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动了动爪子，这些金色的光里好像有文字，对他的行动没有束缚，身上也不觉得难受。
就好像只是单纯的围着他转，达不准备和他们耗下去。
箭矢破开的裂缝在合拢，达起身一跃，鬼切触碰结界，划出更大的缝隙，达趁机钻了出去。
“别让它跑了，等等，快跑——”
达一个回转，朝和尚冲了过去。
本来准备追击的和尚们，瞬间转为逃散。
“大人，不要伤害性命。”巫女喊道。
达点头，扑到一个和尚身上，沉重的重量压得人眼前一黑，咔嚓一声骨头断裂，伴随着凄厉的惨叫，达再次跳到另一个和尚身上。
如此往复，这些和尚失去了行动能力，在地上哀嚎。
巫女指挥着村民，将其拖入村内。
“为什么不能杀了他们。”达走过来。
巫女：“寺庙的和尚是外来者，他们非常团结，您没有伤害人类，打败他们不杀，他们会告知其他寺庙，主动避开村子，但如果死在这里，和尚们会聚集起来。”
身为外来宗教，他们必须团结，没人死，他们可以装作看不见，有人死了，而且是他们的人，他们不得不看见。
确实挺麻烦，达皱眉：“就这样把他们放走？”
“放心吧大人，我们会得到足够的补偿。”巫女笑道。
第二天，巫女放了一批和尚回去，留下了另一半，丝毫不担心先走的和尚不回来。
一周后，一群和尚带着好几个牛车，村民如临大敌，得知他们并无恶意后，还是不让他们进村子。
直到巫女亲自引路，进入神社。
领队是一脸慈善的老和尚，看见达后，双手合十行礼。
达：“我是妖怪哦。”
“阿弥陀佛，生命同归，鬼在心底，不在种族。”
老和尚还想说什么，达闭上眼睛，把头搁在爪子上，不打算交流，老和尚也不介意，和巫女开始互捧。
达耳朵竖着，虽然听不懂，但不妨碍他听啊。
嗯嗯？为什么你夸我一句，我捧你一句，然后就结束了？
什么时候聊到俘虏了，怎么就要带着人走了？
哦哦哦，原来牛车上的东西是赔偿啊。
那行吧，把人带走吧。
老和尚安慰了被俘虏的年轻和尚，带着一脸感动的和尚们离开，达转头问道：“他什么意思？”
巫女言简意赅：“他的意思是不会再来了。”
“哦哦哦。”狗子点头。
冥加：“不不不，他刚才说了那么多东西，不只是这个意思吧。”
巫女轻笑：“我以为您是听懂了，才拒绝和他沟通。”
达摇头：“我听不懂，他说话好绕。”
巫女：“他在示弱，意思是他们不会是我们的敌人，不会再来，同样也不希望我们记仇。”
“嗷，那就行，”达张嘴打了个哈欠，“人类的语言好复杂，直接说不就好了。”
“哈哈哈，”巫女畅快的笑道，“有时候我也羡慕妖怪的直爽。”
“也没有吧，”达起身挠挠背，“我父亲母亲还有兄长说的话，我经常听不懂，什么父亲的刀要选拿一把，我有刀要父亲的刀做什么，还有历练要带谁，历练不是一个妖上路就行了吗，或者要往哪里走，又没有准备路线，往哪走不一样，还有……”
冥加僵硬的从达的头顶掉了下来，“什么？老爷竟然已经问少爷这个问题了？”
跳蚤尖叫。
“这个问题怎么了。”狗子迷惑。
“这，这……”冥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眼一闭，“少爷，继承老爷的刀，意味着西国的继承权，按理来说您和杀生丸少爷的继承权相等，老爷把丛云牙和铁碎牙，还有天生牙三把刀交给谁，谁就是下一任王。”
“哦，然后呢。”
“然后您拒绝了老爷的承诺啊！”跳蚤尖叫。
达奇怪的看着他：“西国的王又不是刀能决定的，谁强谁是啊，我怎么可能比兄长强，而且我不想天天处理政务，麻烦死了，父亲天天往外跑。”
“老爷那是，那是……”冥加卡壳了。
“大人，我想是正统的意思，拥有刀，就意味着是王认可的继承者，人类中普遍有长子继承家族的传统，不过长子若是不堪重任，家主会选择合适的继承人，以信物传承。”巫女解释。
原来如此，怪不得母亲听到他的回答反应那么奇怪。
达若有所思的点头，“还好我误打误撞回答对了。”
“少爷诶……”
继承权什么的，西国可不能要一个短命妖，他能活到成年就够了，然后……然后什么？
总感觉死了之后好像还有别的事。
达陷入沉思，从小他好像总有一些不符合妖怪的奇怪习惯，父亲说是血脉传承，但血脉会传承这些奇怪的癖好吗。
比如喜欢人类货币？
想着想着，意识逐渐下沉。
冥加苦口婆心的讲完，回头一看，狗子睡着了。
巫女笑道：“好了小跳蚤，摩罗丸大人有自己的想法。”
“什么小跳蚤，叫我冥加大人，你个无理的人类。”
巫女笑着无视，冥加更气了。
使用灵力的办法，达用不了，于是巫女提出来另一个办法，契约。
“与灵物契约，分摊力量，灵力以缓慢的速度流逝，妖力慢慢占据灵力的位置，速度不会太快，也不会消失，或许会达成相对平衡。”巫女道，“不过这种要求太复杂，您的灵力，或许要与几十上百的灵物契约，才能找到最佳平衡点。”
不说别的，去哪找那么多灵物。
“而且需要绝对的忠诚，”巫女严肃道，“拥有您的力量，相当于您的分身，您若出事，灵物会破碎，若是背叛您，您也会受到反噬，请慎重选择，您腰间的刀，算是一把灵物。”
达回头，和出现在自己背上的鬼切对上眼。
“不，还是算了。”
小鬼切不服气的揪住达的耳朵：“契约。”
“不行。”
“呜——”一口咬住达的耳朵，不疼，有点痒。
达伸爪把他扒拉下来：“你是刀，不是狗，不要动不动就咬我。”
“契约。”小家伙伸手道。
“不行。”
“……”气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