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蔷薇纤腰微折，指尖缠着的猩红缎带随动作轻晃，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促：“宗主~”
云天影指尖刚触到案上的兵符，闻声便抬了抬手，语气带着几分安抚：“玥儿，你先去外间的庭院玩会儿，我和你蔷薇姐姐有要事相商。”
云心玥扎着双丫髻，裙摆上还沾着方才摘的花瓣，闻言立刻乖巧点头，脆生生应道：“好的爹！”话音落，小身影就像只轻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退了出去。
殿内气氛瞬间沉凝，血蔷薇脸上的柔媚散去，声音陡然凝重：“宗主，上古铜门突然异变，里头的妖魔倾巢而出，如今雁门关防线快要撑不住了，眼看就要失守！”
“什么！”云天影猛地攥紧了兵符，指节泛白，“其他几大宗门呢？难道就看着雁门关被破？”
“各宗已经收到消息，正带着弟子往雁门关赶去支援！”
云天影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沉声道：“嗯！你留下，立刻传令太虚宗上下，所有核心弟子备好法器丹药，半个时辰后在山门外集合，随我火速赶往雁门关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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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雁门关外。
残阳如血，泼洒在遍地狼藉的战场上。断裂的长枪斜插在焦黑的土地里，枪尖还挂着破碎的妖魔鳞片；人族士兵的铠甲散落在尸骸间，有的甲胄已经被妖魔的利爪撕成碎片，暗红的血迹在甲片上凝结成块，被寒风一吹，泛起冰冷的光泽。
城墙下堆积着层层叠叠的尸体，有人类将士的，更有妖魔的——青面獠牙的狼妖、长着触手的腐尸怪、背生双翼的血蝠魔，它们的尸身有的还在冒着黑烟，有的则被剑气劈成两半，墨绿色的血液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溪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偶尔有未断气的妖魔发出凄厉的嘶吼，很快就被城墙上残存的士兵补上一刀，彻底没了声息。风卷着沙尘掠过战场，夹杂着破碎的旌旗碎片，那面绣着“天机营”三个字的旗帜，如今只剩下半块残布，在断杆上无力地飘荡。
谁能想到，如今镇守雁门关的早已不是当年威名赫赫的定垣将军。百多年前，定垣将军虽修为只到金丹后期，却凭着一身悍勇守住了雁门关三次妖魔潮，可岁月不饶人，百年光阴过去，他早已垂垂老矣，灵力衰败，只能退到九黎腹地的武馆里做个老教习，偶尔给年轻子弟讲讲当年的战场旧事。
如今妖魔再临，天机堂早已接管了雁门关的防务。此刻站在城头的，正是九黎天机营统领定沧行——他身着玄铁重铠，铠甲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有的地方甚至被妖魔的利爪穿透，露出底下缠着的渗血绷带。他双目赤红，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周身萦绕的化神初期灵力波动，却难掩眉宇间的疲惫。
“唉……”定沧行望着城下又开始聚集的妖魔身影，重重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几轮攻守下来，天机营的将士已经十不存一了，若是九黎派来的援军还不到，今日……便是雁门关城破之时。”
身旁的副将攥着长枪，指节发白，声音里带着一丝怯懦：“将军，要不……咱们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话一出口，他就低下了头——这分明是怯战的话，在天机营的军规里，怯战者当斩。
可定沧行却没有责怪他，只是目光复杂地望着城内方向——那里隐约能听到百姓的哭喊声，还有孩童的啼叫。他缓缓摇头，声音带着沉重的使命感：“如今大军士气本就低迷，若是此刻撤军，必定会溃不成军，到时候妖魔在后追杀，咱们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况且你忘了，雁门关是九黎的门户，易守难攻，若是就这样把它丢了，妖魔大军就能长驱直入九黎腹地，到时候……王朝危矣，苍生百姓，更是要遭灭顶之灾啊……”
“将军……”副将眼眶一红，再也说不出撤军的话。
“别说了。”定沧行抬手打断他，语气重新变得坚定，“传令下去，让候补军立刻顶上来，替换下受伤的弟兄，同时全力开启天机坤地阵，借助阵法之力，尽可能恢复将士们的伤势！”
“是！”副将挺直脊背，高声应道，转身快步去传令，脚步比来时多了几分决绝。
半日后。
“吼——！”
震天的喊杀声突然从城外传来，紧接着，城墙上的哨兵刚发出一声示警，声音就戛然而止，只剩下一阵骨骼碎裂的脆响。
一名士兵连滚带爬地冲到定沧行面前，脸色惨白：“不好！将军！不好了！妖魔大军又打过来了，这次的数量比之前还要多！”
