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门荣业与俞佩莲相斗本已稳操胜卷,可那想突然冒出个花老怪。这花老怪刀法凌厉,出手怪异,不由使他身心俱寒,暴退一步。他怔怔然凝视着这个怪老者,眼中惊疑不定,知其功深似海,有鬼神莫测之玄奥,真叫人不知所措。心里正不知如何是好,稍一忧虑。那知花老怪花皓可不由他,闪电般地一刀插入西门荣业的左肩,鲜红的血随着刀尖缓缓流出。
“呃啊!”西门荣业剧痛钻心,惊怒交加,右手长剑不顾一切地刺向花皓面门。
花皓身形微晃,如同鬼魅般轻易避开。刀光再闪,带着死亡的呼啸,已劈至西门荣业头顶。“纳命来!”花皓厉喝如雷。
生死关头,西门荣业凶性爆发,不退反进。他强忍剧痛,猛地向后跃开半步,险险避开致命一刀。落地瞬间,足尖发力,身体弹起再次前冲。全身内力疯狂灌入长剑,剑势如狂风骤雨,连绵不绝攻向花皓。他要以命搏命,逼退这煞星。
花皓冷哼一声,岂会再给他喘息之机?厚背刀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力贯千钧,硬撼对方剑势。两人再次陷入激烈缠斗,刀光剑影搅成一团,劲气四溢。
数个回合后,花皓眼中厉色一闪。只见他右手厚背刀猛然高举,作势欲劈。就在西门荣业全力挥剑格挡的瞬间,花皓身形如陀螺般急旋,而他的左手快如闪电般探出。‘嗤!’一声轻响,两根手指却蕴含着恐怖力量,食指与中指竟如铁钳般,精准无比、死死地夹住了西门荣业长剑的剑脊。
待西门荣业抬起头时,便大惊失色,慌乱之下闪身一躲。可那知花老怪花皓的刀稍稍偏出,眨眼间竟将他的右臂砍了下来,而他手中的剑已落在花老怪花皓手中。
西门荣业五官一挤,惨嚎半声。左手抱着断臂,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一身上下,全都是鲜血。花老怪花皓手中的刀仍指着西门荣业,他厉声道:“我的刀,是要你命的刀。”他的话带着一丝不屑和无边的霸气,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就在这一刻,三道乌光快逾闪电,成品字形,阴毒无比地射向花皓毫无防备的后心要害,时机把握得狠辣刁钻至极。
随花老怪花皓来的陆雨大声叫道:“师傅小心!”同时也向那女子迎面冲去。
花老怪花皓闻声赶紧闪身躲避,急旋闪避,三枚淬毒飞镖擦着他翻飞的衣角射入地面,深入石板,只留下三个幽深的小孔,可见劲力之强,用心之毒。花皓避过暗算,抬眼望去,只见陆雨已与一名疾冲而来的女子斗了起来。
原来冲来的那女子竟是西门燕儿,她为了救哥哥西门荣业,不顾一切地拼杀过来。见挡在面前的陆雨她可未放在眼里,见这个比贺聪还要小的小小男孩,本想几剑把他打发了。可那知这小男孩竟然使出‘陆家剑法’,把手中的青锋剑施展的尤如飞鹰展翅,竟将西门燕儿的攻势尽数接下。
更令西门燕儿心惊的是,这少年手中之剑绝非凡品。剑身隐泛青芒,锋锐无匹,远胜寻常宝剑。
“必须速战速决!”西门燕儿心中警铃大作,生怕重蹈兄长覆辙。她银牙一咬,内力狂催,剑势骤然变得狠辣刁钻,招招夺命。两人瞬间战作一团,剑光纵横,火星四溅。
数招过后,西门燕儿觑准一个空当,娇叱一声,身形拔地而起,长剑如毒龙出洞,直刺陆雨咽喉。
陆雨眼神一凝,竟不硬接。他足下轻点,身形如苍鹰般冲天而起。人在半空,青锋剑疾舞,每一次盘旋都带起一片森寒剑光。待升至西门燕儿头顶时,漫天剑影已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青色剑网,当头罩下。
‘叮叮当当——!’一连串密集如雨的撞击声骤然响起,火星疯狂迸射。两条身影一上一下,硬撼一记,又倏然分开。
西门燕儿胸口微微起伏,心中骇浪滔天。她万没料到,这小小少年竟如此难缠,二三十招竟拿之不下,这分明是又一个‘贺聪’。
“陆门十三剑,果然名不虚传!”她盯着陆雨手中青光湛湛的长剑,终于认出了这失传已久的绝学。
正当二人欲再战,又有两道身影疾驰而来,正是贺聪与西门喜儿。那西门喜儿也已冲了过来,大声道:“陆雨小弟!让我来,我要亲手除掉那恶女,为我二个娘亲报仇!”
