 之后呢？”
李娜急得红了眼：“是真的！我们都看见了！他杀了人就开车走了，我们骑着摩托跑了半天才下山！你们快抓他啊！”
陈峰皱着眉，刚想安抚她们 ：“是不是过度紧张产生幻觉”。
桌上的内部电话突然响了。
他接起一听，脸色瞬间变了，连连点头：“好，我知道了，人就在接待室，我马上核实。”
挂了电话，陈峰看向四个姑娘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赵磊放下水杯，指节叩了叩桌面：“你们把刚才的事再仔细说一遍，尤其是偷猎的人和叶凡碰面的细节。”
林晓咽了口唾沫，声音比之前稳了些：“那些人不是外人，是黑风岭的村民，他们背着猎枪在山里抓了我们之后，把我们那个了。还说要把我们绑回村里当老婆……”
张琪攥紧拳头，插话道：“后来我们在村口就看见一个村民带着叶凡和他的女朋友开着越野车要走，那些村民追上来拦车要弄死他。”
李娜跟着点头：“他们手上全是猎枪！”
赵磊往前倾了倾身子，眼神沉下来：“是偷猎的先开的枪？”
四个人同时点头，王悦急声道：“千真万确！叶凡才拿剑，然后就…… 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他用剑把子弹打飞了。”
赵磊没再追问，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叫辆警车过来，送这四位姑娘去市医院做检查，重点查身体有没有外伤和其他损伤，安排人跟全程，做好笔录。”
对讲机里传来应答声，四女对视一眼，林晓小声问：“那……”
“我们会调查清楚，有结果会通知你们。”
赵磊语气缓和了些，看着她们跟着民警走出接待室，才转身坐在陈峰旁边。
他手指敲着桌面，心里盘算：从法律上讲，叶凡这是正当防卫。
偷猎村民先使用枪支袭击，属于正在进行的行凶、杀人行为，叶凡反抗时造成对方伤亡，符合刑法里的特殊防卫条件，不用负刑事责任。
而且那些村民本身涉嫌偷猎、非法拘禁，甚至可能有拐卖妇女的意图，算不得无辜。
赵磊想起之前的案子，眉头皱得更紧：早就听说黑风岭村那边无法无天，去年有家属报案，说女儿被卖到村里，民警去解救时，整个村的人堵在村口扔石头，最后只能暂时撤回来，案子一直没破。
他拿起电话拨给刑侦队：“派两组人去黑风岭，一组查偷猎和村民伤亡的现场，一组摸村里的情况，注意务必保证安全，那边的人不好缠。”
挂了电话，赵磊心里清楚：这事估计又是悬案。
另一边，晨光刚出来，江伯就揣着满脑子的困意打着哈切推开门。
眼泡肿得像充了气，黑眼圈深得能当墨用，下台阶时脚还晃了晃，差点踩空。
刚拐过墙角，就撞见叶凡和影杀、刘冰冰、伊莎贝拉站在路边，几个人穿得干干净净的休闲装，头发梳得整齐，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清爽，跟江伯的狼狈模样比，简直像两个世界的人。
“哟！老江！这黑眼圈快赶上熊猫了，怎么没睡好？”
叶凡双手插兜，语气带着点调侃，嘴角还勾着笑。
江伯一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你还好意思说！你们昨天折腾到后半夜，我那墙薄得跟纸似的，能睡得着吗？”
这话一出口，刘冰冰和伊莎贝拉顿时红了脸，刘冰冰还悄悄拉了拉衣角。
影杀虽没脸红，却也微微低头，显然是想起昨晚收拾行李时的热闹劲，有点不好意思。
叶凡倒无所谓，摆了摆手：“行了，别纠结这点事，走！先去吃早饭，顺便打听下云剑宗的消息，我们今天还得找地方呢。”
几个人顺着巷口走到街尾的早点铺，老板麻利地端上豆浆油条，叶凡几口吃完，就带着众人往主街走。
这条街挺特别，路边空地上围了好几圈人，老老少少都穿着练功服，有的打太极，有的耍拳脚，呼喝声此起彼伏，一看就是当地练家子聚集的地界。
叶凡找了个人最多的圈子，往前凑了凑，对着里面一个练拳的大爷喊：“大爷，问个事！您知道云剑宗在哪吗？”
圈子里的人没一个回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专注地练拳。
叶凡又提高声音喊了两声，还是没人搭理他，连旁边看热闹的人都跟没听见似的，眼神都没往他这边飘。
江伯站在后面看得清楚，忍不住嗤笑一声，对着叶凡偷偷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手指捻了捻，眼神往他口袋里瞟。
叶凡秒懂，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举在手里又喊了一声：“谁知道云剑宗的消息，这钱就给谁！”
话音刚落，人群里立马挤出来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脸上堆着笑，伸手就想接钱：“你早拿出来啊！早说有钱拿，还用喊这么多声？我是这条街的万事通，啥都知道，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