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七天，小饕餮双眼亮晶晶，眼底仿佛布满无数小星星，期待的看着马老师。
马老师看看她，垂下眼，躲开了她的视线。
小饕餮的心跳慌乱起来，上前扯住马老师的衣角，可怜巴巴问：“它们……没了？”
想起鬼王记忆中那些被他吞噬的婴孩，都是刚出生不久，或是还没有出生，却已经成形的婴孩，都是最纯正无邪的时期，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为什么明明无辜的人，却要灰飞烟灭！
马老师轻轻叹息一声，目光对上小饕餮红了的眼尾，轻声呢喃：“明知道答案残忍，为何还要追问？”
“真的没了吗……”
小饕餮无力的松开手，耷拉下脑袋，眼尾发红，眼眶蓄满了泪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她咬着红润的唇瓣，小脸红扑扑。
马老师将她抱起来，轻轻地哄：“是老师的力量还不够，也许等小饕餮长大了，就不会让悲剧重演了，你可以帮到他们。”
“我……可以吗？”小奶音颤颤，努力克制悲伤，眼泪却还是从眼眶夺眶而出，顺着饱满的脸蛋滑下来，停留在下巴，越积越多，最后变成一大滴水珠落在马老师的掌心，滚烫烧心。
马老师将琉璃小瓶拿出，里面漂浮着如同火焰般燃烧着的金色光芒，耀眼，炫目。
小饕餮含泪的视线落在琉璃小瓶里，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灵体的气息，只有那金色光芒单纯存在。
小饕餮问：“这是什么？”
马老师答：“是功德。”
功德？
这就是能令白白小兽元神修复的功德吗？
原本功德在小饕餮的印象中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突然看到了实体化的功德，她还有些不太适应。
她揉了揉眼睛，小手却被马老师握住。
马老师拿出干净的纸巾给她，告诉她手上有很多细菌。
小饕餮擦干净眼泪，眼尾还是红红的，鼻头也是粉红色的。
有点可爱！马老师没忍住，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小饕餮皱了皱鼻子，鼻翼动了动，有些像觅食的小动物。
更可爱了呢！马老师又没忍住，捏了捏小姑娘的小脸蛋。
小饕餮瞪圆了眼睛，刚哭过的眼睛水光发亮，像是水洗过的鹿目，清澈干净。
马老师轻笑一声，将手里的琉璃小瓶打开，如火焰般的金色光芒漂浮出来。
“摊开掌心。”
小饕餮听话的摊开小肉手，掌心肉乎乎软绵绵的。
马老师用手指指引金色光芒落在小饕餮的掌心中，“那些灵体中，有些生前积攒了不少功德，虽然我没能将他们救回来，但他们的功德却留了下来。”
“是你帮他们报了仇，这些功德理应给你。手掌，握紧。”
闻言，小饕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听话的手掌，握紧。
拳头握紧的一瞬间，她感觉到有什么顺着掌心直达眉心处，有些温暖的感觉。
遥远之处，冰棺之上的巨大虚影在这一刻又凝实了几分。
是夜，小饕餮再一次入梦。
她来到冰棺前，发现巨大的虚影四肢已经实体化，看上去触手可及，可她伸出手触碰，还是穿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