陆雨一听马上跳出圏外,并高兴地说道:“喜儿姐姐,你终于来了!我也找到我贺聪哥哥了!”
贺聪听到陆雨之声,饶是看淡生死之人,也觉得有些不易。
这时只见贺聪上前就冲向西门宏清和申隗处,就在这刹那之间,他左掌就势劈而出,刹那间接过西门宏清对印申隗的那一掌。右手也印上申隗的手掌,替他泄去劲力。然后对申隗说道:“申大侠!这丧心病狂的恶贼,就由我来收拾吧!”言语中左掌疾推,一股雄浑精纯、如同长江大河般的掌力破空而出。两股强横掌力相撞,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响声。
西门宏清正与申隗用内力生死相搏时,却被这少年一掌化解,心中也不由一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贺聪,然后一阵仰天桀桀狞笑说道:“小小少年不知好歹,叫你尝点老夫的厉害,从今以后这江湖上就有我无你!”
贺聪懒得和这种丧心病狂之人多话,目含煞气,脸罩寒霜,一扬手疾攻三掌,掌掌都带排山倒海一般的震人风势,凌厉无伦,逼得西门宏清连连闪展腾挪,慌手慌脚退出了一丈多远。
再说旁边的贺聪在西门宏清和申隗二人之间,替换下申隗申大侠。西门宏清乘这空当迅速靠近西门燕儿,他双眼本是露出杀机,一触西门燕儿安然无恙后,转为眼神温柔。
西门燕儿也忙从后背取出一把利剑递于给他,西门宏清手持利剑后,略调整气息才大声道:“喜儿,我对你也算有多年的养育之恩,你难道真的要与我为敌吗?再说我西门家建庄也实属不易,莫非今日你想让西门家灭门不成?”他话语中,既有质问,也有隐隐的威胁,更有一丝试图唤醒旧情的期盼。
西门喜儿迎向西门宏清的目光,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斩断过往的决绝:“你对我却有多年的养育之恩,喜儿铭记于心,不敢或忘。但这些年,我受你蛊惑,为你所利用,也造下了诸多罪孽。每每思及,痛悔不已。如今我已幡然醒悟,斩断心魔,与西门家再无半点瓜葛。”她的话语微微一顿,目光如利剑般刺向脸色煞白的西门燕儿,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西门燕儿!她心肠歹毒,亲手杀害我两位慈爱的娘亲。此仇此恨,不共戴天!今日,我西门喜儿在此立誓,既要报这血海深仇,更要替天行道,为武林除害。”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震四野,充满了玉石俱焚的决心。
“不错!正邪不两立!今日我等便要为武林除害,还江湖一个朗朗乾坤!”贺聪的声音适时响起,清朗而充满力量,如同定海神针,给了西门喜儿最坚定的支持。
西门宏清看着眼前这对年轻人,则是一连串的狞声大笑,提足真气道:“好!好一个替天行道!好一个为武林除害!哈哈!”他狂笑数声,猛地收住,眼神变得凶狠地说道:“我知道你贺聪少年有为,但不要以为你就代表着江湖,代表着正义。老夫一直以来都是用自己的能力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想实现自已的梦想。但事实终究难以如愿,给武林带来了更多的血腥,这也是我不愿意见到的。既然今天走到这一步,出现这种结果,老夫也不怨天,不怨地,只怨老夫生不逢时!以后的事情就让老天来评定吧!现在费话少说,你们就一起上吧!我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西门宏清的厉害。”西门宏清的话让人有些胆寒,无边的杀气随着升腾而起。他猛地将手中利剑一震,剑身发出龙吟般的清越长鸣,一股杀意自他身上升腾而起。他厉声喝道:“废话休提!尔等便一起上吧!老夫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西门飞鹰’,什么是真正的‘绝剑’!看剑!”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已与手中利剑融为一体,化作一道剑虹。
