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回答,而是又敲了几下。
吴小谣趴在门上眯眼瞅了瞅,见看不到外面,他立刻眉梢一挑,粗声骂了一句:
“哪个王八羔子?再不说话,你吴爷可要动手了。”
敲门声立刻停了下来,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外面说:
“你又是谁?我来找铲子的。”
梅洛一听,眉头微蹙。
这声音好熟悉。
青郎铲闻言,眉毛倒竖,破口大骂:
“你这死老头,身体不育不孕,嘴巴也来月事啦?问你是谁又不说,吓我一跳……..”
梅洛一怔,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老张?
吴小谣这才把门拉开一条缝。
就见一个60岁左右、穿着黑丝质衣服的老头站在门口。
他先是伸头往里面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当看到梅洛的时候,表情骤然一凝,眼珠子滴溜溜飞快地转着,像是在盘算什么。
“你看什么看,赶紧进来,不然我关门了。”
吴小谣脸一沉,一把扯他进来,然后“砰”地把门又关上。
老张被扯得踉跄几步才站稳,他狠狠瞪了吴小谣一眼,脸色悻悻的,慢吞吞地走进客厅。
一进里面,他抬眼上下扫了梅洛一眼:
“是你?”
那天窜货场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彼此都看过一眼。
梅洛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向他点头:
“张老,又见面了。”
“你们认识?”
青郎铲有些好奇地问。
没等梅洛回答,老张抢先道:
“认识,但不熟,那天在窜货场见过一面。”
说着,他热情地攀住青郎铲的肩膀,脑袋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铲子,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回来了,走的时候咱们说好了,扫到什么宝贝,第一个要卖给我,你们还没谈吧,快拿出来我先看看……”
他以为梅洛也是来收货的,担心被抢了先,所以才急着催促。
青郎铲没接他的话,而是扭头看向梅洛说:
“我说的朋友就是他,那天的邀请函也是他拿走了。”
“啊?”
梅洛愣了一下,眼底满是意外。
这他妈是真的巧,凑一起了。
老张伸手推了推青郎铲,语气急切:
“铲子,快点拿宝贝给我看看,今天有多少都要多少,你管他什么邀请函不邀请函的,我卖了。”
嗯?
“卖了,卖给谁了?”
梅洛问。
他瞥了梅洛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爱卖给谁就卖给谁,你管那么宽干什么?还有我告诉你,虽然你们是先到的,但前几天我就跟铲子说了,这次他的货我全要,所以我才是先入为主的那个。”
怕被抢了生意,所以对梅洛的态度一直不好。
梅洛一把薅住他的衣领,厉声问道:
“快点说,卖给谁了?”
“这,这怎么回事?”
老张被薅得动弹不得,脖子一缩,喘着粗气,瞪大眼睛转向青郎铲,满脸错愕。
青郎铲也有些蒙,为了张邀请函,竟然动手了,对着老张急声道:
“你快点说邀请函卖给谁了,他们不是来买货的。”
“不是来买货的?”
老张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梅洛的手,脸上挤出一丝笑:
“小兄弟先放手,再勒下去,你张老哥就要喘不上气了。”
梅洛松开手,他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才缓过劲来,语气随意地说道:
“那人叫什么我不知道,是个男的,30多岁,我刚到串货场的时候,他就找到我,说要用一百块钱买我的邀请函,这么一张破纸100块钱,我想都没想就跟他成交了。”
“那你是怎么进去的?”
梅洛眉峰一蹙,追问。
因为那天晚上查得很严,没有邀请函是绝对进不去的。
钟离在门口,因为没有邀请函,就差点和两个保安动起手来。
老张呵呵一笑,态度来了个180度转弯,凑近梅洛,语气带着几分得意:
“既然你不是来抢我生意的,而且那天晚上见你出手比较阔绰,那我就告诉你……”
他凑到梅洛耳边,声音压得更低:
“我花了20块钱给保安,他们就让我进去了。”
梅洛叹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老张又笑眯眯地接话:
“不过那人你也见过,就是那天晚上站在黄翡美女后面的男人,他拿着那张邀请函,带着三个人一起进去的……”
他突然上下打量了梅洛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
“小兄弟问这个干什么?难道还想去追回那块黄翡?晚了,那么好的东西,当晚你没再坚持一下,现在被人买走了,马后炮喽!”
他摇了摇头,大大咧咧地坐到一张凳子上,接着说:
“我是没那么多钱,要不然肯定喊到15,000,000。”
“15,000,000?什么东西值这么多钱?”
青郎铲闻言,吃惊地问道。
老张摆了摆手,又催促道:
“你先去把宝贝拿出来,我再跟你说说这东西,保准你听了口水都要流出来。”
梅洛也慢慢地坐了下去,想听听他对这块黄翡的认知。
“不,这次的宝贝不值钱,你先说说是什么东西?”
青郎铲没有去拿他的银元,两手撑在八仙桌上,眼神里满是好奇。
老张从兜里摸出个尼龙袋,又从里面掏出一张纸片,一边慢悠悠地转着旱烟,一边眉飞色舞地说:
“那东西是缅北三大峡谷之一秘境谷生长出来的黄色顶级翡翠,听说整个峡谷就出了这么一块不到3公斤的玉石。而且这块玉石是几十年前被缅甸人挖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出现在椰岛,而主人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美少妇……”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地介绍着那块黄翡是如何如何的好,在市场上能值多少钱……
但在梅洛看来,他的消息还是有些闭塞,只知道玉石的产地,却不知道它是怎么来到中国的。
“那块黄翡叫什么名字?”
青郎铲突然往前探了探身子,语气带着几分激动,打断了老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