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凝？”
老夫人放缓声音，伸到一半的手也克制的收了回来。
她细细的观察着柳春杏的样貌，良久这才敢伸手抓住柳春杏的手腕。
确认了手腕上的胎记，老夫人激动道：“是了，是雨凝没错，是我那苦命的孩子！”
她兴奋的看向众人，“是雨凝，是雨凝回来了！”
“雨柔，瞧见了吗？你妹妹，是你妹妹回来了！不是梦，不是梦，是你妹妹回来了！”
季雨柔知道，母亲这是在向自己求证，以前有过太多次这样的幻想，母亲总害怕是梦境。
她微微一笑，肯定道：“娘，是雨凝回来了，您安心吧，这不是梦！”
她说着，伸手掐了一把母亲温淑珍。
“疼！是疼的！不是梦！”
温淑珍意识到不是梦境，泪水一如决堤的河，倾泻而下。
她珍惜的抚摸着柳春杏的脸，“雨......雨凝，我可怜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瞧见柳春杏脸上满是泪痕，她用衣小心的擦拭，“委屈我的孩子，不哭，不哭了。”
“以后有母亲在，母亲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柳春杏听到这，再也控制不住，扑进温淑珍怀里。
“母亲！”
“你们为何这么久都不来找女儿，女儿以为，我是被你们卖掉的。”
温淑珍心疼的抱着柳春杏，“娘没有不找，您这些年一直在找。”
“你瞧，娘这些年挨个地方去找你，从南到北都找过了。”
佩云将那张地图拿过来，递给柳春杏看。
地图上，用不同的颜色，圈着密密麻麻的圆圈。
“这些圆圈，都是娘去找过的地方，用不同颜色圈了两次的，是去过了两次。”
柳春杏抚摸着地图，好似看到了温淑珍四处奔波寻找自己的场景。
此刻，她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她不是被抛弃，不是被卖掉的孩子，她的母亲很爱她，从未放弃过寻她。
“母亲，我能留着这地图吗？”
柳春杏捧着地图，提出了见面以来第一个要求。
这地图，是母亲这些年爱她的证据。
温淑珍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慈爱，“当然可以。”
看着柳春杏手上的茧子，温淑珍心口发闷，“孩子，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受了多少苦啊？”
柳春杏将这些年的遭遇，避重就轻的说了出来。
“我只模糊记得，六岁便被卖进了许家。许家待下人还算是宽厚的，好好干活，也能吃饱饭穿暖衣。”
旁人听不出，江时月却听出了柳春杏话语中的苦楚。
待人还算是宽厚，就是待人苛刻，也能吃饱饭穿暖衣，就是吃不饱穿不暖。
结合主家忌惮其貌美，随意就将她转手卖给人牙，这许家能是什么好人家。
江时月在心里偷偷记上了许家的一笔，计划着等以后有空，非要去卧龙城会一会这许家不可。
柳春杏说的极为淡然，好似这二十多年，没受过什么苦楚一般。
可是那沧桑的面容，粗糙的手脚，枯黄的头发，怎么都掩盖不住曾经吃过的苦。
温淑珍心中了然，小女儿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便让佩云悄悄顺着查柳春杏这些年都遇到了些什么。
“好了好了，聊大半日了，先吃口饭吧！”
“你们不吃，这几个孩子可要吃饭！”
季雨柔说着，让人布好饭菜。
温淑珍闻言，这才记起自己几个外孙，外孙女。
“时月，好孩子，外祖母知道你定是有好好照顾你母亲和弟妹，辛苦了，祖母谢谢你。”
温淑珍有些感慨，临了，竟然是外孙女救了自己一命。
“玖月，念安，你们两也是好孩子。”
“乖，都乖！”
“这些年我为你母亲从小到大的衣服都准备了不少，你母亲是穿不上了，小玖月穿正好。”
温淑珍说着，让人把那些衣物搬出来。
好几个大箱子被搬出来，一打开，里面全是小女孩精致漂亮的服饰。
江玖月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这个陌生的外祖母，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欣喜。
“时月，念安，雨凝，你们的衣服祖母再差人给你们裁，一人裁个二十套！”
“还有鞋子，也一并做了。”
温淑珍越说越来劲。
季雨柔怕她继续说下去没完没了，忙让人把这些箱子搬走。
“好了好了，吃完饭再说，几个孩子还饿着呢！”
温淑珍见此，这才作了罢。
吃饭的时候，江时月环视一周，没看到那人，有些疑惑。
“外祖母，您那个儿媳呢？”
温淑珍叹了口气，“关起来了，这等害人的东西，放出来也是祸害。”
季雨柔拍了拍温淑珍的背，给她顺气。
“娘，若不是看在大哥的份上，我直接就一刀给她。”
“黑心肝的东西，您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她却对您下毒手！”
“等大哥赶过来，我让大哥这个大理寺卿亲自审她！”
季雨柔说到一半，想起什么，拍了拍脑袋。
“对了，说了半天忘了给你们介绍家里的情况。”
“雨凝，咱们父亲季鸿德可是大有来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