“小弟!当心他的‘飞鹰绝剑’,我们一起上吧!”西门喜儿对贺聪低喝一声。她深知西门宏清陷入绝境的可怕。话音未落,她已摒弃所有杂念,手中那柄碧锋剑化作一道青色长虹,带着玉石俱焚的决心率先迎向。
见此刻,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四人的身上。
贺聪手握软剑,剑身泛起淡淡紫光,而西门喜儿的碧锋剑,同样闪现出淡淡的青光。二人心意相通,无需言语,同时挥动手中兵刃,攻向西门宏清和西门燕儿。
西门宏清与西门燕儿亦是凶性毕露,再无退路。西门宏清厉啸一声,手中利剑光芒大盛,剑势陡然变得更加凌厉狠辣,如同搏命一击。西门燕儿则尖叫着,剑法变得更加阴毒刁钻,招招不离西门喜儿要害。四道身影,两对仇敌,瞬间便如同四股狂暴的旋风,猛烈地绞杀在一起。
西门宏清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自诩剑术通神,此刻更是将毕生修为与满腔怨毒尽数融入剑中。‘西门飞鹰剑法’在他手中发挥到了极致,威力绝伦,凶邪之气冲天。只见他左手并指如戟,凝聚着穿透金石般的指力,无声无息却快如闪电般点向贺聪丹田气海。与此同时,右手控腕,那柄利剑看似微收蓄力,引而不发,却在电光石火间骤然刺出。剑尖破空,发出锐利刺耳的尖啸,化作一点致命的寒星,毒辣无比地飞袭贺聪右胸膻中要穴。这左右开弓,分途并进的手法,虚实莫测,狠辣刁钻,寻常高手连第一招都难以抵挡,瞬间便会毙命。
西门宏清心中暗自发狠:‘小子!你纵然天纵奇才,那几手无影剑法,未必就真能压过我西门家的飞鹰绝学。’然而,当他凶狠的目光触及贺聪那双深邃如寒潭、清澈如古井般的眼眸时,心神竟莫名地一阵悸动。那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直指本心,带着一种悲悯,一种坚定,一种对正义的执着,如同无形的利剑,深深刺进了他灵魂深处,搅乱了他狂傲的心神。他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狠话壮胆,却又觉得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于是,他索性闭口不言,将所有的不安与狂躁都倾注于剑上。手中利剑再无半分迟疑,当头向贺聪斩落。
贺聪一见对方起式,便知他这套剑法不凡,不敢怠慢,也自施展无影剑法中的‘日月空曌’威力最强的‘擒虎拿蛟十二式’对敌。剑光如练,缓缓一开,在两剑相拒尚有尺许时,突然业已连发三剑。这三剑,正是‘无影剑法’中威力最强、变化最繁复的‘擒虎拿蛟十二式’的绝学精髓——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一剑截其指风,一剑扰其剑势,一剑直取其变招时露出的微小破绽。