定沧行猛地拔出佩剑，剑身嗡鸣着闪过一道寒光，他目光如炬，声震四野：“好一个敌疲我打！传令下去！天机营全军出动，死守雁门关，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让妖魔前进一步！”
“死守雁门关！”城墙上的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雁门关外，黑烟弥漫，遮蔽了半边天空。妖魔的嘶吼声、士兵的呐喊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天机八营听令！天演八阵！”
定沧行纵身跃到城墙之上，手中长剑指向下方，一声令下。刹那间，城下列阵的天机营士兵迅速移动，八个阵营如同八卦方位般散开，每个阵营的士兵都举起手中的法器，灵力交织成淡金色的光网。
八道光网相互连接，形成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图，悬浮在战场上空——这便是天机营的成名阵法“天演八阵”。此阵集一营之力为一阵，八阵相辅相成，既能联手防御，又能发动合击，寻常妖魔根本无法突破阵防。
可就在此时，一声狼嚎响彻天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只见一道巨大的黑影从妖魔群中跃起，那是一头体长十丈的狼妖，浑身覆盖着墨色的鳞片，一双猩红的眼睛里满是暴戾，它张开血盆大口，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猛地扑向天演八阵！
“砰！”
狼妖的利爪狠狠拍在光网上，淡金色的光网瞬间凹陷下去，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阵中的士兵们齐齐喷出一口鲜血，灵力波动瞬间紊乱——这狼妖竟是化神后期的修为，双方的实力差距悬殊，天演八阵竟隐隐有了溃败之势。
“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本殿面前献丑！”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从高空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冰蓝色长袍的男子凌空而立，周身萦绕着刺骨的寒气，正是寒渊殿主。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抬手对着下方的天演八阵，冷喝一声：“冰天雪地！”
话音落，漫天风雪骤然降下，冰冷的雪花带着凛冽的寒气，瞬间覆盖了整个战场。阵中的士兵们只觉得浑身一僵，动作变得迟缓起来，灵力运转也慢了大半，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天演八阵，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定沧行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知道，此刻若是不拼命，根本挡不住妖魔的进攻。他咬了咬牙，高声喊道：“全军听令！放弃防御，催动天机离火焚天阵！”
“将军，不可啊！离火焚天阵虽威力巨大，可会抽空我们的灵力，到时候咱们的防御就会变得脆弱不堪！”身旁的副将急忙劝阻。
“顾不得那么多了！”定沧行眼神坚定，“若是让妖魔破阵，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催动离火焚天阵，哪怕同归于尽，也要给援军争取时间！”
士兵们没有丝毫犹豫，纷纷将体内剩余的灵力注入法器。刹那间，漫天火焰从阵中升起，赤红色的火焰如同岩浆般倾泻而下，高温瞬间将周围的冰雪融化，甚至连空气都被烧得扭曲起来。
这“天机离火焚天阵”乃是天机营的绝杀之阵，火焰具有极强的腐蚀性，普通妖魔沾到一点就会被烧成灰烬，哪怕是高阶妖魔，也会被火焰持续灼烧，难以熄灭。可代价便是，阵中士兵的灵力会被阵法强行抽走，防御能力几乎为零。
寒渊殿主看着下方的火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笑一声：“哼~区区化神初期，也敢阻拦本殿的大军！侯烨！你还在等什么，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桀桀桀~殿主别急，这就来~”
一道阴恻恻的笑声响起，只见一道黑影从妖魔群中窜出，悬浮在寒渊殿主身旁。那是一个面容阴鸷的男子，半边脸覆盖着黑色的鳞片，双眼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正是半魔族领袖，南域深渊的领头魔侯烨。
侯烨舔了舔嘴唇，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偷天换日！”
话音刚落，他周身突然泛起诡异的黑雾，黑雾迅速扩散，竟将天空中的太阳都遮蔽了几分。紧接着，黑雾中伸出无数道黑色的触手，这些触手如同活物般，迅速缠上天演八阵的光网。
更诡异的是，随着触手的缠绕，阵中士兵的灵力竟开始被触手吸走，那些被吸走的灵力顺着触手汇入侯烨体内，他的气息越来越强，脸上的鳞片也变得更加漆黑。而天演八阵的光网，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离火焚天阵的火焰也渐渐微弱下来。
