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脸色一沉。
一点都不犹豫的道：“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银钱。”
没有不会给，有也不可能给！
“没有啊……”男人又笑了笑，他小心的将手中的纸条收了起来，很快脸色就冷了下来，“既是这般，那就用你们荣国府的东西来抵债吧。”
王夫人瞪大了眼睛，“那些是老太太拿出来的东西，不是我的！”
“你们都是荣国府的，总归是一家人。”男人不紧不慢的道，“既是一家人，帮你还债那不是理所当然？”
“不，不……”王夫人疯狂的摇头，“这些书画若是拿不回去，或者拿不到相同价值的银钱回去，老太太会杀了我的，不可以这样！”
“贾二太太莫要如此妄自菲薄。”男人完全不吃王夫人这一套，拿了王夫人之前说的话来宽慰她，“别忘了，你可是荣国府的当家太太，哪怕被老太太惩罚，你也不会怎么样的，毕竟当家太太的脸面，她多少还是得给你的，更何况，你还是贤德妃的亲生母亲，看在贤德妃的面子上，这老太太也不会特别的为难你，你说是不是？”
所以不管王夫人在府中闯了多大的祸事，只要不是犯了罪被人拿捏住把柄，荣国府的人都不会对她如何。
毕竟荣国府还是要脸的。
要是真因为这么点事儿就惩治了贤德妃的母亲，那不是让贤德妃面上无光吗？
说的严重点，那就相当于是在打皇上的脸。
“你说的对，老太太是不会要我的性命，但是她也不会放过我的。”王夫人语气笃定道，“她会惩罚我的，一定会惩罚我的！”
“可这又与我何干呢？”男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本身就是你坑了我，赔偿我那是你应该做的，既然你拿不出银钱，用你家送来的东西抵债，也是在情理当中的。”
总归，今日这东西，他是绝对不会还的。
除非……
这贾家二太太能给他许诺的东西。
“我……我……”王夫人知道，自己若是带不回东西的后果，她绞尽脑汁想了想，“我拿其他的东西和你换！”
王夫人还是有压箱底的嫁妆的。
东西值钱，但是她却也不舍得。
嫁妆本身就是她的安身立命之本。
守好自己的嫁妆，她才有底气。
所以她狠了狠心，打算拿自己的嫁妆换。
“是书画还是古玩？”男人问的漫不经心，“你知道的，在我这里，我想要的就是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除了那个，就是银钱。而你能给我的，会是什么？”
“珠宝首饰！”王夫人立刻道，“都是贵重的宝石和金子，这些东西更容易分辨真假，你一定不可能看走眼的！”
男人嗤笑一声，“可惜啊，我不爱那些东西，比起珠宝首饰，我更喜爱这两箱子的宝贝。”
虽然不那么值钱，但是不得不说，林家的品味都是极好。
他看着也喜欢。
王夫人见男人如此说，脸上露出了不甘的神情，“你为何要如此逼迫于我？逼死我，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男人坦言，“但是你耍了我，看你不舒服，我心底就舒服了。”
王夫人：“……”
“这两箱子的物品我已经估算好了价格，放心，没有因为你欺骗我，便故意压价。”男人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这些物件儿的价格，几百两到几千两银子不等，加起来，一共有八万七千两，比起你承诺给我的十万两，你还要再补给我一万三千两。”
“你这是在抢钱！”王夫人冲着男人歇斯底里的大喊。
“你可以选择不给。”男人神色没什么变化，“毕竟我也没有拦着不让你走，不是吗？”
王夫人不想被男人拿捏，愤怒之极，便气恼的离开了。
男人看着王夫人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
“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没有珍惜的哦。”
于是在王夫人离开之后，荣国府暗地里售卖林家孤女的书画的事情，便传了出去。
事情愈演愈烈，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胤禟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还特地派人暗中去打探了一下。
倒是将此事的大概打探的差不多。
所以在和薛黛聊八卦的时候，便将此事将来龙去脉讲了，听得薛黛的唇角直抽抽。
这说明什么？
人贱自有天收。
多行不义必自毙。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回旋镖总有扎中自己的那天。
“姐姐这是听的开心了？”见薛黛唇角勾起了一抹笑，胤禟笑眯眯的问。
“嗯。”薛黛颔首，并不否认，于是大手一挥，十分豪气道：“看在你给我讲这么有趣的八卦的份儿上，我特许你一份新年礼物，你想要什么，说！”
胤禟露出了无语的神色，“姐姐，送礼不是要保持神秘的吗？你直接让我说，我多不好意思？”
而且这样也就没有神秘感了。
“怎么不好意思了？”薛黛翻了个白眼，“若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送你，不一定你符合你的喜好，送的不合心意，还不如你说自己想要的，不是吗？”
“虽然是这个道理……”胤禟神色迟疑的看向薛黛，“但是姐姐这般说，确定不是因为自己懒得费心思吗？”
被说中了心思，薛黛略有几分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随后又理直气壮的道：“所以我喜欢送人银子啊，银子这个东西谁都喜欢，而且还可以去买喜欢的东西，这总比得了不喜欢的东西强吧？”
“姐姐真是常有理。”胤禟败了下来，最后他想了想道：“既然姐姐不愿意费心思自己想，那你就莫要怪我刁难于你了。”
“嗯，你说。”薛黛笑眯眯的接招。
“你帮我准备一份能让我父亲和母亲高兴的新年贺礼吧。”胤禟神色认真的道。
往年他还小，新春贺礼什么的，也用不着他来送。
但是今年不同了。
今年他长大了，而且还有能力挣钱了。
因此……
自然想要献上一份属于自己的心意的。
不求名贵，只求温馨欢喜。
“你这何止是在刁难我？”薛黛瞪了胤禟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这分明是想要要我的命！”
胤禟嘿嘿一笑，“的确是难了点，但是我觉得难不倒姐姐。”
薛黛：“……”
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扇死你？
普通人家的父母好打发，你家的那俩……
是什么人，你自己心底没点Ac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