西门宏清那看似汹汹而来、虚实莫测的剑势,竟被贺聪这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妙到毫巅的第一剑所阻。剑花错落之间,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奇异力量,如同无形的大手,巧妙地荡开了他刺向贺聪眉心的右腕。西门宏清心中方自一惊,暗叫不好,急忙气沉丹田,身形如鹰隼般向后急跃闪避。
‘嗤啦——!’一声轻微的裂帛声响起。西门宏清只觉右肋一凉,低头看去,衣衫已被划开一道半尺长的口子,一线浅浅的血痕浮现。却只是被贺聪收剑之时,剑尖紫芒顺势吞吐划破的皮肉之伤,并无大碍。但这道血痕,让他知道贺聪的剑,比他想象的更快,更刁钻。
一个是凶名赫赫、纵横江湖数十载的‘飞鹰剑法’魁首,一个是将‘无影剑法’修炼至极的后起之秀。这场狠斗,可看得各派群雄眼花缭乱,目眩神摇。刀光剑影的呼呼劲风,越来越快,渐渐二人身形均杳,化作了一团虚影。二人功力相若,越战也就越是特别惊险,二、三十个照面竟分不出输赢。
西门宏清一心想除掉贺聪,所以对贺聪是死打烂缠、穷追不舍。他深知自己年事已高,久战不利,这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除掉这个心腹大患。他手中利剑再无章法,只剩下最原始、最疯狂的进攻。长剑疯狂舞动,刹那间幻化出千百道虚实难辨的凌厉剑影。剑光如电漩星飞,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将贺聪的身形彻底笼罩。他要以这毕生功力的绝命一击,将贺聪绞杀当场。
面对这铺天盖地、仿佛无穷无尽的剑网,贺聪眼中精光爆射。不退反进,手中软剑紫芒瞬间内敛,变得朴实无华,却透着一股返璞归真的沉重。
‘当——!!!’一声震耳脆响,压过了所有杂音。
贺聪手中软剑,如同未卜先知,精准无比地架住了西门宏清那万千剑影中最核心、最具威胁的一剑——直刺心口的致命剑尖。两剑相交,爆发出刺目的火星。
就在这电光石火、旧力相抵的瞬间。贺聪手腕顺势一翻,一股巧妙的螺旋劲力自剑身爆发。软剑如同灵蛇出洞,自一个匪夷所思的诡异角度,贴着对方剑身横切而入。他声音沉凝,带着宣告终结的决绝:“你想称霸武林的梦想实现不了,今天就是你的未日!”剑往上略一使劲,将西门宏清的长剑磕了回去。
西门宏清那凝聚毕生功力的绝杀剑影,可是想一刀把贺聪解决,可他错过了机会。现在,他绝不能让猎物再次从剑下跑掉。他意识到了这个机会,立刻改变攻击方向,提身向旁边一跃。
正当在跃起的最高处,准备落下时,感觉自己的剑锋像是陷入了无尽的粘稠沼泽。每一寸前进都受到巨大阻力,凌厉的剑气被那绵绵不绝的柔韧剑意不断分散、削弱。耳畔忽然传来一呛沉闷的剑击声,他并没有看见剑,但他知道这是剑声。
西门宏清不由地心中一惊,万没想到贺聪竟有如此神妙的守御剑法,竟能将他这雷霆万钧的攻势封锁得如此严密。因此,他不敢再强行突破。而他赖以成名的不仅是剑法,更有冠绝江湖的轻功。在电光石火间,他当机立断,借着双剑再次交触的刹那,‘当’的一声脆响,他猛地运足内力于剑身,狠狠一震。并非为了伤敌,而是借这股反震之力,施展出精妙绝伦的‘倒踩七星步’,足不点地般向后飘然飞退。姿态虽略显仓促,却迅捷无比,瞬间便拉开了丈许距离,脱离了贺聪‘云封雾锁’的笼罩范围。
贺聪见他剑法威势之强,为自己前所未见,和自已所使的无影剑法有异曲同功之妙,所以手下丝毫不敢怠慢。于是把把花老怪花皓教授的护身绝学‘云封雾锁’舞成一片剑幕。
贺聪使的这招潜力不但极大,并还绵绵不绝,生生不息。西门宏清的剑法竟然有点封锁不住,心中不免大为吃惊。仗着轻功极好,遂藉着双剑交触之时,运力震剑,就势飘身退出丈许以外。
贺聪见他身退心中甚喜,但不知他后退的真实意图。于是按剑卓立,并未乘胜追袭。