阵中的士兵们只觉得浑身无力，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流失，不少人直接瘫倒在地，眼中满是绝望。定沧行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侯烨的“偷天换日”功法，竟是能掠夺他人灵力，这简直是克制阵法的克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自雁门关外的天际，忽地划过数十道璀璨的剑光！
那些剑光如同流星般，带着凌厉的气势，瞬间穿透黑雾，直逼侯烨和寒渊殿主而去。剑光所过之处，黑雾瞬间被撕裂，缠绕在光网上的触手也纷纷断裂，散成漫天黑灰。
定沧行猛地抬头，原本黯淡的眼底骤然迸出火星——那抹纵横天际的剑光，裹挟着他刻入骨髓的熟悉气息，是天剑宗的人！是援军到了！
“剑引九天风，呼啸破苍穹！”
“风云化雷影，天地现惊霆！”
“九天之上，玄雷降世，破尽虚妄，唯我剑执！”
震耳欲聋的剑诀响彻云霄，下方天机营将士瞬间爆发出狂喜呐喊：“是天剑宗！天剑宗来援了！”
漫天巨剑如银河倒悬，齐刷刷直指寒渊殿主与侯烨。可天剑宗修士虽御剑悍攻，却在绝对修为差距前撞得头破血流——剑修拼的是剑意凌云、剑势滔天，可修为这道鸿沟，终究不是一腔热血能填平的。
“额啊！”
就在剑修们节节败退之际，天演八阵后方突然劈出数十道煌煌刀芒，似要将天地都劈成两半！
“祝融在此！还有谁敢挡？！”
粗粝狂傲的吼声，偏带着凌天裂地的气势，不是祝融殿的人还能有谁？刀芒未歇，又有破空声撕裂云层——
“灵犀一箭，破日贯虹！”
嗖嗖嗖！数十道箭芒如赤色长虹，无视空间阻隔直刺寒渊殿主与侯烨！那是凌云谷的“破日”箭术，最是擅长无视防御！纵使二人修为深不可测，也不得不分神抵挡，眉宇间第一次染上凝重。
“妙手回春，枯木逢春！嚯咿！哈！”
“神农执耒开九域，百草含章润八荒！”
温润的吟唱声中，甘霖般的灵力笼罩天机营将士，方才还血肉模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定沧行看着这逆转的战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朗声道：“哈哈！援军已至！天机营全体听令——布天机兑泽幻杀阵！给我杀！”
阵旗翻飞间，浓雾瞬间弥漫战场，无数幻像在雾中滋生：有的是修士最忌惮的宿敌，有的是魂牵梦萦的故园，真假难辨的景象让敌兵陷入混乱，而雾中暗藏的杀招，正循着破绽悄然袭来。
“凤凰涅盘，赤焰焚天，金羽流光，浴火啸天！”
又一道清喝响起，漫天火雨如陨石坠地，狠狠砸向下方的妖魔大军。云麓仙宫的修士踏火而来，定沧行看得热血沸腾，振臂高呼：“云麓仙宫驰援！好！弟兄们，随我冲！”
各大宗门齐聚雁门关，唯有化作狼妖的常乐成了异类——她实力远不及寒渊殿主，只能在漫天攻势中狼狈躲闪，金色的狼毛上沾满血污。
“唳——！”
一声清越的凤鸣划破天际，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后方十位修士御空而来，身后跟着数不清的召唤灵兽，铺天盖地如迁徙的兽潮！
“这是……太虚宗的人？”
“管他是谁！援军越多越好，冲啊！”
谁都知道，太虚宗自建立起便传承两大秘法：执法堂的血影殿功法，以及青云观的正统道法。太虚修士素来是同阶无敌，越阶挑战更是家常便饭，一人出便能抵得上一整支军队！
定沧行心中大定，朗声道：“稳了！全军听令——布天机巽风阵！配合友军作战！”
阵成瞬间，巽风呼啸环绕，己方将士身形骤然变得灵动如羽，闪避速度暴涨，行动间鬼魅难测；同时风刃交错成网，不仅能抵御敌方法术，更能干扰灵体攻击，将友军护得严严实实。
寒渊殿主与侯烨见战局急转直下，对视一眼，不再恋战，转身便要后撤。可下一秒，天地间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地面竟开始剧烈震颤！
“这什么情况？！”定沧行脸色骤变。
“回禀将军！敌方阵营后方，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阵法！”
定沧行瞳孔一缩，沉吟片刻后厉声喝道：“不好！是大型传送阵！他们要召唤妖主和魔主！全军撤退！”
这不是逞能的时候，唯有撤回雁门关内才能暂避锋芒。可不等众人完全退回，城墙上的修士便已绷紧了神经——妖主与魔主，那是传说中修为通天的存在，世人连他们的真实实力都无从知晓。
一刻钟后，毁灭如期而至。
妖主与魔主甫一现身，便联手拍出一掌，煌煌魔威如海啸席卷，王朝联军瞬间溃不成军，各大宗门修士也难以抵挡，只能边打边撤。定沧行看着城下惨烈的景象，声音都带上了沙哑：“全军听令……后撤！”
这个决定，让他瞬间苍老了十岁——雁门关一失，整个九黎都将陷入危局！
“唳！”“吼！”“嗷！”“哼！”
就在这绝望之际，四道身影突然挡在联军前方：丹鹤振翅、麒麟踏火、炎凰焚天，还有一道邪影分身，四者联手竟硬生生接下了妖主与魔主的致命一击！
“这……”定沧行彻底愣住了——他活了这么久，从未听说有人能以一己之力抵挡两位大能的联手攻击。
