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之上。
看到那雪白的凤凰后，乌梅和乌凤皆是一怔。
片刻后，他们看到阵法启动更是大喜。
“是顾苍生！”
乌梅面露喜色，“他来了！”
她看了眼身后的孩子，精神振奋，不顾身上十几个窟窿，仙力透体而出，维持乌神伞。
乌博海神色难看，乌梅沉声道：“乌博海，你也看到了宗门的异变，顾苍生来了。
他在白晶城诛杀六万敌人的事你也听说了，还不赶紧离去？”
乌博海眼神闪动，望着大阵，道：“就算是顾苍生，也无法对付金乌大阵！”
“乌凤已经将阵法的核心图纸给了顾苍生，大阵马上就会被破。”
乌梅大喊，只希望他们赶紧离去。
乌博海脸色难看，身边几人也神色紧张，他眼神闪动，忽然露出狞笑。
“你快坚持不住了，所以才将这事告诉我。”
乌梅神色一冷，“你试试。”
乌博海一抹乾坤戒，取出一颗黑色丹药吞下，“都给我拼命，迅速击杀乌凤！”
周围弟子也纷纷吞食丹药，然后爆发出更可怕的攻击。
密密麻麻的黑色光芒，如雨点一般落下，短短片刻，乌梅身上就多了十几个窟窿。
她跪倒在地，口吐鲜血。
面色难看，天空中悬浮的乌神伞也摇摇欲坠。
“给我杀了那两个孽种！”
乌博海忽然指着乌音和乌凤怀里的乌烬说道。
数十道黑光立刻落向两个孩子。
“休——想！”
乌梅神色惊恐，竟在一瞬爆发出了极其可怕的仙力，她浑身鲜血沸腾，仙力疯狂流转。
乌神伞在一刹那发出漆黑光芒，挡下所有攻击。
“不！”乌凤惊恐大喊，乌凤击碎了自己的丹田，以换取短时间内的强大力量。
“杀，她支撑不住了。”
乌博海愈发疯狂，与身边之人疯狂出手。
乌梅接连挡下数十次攻击后，身躯一晃，倒在地上。
乌神伞的庇护也消失不见。
“杀。”
乌博海大笑，身边几人共同发出攻击。
乌梅倒在血泊之中，努力抬头，看向自己的孩子。
她看到乌音怔怔地看着自己，稚嫩的脸庞上，没有了恐惧，眼神逐渐空洞。
她的内心无比地酸楚，张了张嘴，终究还是说不出话来。
乌黑的光芒落向乌音、乌凤还有襁褓之中的乌烬。
乌梅的心都要碎了。
就在这一刹那，一道金色剑光闪过，将所有的攻击全部挡下。
接着，十几只骨妖扑来，掠向乌博海。
“乌师兄，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别管是什么，杀，不杀，我们也别想活！”
乌梅终于松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
“快杀了他，都给我拼命！”
当整个天地都被白色火焰吞噬后，人们才意识到了凤凰，为什么凤凰是大夏重要的图腾之一。
那无与伦比的力量，足以撼动整个苍穹。
顾苍生驱使怨兽和骨妖护住那些没有青铜化的弟子，让白凤凰放手出招。
白凤凰、啸月每一个都曾经和青铜的上仙鏖战。
只是太古的天地什么都巨大无比，和如今不同。
所以他们一旦动用真正手段，就会殃及方圆千里内的一切生灵，所以他们才束手束脚。
在白晶城的时候，若是啸月、白凤凰和龙霸三人真的全力施展，也许能和自己一起击杀不败战仙。
但那样的话，不但整个白晶城，就连附近的村镇也都将彻底灰飞烟灭。
这样一来，就与他们留下和人类共同对抗仙人的初衷相悖。
但现在，白凤凰已经不管不顾，七座主峰吸收了大量的力量，让七只金乌显化。
乌沉生出了窒息感，他手握阵法牌，七只巨大的金乌驱使其他金乌，一同落向白凤凰。
“啪！”
顾苍生打了个响指，那七只巨大的金乌忽然光芒骤减，缩小了三分之一，只到数百米大小。
就连那些小的凤凰，也都缩小到了数十米。
顾苍生一怔，骨妖们的的确确按照图纸，破坏了阵法的传输。
看来，乌凤得到的阵法图，只是其中一部分。
“怎么回事！”
乌沉大喝，他恶狠狠地望着顾苍生，道：“顾苍生，这是我乌射神宗的事，与你何干！”
顾苍生摊了摊手，道：“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就算威力大减，也不惧一只杂毛鸟！”
乌沉全力催动阵法，数十只金乌落向白凤凰，它们撞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将白凤凰包裹。
火焰缭绕，如同大日，恐怖的温度，甚至甚至开始融化附近的山峦。
骨妖各自施展荒器，抵挡恐怖的高温。
“哈哈哈……”乌沉大笑，表面笑的癫狂，但内心却十分紧张。
因为那只万米高的火焰凤凰并未消失。
危机还没有解除。
“这就是你的招数？”
火球中传出白凤凰的声音，万米高的火焰凤凰张开嘴巴，那巨大的火球，源源不断地涌入其口。
本就遮天蔽日的凤凰愈发强大。
“死。”
凤凰振翅，下一刻，万米高的凤凰从天而降。
下一刻，滔天的火海吞噬了所有人。
他们身为青铜人，可以重生，但青铜的身躯也在火焰中融化。
惨叫，哀嚎，求饶……各种声音响彻云霄。
“我已经是……乌射神宗……宗主……怎能……死在这……里……”
乌沉发出不甘的声音，最后的身躯，也融化成水，彻底消失。
片刻后，整个天地，归于寂静。
巨大的凤凰化作人形，白凤凰双手抱胸，眼中没有煞气，只有悲意。
时代变迁，当初的惨剧又进行了重演。
这一次的故事不是听说，而是经历。
她就是那个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火焰缭绕，白凤凰偏头对顾苍生勉强笑笑，“忽然明白你那天以骨妖摧城的心情是什么样了。”
火焰缓缓消散，她抬头望着天空，道：
“你说……我们这么杀戮真的对吗？也许……他们真的能走出一条路呢？”
“我当年杀人的时候，在土匪窝里救了一个女子。
那时候，有土匪说，我也不过是黑吃黑。
但前几天，我又遇到了那个女子，她给了我答案。”
白凤凰怔道：“什么？”
“至少对于她来说，我们就是好人。”
顾苍生抬了抬下巴，白凤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骨妖的庇护下，还有几百个普通的弟子，他们并没有青铜人的气息。
只是他们看白凤凰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因为整片天地在火焰之下，已经融化的不成样子。
这就是太古真凰，拥有真正毁天灭地的力量。
顾苍生神色微动，掠向远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