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
“又下雪了，我很想你。”
“我今天碰到李享了，聊了很久以前的事，好怀念以前。”
“今天情人节，我给你买了巧克力，不过你好像不太喜欢吃这玩意儿，算了我自己吃吧。”
……
两年前的——
“今天我去大学报道了，你说你要是没打职业，我们会不会上同一所学校？我在想什么，你是天生属于赛场的。”
“你对Frost真好……我这是在吃哪门子醋，上课去了。”
“情绪很差，吃了药，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可我真的想快点回去。”
“睡不着，看你的比赛视频。”
“没事，明年重头再来。”
……
三年前的——
“爸爸还是在昏迷，他要是一直不醒，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愧疚。”
“贺羽，今天比赛一定要赢啊！”
“感觉你打野风格有点变了，你在队里开心吗？”
“你们上单是个畜生吗？？？你那波根本不应该救他，你在想什么？”
“休息一下，明年继续加油。”
“我想好我的Id了，叫moonsea，但我还有机会能和你并肩作战吗？”
“好想陪在你身边。”
……
四年前的——
“和母亲说了你的事，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我好累，每天都很疲惫，我是个罪人。”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算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远离你。”
“我是胆小鬼，只能想到这种方式，你别恨我。”
“我后悔了，那天我不应该对你那样说话。”
贺羽一条一条细细地听，细细地看，手机上的每一条消息，都像一只小虫，细细啃咬着他的心。
原来法夏有这么多话想对他说。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贺羽终于划到了最后一条消息。
他的手顿在屏幕上。
“我喜欢你。”
贺羽的呼吸停滞。
带着不可思议，他看了看时间，这条消息在四年多前，他们最后一通电话之后的不久。
他又点了一遍。
“我喜欢你。”
贺羽坐在位置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在意识到自己喜欢法夏之后，他就忍不住表白了，然后被接受，他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每天只想抽点时间和他单独相处，却从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这么快会被法夏接受。
法夏说喜欢他，他也从未深究过，法夏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的他。
如果他真的在那么久之前就喜欢自己……
贺羽以为自己会欣喜若狂，可是却没有。
他不敢往下想。
欧夜转过身，本想给贺羽递个口香糖，却差点被贺羽的表情吓得大声“卧槽”。
“嘘——”贺羽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警告地看了欧夜一眼，然后看了看身旁的法夏，还好没醒。
“你不舒服？”欧夜小声地问。
贺羽摇头。
欧夜指了指贺羽的眼睛，用着无声的口型问：“那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贺羽下意识眨了眨眼，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
欧夜打开手机照相机的前置摄像头，非要让贺羽看看自己现在的鬼样子。
贺羽瞥了一眼，沉默地把手机推开。
欧夜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贺羽说没事，但他从来没见过贺羽露出过那副表情，想问又不敢多嘴，只得在微信上发消息，可是等半天也没等到回复。
贺羽重新把目光落回屏幕上，缓了几秒，把那最后一条语音翻来覆去听了好几遍，从在一起到现在，他还没听过法夏亲口说喜欢他。
原以为他只是害羞，却没想到，他默默喜欢了自己这么久。
贺羽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人，心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把人扶过来靠着自己。
虽然之前法夏说过，并不想在队内公开他们的关系，他也一直是默认态度。
但现在他突然不在乎了，爱谁说谁说吧，谁说也不能阻止他要光明正大地对法夏好。
反正无论怎样，这个人现在是他的，以后每一天都是。
他紧紧握住法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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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昨晚睡多了，此时正闲着没事干，看了两集电视剧，正看到好笑之处，想转身和贺羽分享一下剧情，只见贺羽把法夏轻轻扶着，往自己身上拢了拢。
“？”初九觉得此景实在诡异，但又不知道具体哪里诡异，只能请教斜前方的欧夜，“贺羽在干嘛？为什么不让月海好好睡觉？他知不知道他那样，月海其实不舒服？”
欧夜回过头看了一眼，一言难尽，这憋八卦就跟憋屎一样难受，但碍于这是在飞机上，怕初九待会接受不了，就算想发泄也没个发泄的地方，只得从飞机上跳下去，于是从包里拿出哄小孩的变脸小章鱼，耐心地转移话题：“你别管了，给你玩这个，你看这个多可爱，它还会变脸呢！”
初九一边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欧夜，一边接过，嘴里还喃喃：“是……挺可爱的。”
在手上还没拿热乎，只见一个黑影闪过，两秒钟，小章鱼就从手中凭空消失了。
melt坐回座位上愤愤道：“这是给我用的。”
初九无言。
欧夜摊手：“不好意思啊，孩子脾气比较大，那什么，我下飞机再给你买个别的。”
melt还在生气：“你为什么要给他买？”
欧夜打着商量：“那要不你给他买？”
melt：“我为什么要给他买？”
欧夜：“那谁买？”
melt扫了一圈飞机上的人，鼓着嘴小声道：“让教练给他买。”
te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