“是太虚宗宗主！是他！我们有救了！”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惊呼，只见一道紫金色光芒划破天际，如流星赶月般直抵妖主与魔主面前。那道身影挺拔如松，周身萦绕的灵力竟让天地都为之失色。
“你是谁？！”妖主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云天影只是睥睨着他，一言不发。魔主本就性子急躁，见对方如此轻视，当即一掌拍出，磅礴魔力似要将空间都压碎。可云天影只是抬手一挡，便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这一击。
魔主瞳孔骤缩，心中巨震。
“此子不凡，恐生变数，你我联手先除了他！”妖主低声道，魔主当即点头——能如此轻松接下魔主一掌，这小子绝对是心腹大患！
话音落，妖主周身腾起滔天妖气，化作一头遮天蔽日的巨狼，獠牙上滴落的涎水腐蚀着空气；魔主则凝聚出漆黑魔焰，掌心浮现出一道巨大的魔纹，蕴含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云天影见状，眼中终于闪过一丝锐芒。他抬手结印，紫金色灵力在身后化作一道巨大的剑影，剑身上刻满古老符文，仅是散发的气息，便让下方修士心神剧震。
“轰——！”
三者瞬间战作一团，妖狼的利爪、魔焰的掌风、紫金剑的锋芒在天际碰撞，震得雁门关的城墙都簌簌掉灰。巨狼一爪拍下，地面当即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魔焰席卷之处，连空气都被烧成了灰烬；而云天影的紫金剑每一次斩落，都似要将天地劈开，逼得妖主与魔主连连后退。
这一战，便是五天五夜。
天地间的灵力被搅得紊乱不堪，原本青翠的山脉成了焦土，奔腾的江河断了源流，连日月都似被这股力量遮蔽，只剩漫天霞光与魔焰交织。
第五日清晨，妖主率先支撑不住，化为人形，大口喘着粗气：“住手！不打了！”
魔主本就已是强弩之末，见云天影停手，也连忙收敛魔焰，脸色苍白如纸。
妖主看着云天影，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想不到……人族竟然有你这样的妖孽……嘶——不对！是你！你就是当年老师推演出来的变数！”
魔主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昔年妖主曾感应到未来有一劫，特意请老师推演，果然算出了一个能动摇妖魔根基的变数。这些年，他们派了无数大妖大魔去袭杀，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摸到；后来更是彻底推演不到，只当是老师寿元将尽、推演失误，没想到竟是这小子强势崛起，躲了过去！
“本尊愿意停战！”妖主率先表态，目光看向魔主。
魔主苦笑一声，点头道：“同意！”这五天五夜的厮杀，早已耗尽了他的灵力，再打下去，恐怕真要栽在这里。
放眼望去，从 r?上古铜门到雁门关的战地，早已被夷为平地，无数深不见底的巨坑散布其间，皆是三者战斗留下的痕迹。
“哼！妖魔残害人族，屠戮无辜，一句停战就想了事？当诛！”
云天影根本懒得听他们废话，紫金剑再次亮起锋芒，直刺二人！妖主与魔主大惊失色，只能勉强抵挡，又被打得节节败退。
又是十日过去，云天影终于将二人逼回了上古铜门之前。
此时，云麓仙宫宫主、天剑宗宗主、祝融殿殿主等各大宗门首领也已赶到，可看到的却是太虚宗宗主一人压着妖主与魔主打的场景——那等层次的战斗，他们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一旁虎视眈眈。
妖主与魔主见势不妙，对视一眼，突然出手摧毁了本就破损的上古铜门，转身便化作两道流光极速远遁。
云天影没有去追——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狼狈躲闪的狼妖身上。
“常乐！”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常乐巨大的狼身猛地一颤，金色的眼眸中满是恐惧。龙族的威压让她浑身僵硬，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常乐，你怎么了？”云天影走近，才发现她眼中没有丝毫熟悉的神采——她不认得自己了。
心中一沉，云天影不再多言，抬手祭出一面古朴的镜子，光芒闪过，便将常乐收入了镜中空间。
随后，他转身回到雁门关，与各大宗门首领一一见礼。简单寒暄几句后，便径直朝着青云观旧址而去。
站在荒芜的旧址前，云天影轻声呢喃：“昔日的诺言，或许还有机会实现。只是这里紧邻雁门关，若雁门关再出事，青云观旧址……终究难逃一劫。”
半日后，雁门关的众人突然听到漫天轰鸣，震得耳膜生疼。抬头望去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一座巍峨山岳竟缓缓脱离地面，朝着天际飞去！
那是青云观所在的山脉！
云天影以大神通将整座山脉移走，随后化作一道流光，带着山脉朝着巴蜀方向飞去，最终将它安置在了太虚宗内门深处——那里，才是青云观真正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