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老大爷也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钓会儿解闷。”
“看您这收获不少啊。”李大河赞了一句，指了指旁边的凿子。
“大爷，我们来的急，没带凿冰的家伙，能不能借您的凿子用用？用完马上还您。”
老大爷挺爽快，摆了摆手，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小铁凿。
“在那儿呢，拿去用就是了。”
“哎，谢谢您大爷！太谢谢您了！”
李大河连忙道谢，拿起凿子回到刘小丽身边。
“借着了？”刘小丽问。
“借着了，遇上好人了。”李大河说着，找了块人少的冰面，抡起凿子就开始凿冰。
“哐当、哐当”的声响在冰面上传开，没一会儿，就凿开一个不小的窟窿。
冰碴子溅了他一裤腿，他也不在意，直起身搓了搓手：“成了，下钩！”
刘小丽早把鱼饵准备好了，递过鱼钩。李大河麻利的挂上鱼饵，把鱼线甩进冰窟窿里。
然后他往小马扎上一坐，眼睛盯着鱼漂，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冬日的阳光洒在冰面上，反射出晃眼的光。
周围时不时传来有人钓上鱼的欢呼，李大河和刘小丽守着自己的冰窟窿，倒也不着急，慢悠悠的等着。
反正有的是时间，多钓几条，好让街道办的老人们过年能多添道菜。
没多大会儿，李大河手里的鱼竿猛的往下一沉，力道还不小。
他心里一喜，赶紧往上提竿，只见鱼线绷得笔直，冰窟窿里水花一翻，一条银闪闪的小鱼被拽了上来。
“有鱼上钩了！”刘小丽凑过来看，脸上漾起笑意。
李大河把小鱼摘下来扔进桶里，笑着说：“别急，这才刚开始。”
果然，没过多久，鱼竿又是一沉，这次的力道更足。
李大河稳住手劲，慢慢往上收线，一条三斤多重的草鱼“扑棱”一声被拽出水面，在冰面上蹦跶着。
“好家伙，这鱼够大！”刘小丽赶紧上前按住鱼，帮忙摘钩，脸上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有了这两条鱼开了头，接下来的收获就更顺了。
李大河选的钓点像是有鱼窝，鱼钩刚放下去没多久就有鱼咬钩。
而且钓上来的鱼个头一个比一个大，有草鱼、鲤鱼，还有几条鲫鱼。
周围钓鱼的人看在眼里，都忍不住投来羡慕的目光。
有人凑过来问：“老哥，你这鱼饵是啥做的？咋这么管用？”
李大河笑了笑，可不敢把自己儿子调配鱼饵的事情说出去。
他只是笑着说：“就是平常的棒子面掺了点酒，可能是这儿的鱼饿了吧。”
他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没停，一条接一条的鱼被扔进身后的麻袋里。
周围的人看着他们麻袋里的鱼越堆越多，眼里的羡慕更甚了。
他们心里都盼着自家鱼竿也能早点有动静，好让家里人过年能多吃口鱼。
李大河对这些目光浑然不觉，只专注的盯着鱼漂。
不知不觉，太阳升到了头顶，麻袋已经沉甸甸的，刘小丽拎了拎，估摸着得有一百多斤。
“差不多了吧？”
刘小丽问道，“再钓下去，麻袋都装不下了。”
李大河看了看鼓鼓囊囊的麻袋，又扫了眼周围人眼巴巴的样子。
他心里琢磨着：这地方的鱼怕是被自己钓得差不多了，再钓下去，别人怕是更难有收获，说不定还得埋怨。
“行，先收了。先把这些鱼给街道办送去，然后回家拿上凿子，换个地方再钓点。”
收拾东西的时候，李大河特意挑了条两斤多的鲤鱼，走到之前借他凿子的老大爷跟前，递了过去：“大爷，谢谢您的凿子，这条鱼您拿着尝尝。”
老大爷正盯着自己没动静的鱼竿发愁，见他递来鱼，先是一愣，随即乐了。
他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借个凿子而已，哪能要你的鱼。”
“拿着吧大爷，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李大河把鱼往他桶边一放，也没多推辞，转身和刘小丽一起抬着麻袋往回走。
两人刚离开，他们刚才钓鱼的那个冰窟窿前就围拢了不少人。
“这钓点好，我在这儿钓会儿！”一个汉子抢先站过去。
“凭啥你先来？我刚才就在旁边等着了！”另一个人不乐意了。
“我早就跟那老哥说好了，他走了这地方让给我！”又有人喊道。
“谁听见了？你别胡说！”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为了争抢这个“风水宝地”吵了起来。
李大河和刘小丽走在远处听见了，也只是相视一笑，也没回头。
在他们看来什刹海大着呢，有的是地方下钩，犯不着为这点事争执。
两人推着自行车，把沉甸甸的鱼送到了街道办。
王主任一看他们抬进来这么多鱼，惊得眼睛都直了。
“我的天啊，你们这才多大一会儿，就钓了这么多？”
“运气好，碰上鱼群了。”李大河笑着说。
“先送这些过来，我们再去钓点，争取能多钓一些。”
王主任感动得不行，连忙招呼人来帮忙搬运。
“太谢谢你们了！有这些鱼，那些军属们肯定能过个好年！”
谢过王主任，李大河和刘小丽没多留，回家拿了自家的凿子，又骑着自行车往什刹海去了。
这次李大河盘算着，去后海那边试试，那边平时人少，或许鱼也更多些。
可刚到后海边上，两人就愣住了。
岸边和冰面上确实有不少人，不过却没一个钓鱼的。
冰面上挤满了溜冰的人，有大人带着孩子滑的，有年轻人结伴追逐打闹的，笑声、欢呼声此起彼伏，热闹得很。
刘小丽看着冰面上穿梭的人群，皱了皱眉。
“这么多人溜冰，咱们可没法在这儿凿冰洞。万一凿个窟窿，谁没留神滑过去，掉下去可就糟了。”
李大河也觉得不妥，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这儿太危险，咱们换个地方。”
他想了想说道：“还是去中海那边吧，咱们找个人少些的地方就行。”
两人又骑着车，绕到了什刹海的中海区域。
果然，这里比后海清静多了，虽然也有不少人在钓鱼，可是却少太多了。
“就这儿吧。”李大河停下车，看了看四周，“人少，清净，正好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