暗道对方攻势受挫。但他心思缜密,不知西门宏清此举是黔驴技穷还是诱敌深入,故并未乘胜追击,只是按剑卓立,凝神戒备。他把剑斜指地面,锋芒吞吐不定,气机牢牢锁定对方。
西门宏清可是以己度人,笃定贺聪必会趁势追击。所以他身形甫一落地,没有丝毫停顿,猛地深吸一口气,紧接着足下发力,整个人冲天飞起。人在半空左掌就势一挥,打出一股劈空掌力。他是杀心已动,怒火中烧。右手剑跟着推出千重寒影,身游八卦九宫,步下更暗踩着迷踪步法,把贺聪圈在其内。双方一个取攻一个取守,看不出谁占上风。
西门宏清身转外围发剑,翩如玉凤,矫如神龙。身形剑式,迅疾已极。贺聪虽身在里圈肃立,神色凝重地见招拆式。突然只见软剑化成一缕青光,脱手飞起三四丈高。他人同样纵起如鹰隼入云,在半空中伸手接剑,又一个鹞子翻身,头下脚上。目光如冷电般锁定下方因他冲天而起而剑势稍缓、正惊愕抬头的西门宏清。
手中剑一漩一抖,不知用的什么手法,西门宏清只觉得一片耀眼青光之中,竟有千百只剑当头斩落。他知道对方已下杀手,再不立即遁逃,恐怕连这虚无飘渺的一线生机。他什么也没多想,继续拼命地朝前跑。可并没有跑出多远,就在对方凌空倒寸,剑光如幕之中。
“无影——天罗地网!”贺聪口中吐出冰冷的六个字!手中剑骤然以一种肉眼无法捕捉的频率高速震颤,剑身仿佛瞬间化作了千百道光影。人在空中倒冲而下,剑光随之泼洒。
那不是简单的下劈,那泼洒的剑光竟在空中交织、旋转、融合,形成了一片巨大无比、覆盖了方圆数丈的天罗地网。剑网之中,剑尖颤动,剑气嘶鸣,仿佛有千百柄利剑同时刺落,每一道剑影都蕴含着恐怖杀机。更可怕的是,这片剑网笼罩之下,早已牢牢锁定了下方的西门宏清。这正是无影剑法中的终极杀招之一,融合了极高明的轻功、内力运用和剑意锁定。以天为幕,以剑为网,让人无处可逃。
西门宏清根本不识此剑路,但已感觉到所受压力极大。他纵横江湖数十载,见识过无数剑法,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如此霸道、如此避无可避的剑招。见贺聪这套剑法,招中藏招,式中套式,稳重轻灵,交相为用,配合得巧妙无伦。自认为剑技骄人,目无余子。可如今剑法几乎封闭不住门户,却要败在这少年手下。情何以堪?时伺一长,恐怕自已的西门剑法难以自保。
也就在这时,贺聪的软剑倏地一颤,复而由软而硬,剑气迫出窒息杀气,劲烈透体。两剑相交星光迸出就在身前爆开,接着化成一道长芒,发出惊人尖锐气劲,飙撞在剑上瞬间射在对方剑气之上。
一道寒光,便如电疾一般,直向西门宏清射去。软剑对长剑,剑尖与剑尖各自星芒相撞。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西门宏清手中的利剑剑身裂碎寸段。同时对方的剑在自已身前上下左右颤抖,剑尖不离各大穴道,却不进分毫。
利剑爆裂成碎片,西门宏清为之震惊,他知道自已的两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可也暗自惊叹眼前这少年武学极臻,用招精奇玄奥至巅。竟然以软剑之弱势取胜于对方强势之宝剑,并且封住了高手之左腾右挪退路,以及不致命之穴道。可见已然手下留了分寸,是位侠心义骨绝世之人。
西门宏清本非泛泛之辈,也被对方武学奥妙招武震呆了,落得全身功力被封死之下场。真是比杀他都难受。这时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变黑,仿佛掉进了一个冰冷、阴暗、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