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由两位古仙论道留下，其上应该不止有一种道则。即便是修行演变之道的古仙过于强大，应该也不至于把另一位古仙的道则完全磨灭，所以这块仙碑上的八个仙文和演变之道道则，应该是由一位古仙留下的！”
江川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如果是由一位古仙留下，那么这块仙碑本质其实是古仙希望修士解开‘谁能永恒’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开呢？”
江川虽然与黎阳道人分魂相处没多久，但也能从其只言片语中感觉到，古仙对于世界演变的无奈。
食气者神明不死。
没有仙光落下，没有超凡因子，即便是古仙也无法长存于世。
或是选择沉睡等待仙光再次降世，或者是想打通成仙路羽化飞升，或者是远走宇宙寻找新的圣土，或是打算拓路，开创新的修行体系。
如果能找出‘谁能永恒’这个问题的答案，就相当于是解开了上古时代所有古仙都没解开的问题。
“万物衍生，万象皆变。因为宇宙乾坤在不停演变，不停变化，故而无法永恒。换句话说，是外界变化影响了古仙，导致原本可以长生不老的古仙，也出现了变化，不再可以长生不老。”
江川心潮不停起伏：“换句话，只要解决宇宙乾坤演变，导致自身也出现变化，那么就可以做到真正的永恒长存于世。那么该用什么手段，让自身不变？”
苦思良久的江川，也想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他逐渐有些明白离天古仙为何会发疯了。
古仙无法长生，修行之路断绝问题的根源就摆在他面前，他却无法找出答案！
成为古仙后，获得的荣耀、地位、实力，都要因为宇宙乾坤演变而消失在天地间，自身却无法改变！
这种绝望、痛苦、无奈和不甘是任何人都难以承受的！
“沧海会化为桑田，荒漠会变为绿洲。即便是天道演化的四季也会更迭，一切的一切都会改变，即便是强如可以摘星捉月，开辟洞天世界的古仙也会改变，而导致无法长生不老。难道这个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身不变？”
江川思绪不停翻滚，想从老师教导的知识，自己翻阅过的古籍，上网看到过的各种信息，解开这个问题的答案。
猛然间，他回想起前世翻阅《易经》看到的一句话。
易者，变易也，不易者，永恒之变也。
“是了，世间不变的，只有演变本身！这些演变之道的道则也不是古仙阐述为何无法永恒，而是古仙告诉世人如何永恒的答案！只要参悟演变之道，主宰宇宙乾坤的演变，就能永恒不灭！”
解开疑惑之后，江川激动不已，随即他又为离天古仙惋惜起来。
“古仙明明已经把如何永恒的答案铭刻在仙碑上，离天古仙却错误以为这是问题，无法解开，让自己陷入疯癫，屠戮离天宗上下！”
摇摇头，将心中的杂念压下，江川开始全力参悟演变之道。
恍惚间，江川仿佛与山川大地融为一体，呼啸的狂风吹拂，将他所化的山川大地笼罩。
鹅毛大雪从天而降，山川大地笼罩，仿佛是一座牢笼将他笼罩。
渡过严冬，伴随着春雷炸响，冰雪开始消融，化为雪水，深处山川大地。
埋在大地之中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勃勃生机，将江川笼罩。
炎炎夏日随即来到，高悬天穹的大日，如同是一座大火炉，散发炙热的气息，将山川大地炙烤。
秋日到来，万物凋零，天地一片萧瑟。
江川参悟演变之道，心神沉浸在大道道则的演化之中。
随着他不停参悟，他成为过山川大地，变成过荒漠，还曾化为汪洋。
他仿佛与天地一起演变，与万灵一起衍生。
不知道过去多久，恍惚间，江川好像听到了曲诗、杜毅、程烨等人的声音。
“江川参悟仙碑，神念消耗太大，元神已经变得暗淡了。”
“上古时期修士闭关参悟大道，消耗神念太大，导致元神枯竭的案例比比皆是。我觉得我们必须要尽快唤醒江川。”
“江川如今物我两忘，已经进入到古籍中记载的‘道境’，我们贸然打断他悟道，很可能会导致他道途阻断。”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江川元神枯竭。”
“元神...枯竭？”江川思绪翻滚的同时。
一股剧烈的疼痛，自他的元神中涌出，仿佛是有成千上万根针，不停刺向他的大脑。
瞬息间，剧痛蔓延全身，让江川直接退出道境。
疼！
好疼！
江川额头青筋暴起，牙根紧咬。
见到江川退出道境，曲诗长长舒了口气。
江川觉得曲诗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决定等他当上南都城城主，不扣曲诗工资了。
“吓死老师了，幸亏你没事。不然，严勇真把你欠的功勋点，算我头上了。”
江川：？？？
不是，弄了半天，你只是担心我的账单，由你继承？
“看来你小子，这次悟道收获很大。”
杜毅说着把一个文件夹递给江川：“把文件签一下，然后接下来每隔四个小时，给我打一通电话。”
“你又不是美少女，我给你打电话干什么？”江川十分抗拒。
杜毅反问道：“不打电话，确认你的状态，你发疯准备屠戮苍梧界怎么办？”
“让你说得我好像是个大凶一样！”江川黑着脸。
“没参悟仙碑前，你就是个想把诸国修士屠戮殆尽的小疯子。参悟仙碑后，没把你直接扔进监狱观察一阵，还是因为凰瑞极力反对，说直接把你扔进监狱，他新为你设计的培养方案，没法执行。”
江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要不你还是把我扔进监狱吧。”
杜毅：？？？
不是，这特么的，还有上赶着进监狱的？
“在观察同意书上签字和日期后，快点给我，然后你就可以跟曲诗回苍梧界了。对了，回苍梧界前，去趟军工处，严勇说有宝物给你。”
“我这是悟道了多长时间，军工处都把道器送来了？”江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