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东方人的东方
斯托克斯基的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元帅阁下，你的话听起来很动听，但战争已经打响，仇恨已经种下。沙俄的人民不会忘记今天的耻辱。”
李海洋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仇恨确实难以消除，但如果我们继续被仇恨驱使，未来的战争只会更加惨烈。将军，你有没有想过，沙俄与华夏之间，是否有可能找到一条共存的道路？”
罗斯托克斯基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问道：“共存？在你们的铁蹄之下吗？”
李海洋摇了摇头：“不，在平等与尊重的基础上。沙俄与华夏可以成为合作伙伴，共同应对来自西方的威胁。我们可以共享资源，共同发展，而不是在无休止的战争中消耗彼此的力量。”
罗斯托克斯基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被倔强取代：“元帅阁下，你的理想很美好，但现实却很残酷。沙俄的人民不会接受这样的‘合作’，他们只会将你视为侵略者。”
李海洋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将军，历史的车轮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而停止。沙俄与华夏的未来，取决于我们这一代人的选择。如果我们继续被仇恨和偏见蒙蔽双眼，未来的世界将更加黑暗。”
罗斯托克斯基摇摇头：“元帅阁下，我们的矛盾不是关于仇恨和偏见，而是切实的生存利益，不管是沙俄还是华夏，要想生存和发展，就离不开扩张，对于一个强大的国家来说，这是必经之路，并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沙俄向西的扩展已经被阻断，唯一的方向就是东方，而你们华夏向东是浩瀚的太平洋，若要开疆拓土，唯一的可能只是向西，这样一来，就势必同我们爆发冲突，这并非是因为民族的感情，而是迫切的现实需要，所以两国之间必将会爆发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我们今天的谈话，对于未来历史的发展，并没有实际的意义，接下来才是双方战争的真正开始，不用说那么多了，我是个失败的将军，我会坦然接受失败者的命运，但是如果你想要改变我脑子的想法，那很遗憾，我对我的祖国将始终保持着忠诚！“
"；将军，"；李海洋说道，"；我是华夏国防军总指挥，我的部队将会遵照公约，优待战俘！"；他在罗斯托克斯基对面坐下，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这是您的战俘待遇确认书，我军将严格按照《日内瓦公约》对待您和您的部下。"；
罗斯托克斯基冷笑一声："；公约？你们华夏人什么时候也开始讲究这些西方人的规矩了？"；
"；正因为我们曾经饱受欺凌，才更懂得尊重他人的重要性。"；李海洋不卑不亢地回答，"；将军，我今日来，是想与您探讨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帐篷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煤油灯的火苗在轻轻跳动。李海洋起身，为罗斯托克斯基倒了一杯热茶，茶香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1853年，"；李海洋突然开口，"；克里米亚战争爆发。英法联军以保护奥斯曼帝国为名，实则为了遏制沙俄在黑海地区的扩张。那场战争，沙俄损失了五十万将士，却换来了什么？《巴黎和约》剥夺了沙俄在黑海的海权，禁止其在黑海沿岸建立军港和要塞。"；
罗斯托克斯基的手指微微颤抖，那场战争的惨状仿佛又浮现在眼前。他记得自己的祖父就曾参加过塞瓦斯托波尔保卫战，在英法联军的炮火下坚守了整整一年。
"；英法许诺给予沙俄支持，却在关键时刻背信弃义。"；李海洋继续说道，"；他们利用沙俄牵制奥斯曼帝国，一旦目的达成，就将沙俄视为威胁。将军，您不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吗？"；
罗斯托克斯基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起了彼得堡宫廷里那些英国使节的笑容。他们总是说着"；共同利益"；，却在暗中支持波兰独立运动，在波斯问题上处处掣肘。
"；如今，英法又在故技重施。"；李海洋的声音变得凝重，"；他们怂恿沙俄东进，许诺共同瓜分华夏。但将军可曾想过，一旦沙俄与华夏两败俱伤，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帐篷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是换岗的士兵列队经过。罗斯托克斯基注意到，这些华夏士兵虽然年轻，但个个目光坚毅，步伐有力。他突然意识到，这支军队与他在欧洲见过的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同。
"；英法需要沙俄在东线牵制华夏，同时又在西线遏制德意志。"；李海洋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地图前，"；他们就像一群精明的商人，用别人的鲜血换取自己的利益。将军，您真的愿意看着沙俄的年轻人，为了别人的野心而白白送死吗？"；
罗斯托克斯基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想起了出征前在莫斯科火车站，那些送别亲人的妇女和儿童。她们含着泪，将圣像塞进士兵的手中，祈求他们平安归来。
"；华夏与沙俄，本就不该是敌人。"；李海洋的声音温和下来，"；我们有着漫长的边境线，有着共同的利益。西方列强害怕的，正是东方文明的复兴。他们用鸦片和炮舰打开了华夏的大门，用阴谋和谎言分裂着沙俄的版图。"；
罗斯托克斯基抬起头，第一次认真打量着眼前的华夏将军。他惊讶地发现，这个年轻人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是一种超越了年龄和阅历的深邃。
"；将军，"；李海洋坐回椅子上，"；我恳请您回到彼得堡，向沙皇陛下进言。华夏愿意与沙俄共同开发远东。我们可以修建铁路，互通贸易，让两国的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至于西方列强，让他们继续在欧陆互相倾轧吧。东方，终将是东方人的东方。"；
帐篷里再次陷入沉默。罗斯托克斯基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格局正在形成。煤油灯的火光映照在地图上，将华夏与沙俄的版图连成一片。
"；李将军，"；罗斯托克斯基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您说的这些...我需要时间思考。"；
"；当然，"；李海洋站起身，"；我会安排人送您回彼得堡。不过在此之前..."；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想请您参观一下我们的军营和工厂。您会看到，华夏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弱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