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目不转睛地盯着段昱，手中的薯片放在一旁动都未动一下。
而段昱呢，则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变成了动物园里供人观赏的珍稀动物一般。
终于，段昱再也忍受不了这道炽热的目光，狠狠地瞪了程风一眼，没好气儿地道：“你到底在看什么啊？我的脸上难道有字不成？”
程风被逮个正着，但却丝毫不见窘迫之色，反而若无其事地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才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字：“没。”
然而，段昱又岂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主儿？只见他眉头微皱，一脸狐疑地看着程风道：“少来这套！你是不是心里藏着什么事儿，有什么话就直说呗！”
见段昱如此直白，程风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索性把心一横，将自己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其实……我确实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是在看你，从认识你起，我就一直好奇，你到底是什么？”
段昱继续塞了一口薯片，然后回答道:“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帅哥。”
程风:“……”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没有心跳。”程风继续道。
段昱闻言手一抖，薯片差点撒出去，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故作镇定地咽下嘴里的薯片，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风哥，你这话说的，我能是什么，不就是个和你一样在末世挣扎求生的人嘛。”
“你没有心跳。”程风又复述了一遍，语气很淡，听不出喜怒。
他目光紧紧锁住段昱：“人？哪有人没有心跳的？第一次遇见你，我检查过你的脉搏，一片死寂。可你又能正常说话、思考，甚至还像现在这样大快朵颐地吃薯片。”
段昱沉默了，他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薯片包装袋，良久，才缓缓开口：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其实，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没有对过去的记忆，没有心跳，却有着活人的意识和对薯片的欲望，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人。”
段昱还是隐瞒了自己是丧尸的事，毕竟跟程风认识不到一周，他不敢赌。
程风皱起眉头，神色凝重：“这太诡异了，这末世本就充满了未知和恐怖，你这样的存在，要是被其他人发现，恐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段昱苦笑着点头：“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之前也遇到过不少人，但我都尽量不让他们发现我的异样。直到遇到你，我觉得你是个可以信任的人，才稍稍放松了警惕。”
程风听完段昱的话，陷入了长久的沉思。良久，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段昱：“不管你是不是人，既然我们已经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就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但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更加小心。”
段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用力地点点头，“谢谢你程风，遇见你真好。”
两人稍作休息后，便起身继续前行，在荒芜的末世中寻找着相对安全的栖息之所。
又行了几日，他们来到一座看似废弃已久的城镇。
街道上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残垣断壁间杂草丛生。
程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手中紧紧握着武器，而段昱则竖起耳朵，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异样的声响。
就在他们小心翼翼地深入城镇时，突然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呼救声。
段昱看向程风，两人眼神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在这危险的末世，贸然去救一个陌生人，很可能将自己置于险境，但心底的良知又在拉扯着他们。
“怎么办？”段昱低声问道。程风咬咬牙：“走，去看看。”
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发现一个小女孩被一群丧尸困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丧尸们正不断撞击着摇摇欲坠的房门，女孩的哭喊声在屋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