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喉结微动，眼神中的欣赏不加掩饰。
大殿之上，女皇徐盈盈正襟危坐。
她早已习惯了被众人注视，但陈默的目光却让她微微蹙眉。
不同于旁人敬畏或倾慕，这道目光，似乎带着几分……玩味？
徐盈盈心头掠过一丝不悦！
这人，莫不是个登徒子？
她强压下心中厌恶，冷冷开口：“陈默，你击败狱火魔狐，扬我凤天国威，朕心甚慰。今日召你前来，是想问问，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
陈默回神，连忙收敛心神，拱手道：
“女皇陛下言重了，击败魔狐，不过举手之劳。在下初来乍到，对凤天国仰慕已久，若能有机会了解贵国文化，已是万幸，不敢奢求赏赐。”
他这话倒也并非全是客套。
这凤天国女子为尊，社会风貌与别处迥异，确实让他颇感兴趣。
徐盈盈听了，脸色稍缓，却依旧不冷不热：
“哦？你想了解凤天国文化？这有何难。青羽！”
“臣在！”
青羽从旁闪出，躬身应道。
“你且带陈默四处看看，让他好好领略一番我凤天国的风土人情。”
徐盈盈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是，陛下！”
青羽领命，心中却暗自嘀咕：陛下今日似乎有些不悦，莫非是因为这陈默？
陈默也察觉到女皇态度冷淡，心中暗自纳闷：难道自己刚才的眼神太露骨了？不应该啊，自己明明已经很克制了……
“陈默阁下，请随我来。”
青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默点头，跟着青羽走出大殿。
徐盈盈望着陈默离去的背影，眼神幽深。
“陛下，这陈默……”
一旁的老妪欲言又止。
“无妨。”徐盈盈淡淡道，“先晾他几日，看看他来我们天凤国究竟有何目的。”
老妪点头，不再多言。
“传令下去，宴席开始吧。”
徐盈盈吩咐道。
“是，陛下。”
大殿内，丝竹管弦之声响起，一场盛大的宴席拉开帷幕。
只是，这宴席的主角，却早已不在殿中。
陈默跟随青羽，漫步在御花园中。
“陈默阁下，这御花园乃是皇家禁地，平日里除了陛下和几位贵人，旁人是不得入内的。”
青羽介绍道。
陈默点头，目光却四处打量。
“青羽姑娘，你说这凤天国以女子为尊，那男子岂不是很没地位？”
陈默忍不住问道。
青羽掩嘴轻笑：“阁下说笑了，男子在我凤天国虽不掌权，却也并非没有地位。只是……”
“只是什么？”
陈默追问。
青羽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只是，这男子的地位，多半还是取决于女子的……”
陈默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这不还是看女人的脸色行事吗？
他摸了摸下巴，心中暗笑：看来，这凤天国，还真有点意思！
陈默与青羽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已至宴席。
殿内觥筹交错，丝竹悦耳，却难掩几分尴尬。
乐声渐歇，舞姬退下。
紧接着，一群身着轻纱的男子鱼贯而入，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
陈默看得目瞪口呆，这些男子身段婀娜，舞姿妖娆，比之女子也毫不逊色，甚至更多了几分……妩媚？
他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一阵恶寒。
再看四周，凤天国的女官们却一个个看得津津有味，有的甚至还兴奋地交头接耳，评头论足。
“啧啧，这腰身，这身段……”
“瞧那眼神，多勾人啊！”
“哎，可惜了，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
陈默听着这些露骨的议论，只觉得三观尽碎。
他偷偷瞄了一眼青羽，却见青羽也看得颇为专注，脸上还带着一丝……欣赏？
陈默觉得自己有点坐不住了。
他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青羽姑娘，这……这凤天国的风俗，还真是……别具一格啊。”
青羽回过神来，掩嘴轻笑：“陈默阁下可是觉得不习惯？”
“呃……稍微，有那么一点点。
”陈默尴尬地笑了笑，他总不能说自己被一群男人跳舞给吓到了吧？
青羽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在我们凤天国，男子献艺取悦女子，乃是常事。陈默阁下若是看上了哪个，不妨……”
“不不不！”陈默连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消受不起，消受不起！”
青羽见陈默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笑得更欢了。
就在这时，一名舞男不小心踩到了另一名舞男的裙摆，两人双双跌倒在地。
“哎哟！”
“你干什么呢，笨手笨脚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场面一度混乱。
陈默看着这出闹剧，心中却突然闪过一丝明悟。
这些舞男，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地位卑微，不过是供人取乐的玩物罢了。
“陈默阁下在想什么？”
青羽见陈默神色凝重，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
陈默回过神来，笑了笑，“只是觉得，这凤天国，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得多。”
陈默抬头一看，敏锐地察觉到，女皇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却始终带着疏离。
“青羽姑娘，陛下今日……似乎心情不佳？”
陈默低声询问。
青羽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陈默阁下，有些话，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了。”
陈默耸耸肩，不再追问。
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却飘向了女皇。
酒过三巡，陈默觉得时机已到，他放下酒杯，朗声道：
“陛下，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徐盈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
“在下初来绯云星，曾听闻贵国有一处名为‘光影八卦地’的奇景，心中甚是向往，不知……”
“光影八卦地？！”
陈默话音未落，徐盈盈脸色骤变，原本清冷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严厉，“那是绯云星的禁地！”
这突如其来的呵斥，让殿内气氛瞬间凝固。
众臣面面相觑，不明白陈默究竟说了什么，竟惹得女皇如此动怒。
陈默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陛下息怒，在下只是好奇……”
“好奇？”
徐盈盈冷哼一声，“光影八卦地，不是你该好奇的地方！”
陈默还想追问，徐盈盈却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朕乏了，今日宴席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竟直接起身离席。
“恭送陛下！”
众臣连忙起身，跪拜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