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十点。
阿波罗带着他带来的七人以及黄队四人,前往西山。
临行前吩咐刘宇峰告知洗红衣。
只是洗红衣自那日出门去溜达后再没回来过,刘宇峰只能先应下并说见到带话。
没想到半小时后,他们已回二楼休息时,楼下传来洗红衣的叫声:“你们六个都下来!”
年轻人自然是不会这么早睡的。
不到三十秒,高剑六人齐至一楼。
洗红衣依旧是一身红裙,不过款式似乎有所变化。
真不知她有多少套红色的裙子。
“还行啊你们,”洗红衣笑道,“那么多人往西山跑,这里的伙计都跑了七八个,你们还沉得住气。”
六人互视一眼。
哪是沉得住气,无非是洗红衣一直没回来,他们不敢走而已。
“去收拾收拾,换上制服,我们现在出发。”洗红衣又道。
刘宇峰弱弱发问:“老大,去哪?西山?”
“废话,遗迹离得这么近,你们不想去看看?快点,我带你们去见见世面。”
“好勒!”
六人掉头就往二楼跑。
回到房中关上门,高剑深吸口气。
终于要开始了。
只是闯遗迹这种事,大部分小说中都是九死一生。
刘宇峰几人算是在末世混过两年,可能见惯了生死,而他却是相当于是直接穿越到现在的。
尽管这些天在修炼的同时做了诸多心理建设,现在还是有些紧张。
但寰宇公司的巨大压力当前,洗红衣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若他被抓去怕是要做小白鼠,想死都难。
高剑咬了咬牙。
脑海中闪过一句话,人一定要靠自己!
如果自己是世界的主角,必能逢凶化吉。
如果不是,那便死了也罢,反正他在地星也没父母家人,孑然一身,唯一真正关心过他的张警官也生死不知。
如今这世道,自己又已成功异化,想像以前一样安稳上班,混个老婆孩子热炕头无疑是痴人说梦。
不如舍命一把!
人不轻狂枉少年,他还不到三十,即便不是少年,青年总算吧?
念头转动时,高剑脚下并未停顿。
其实也没啥可收拾的,不过是换上洗红衣给他们定制的制服。
一套纯黑色的衣服裤子还有鞋,胸口处有拇指大小的血红色水滴状样式。
不知什么材质,但穿在身上极为舒适,拳脚伸展也毫无阻碍。
到了楼下,等六人齐聚,洗红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此次去西山,动辄有生命危险,如果你们胆怯,可以留下来看家。”
“老大,都是灰雾下活过来的,有什么可怕的。那么多未异化的普通人都去搏运气了,我们总不会不如他们吧?”刘宇峰道。
“你们也是这么想?”
“是!”
洗红衣点点头:“很好,成为异化者后,只能前进无法后退,希望你们记住这一点。”
“呃,老大,能展开说说吗?”刘宇峰弱弱问道。
洗红衣看了看六人,眼神飘忽,似在回忆:“我见过一个异化者,异化表现是双臂双腿长鳞片,像鱼鳞那样的鳞片。除了变得难看以外,对自身没任何加成。他变得很颓废,虽然在灰雾中幸存下来,但按他的说法,还不如死了。”
顿了顿,洗红衣转过身背对六人继续道:“于是他开始混吃等死,没料到,有一天他忽然浑身奇痒无比,牙齿指甲逐个脱落,然后从双手双臂开始腐烂直至全身。死之前整整哀嚎了三个小时。”
“……”
六人震惊莫名。
半晌,高剑试着问道:“您的意思是,如果不提升异化细胞,它反而会杀死我们自己?”
“没错,这已是共识。”洗红衣略微仰头,看向门外夜空中的淡淡灰雾,“真的很难说异化是幸运还是诅咒,还有人认为异化其实是一种病。但我们没办法,停下来会生不如死,只有不断去提升异化的等级,看看走到最后会是什么样子。”
高剑长出一口气。
天庭的U盘里没有这些。
如此说来,在他异化成功的那一瞬间,其实已没了退路。
有确定的最坏的结果打底,他倒完全放松下来。
“你们加入天庭,我算是你们的领路人,这是我教给你们的第一课。”洗红衣转回身,伸出手,掌心摆着六个指环,“一人一个,里面有一个月的食物和水,控制自己的异化能量与其沟通就能控制。”
六人又是一惊。
这待遇!
不愧是世界最强组织。
食物和水倒是无所谓,这指环可是宝贝。
高剑可是见过申屠佣兵队都没有空间法器。
没想到洗红衣出手如此大方。
但是这样一看,洗红衣和申屠佣兵队的差距着实太大了,那当日想抢果子的话似乎没必要理会对方。
刘宇峰五人才不想这么多。
一惊之后转瞬狂喜,蜂拥向前接过指环。
高剑最后上前。
“走吧。”
洗红衣转身迈步走向大门,高剑等人连忙跟上。
……
宁城西山。
顾名思义,就是宁城西边的山。
距离宁城二十多公里。
但又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
从雪城出发,大概要走个四十多公里。
出城后,洗红衣不断加快步伐,直到六人中速度最慢的林娜快跟不上的程度,才略微放缓脚步。
快到12点时,他们终于赶到。
山脚下已是人影绰绰。
借着淡淡的月光举目望去,半山腰上是成群结队的人,还有扎着帐篷的。
洗红衣并未停步,直接迈步往山上走。
在山脚和山腰停下的人,多半是普通人,见穿着细跟高跟鞋的洗红衣登山如履平地,谁都不敢拦路。
不多时,七人到达山顶。
登上山头便是一段平地,再往前数百米是一处谷地,围着谷地有七八个小山尖。
这里的人明显比下面少了,但看起来都不是些易于之辈,皆回过头冷冷注视着新到达的不速之客。
洗红衣却毫不在意,四下张望一眼,抬手一指:“我们去那儿!”
她指的方向正是一处山尖。
“呵呵呵,这位美女,挺狂啊?”
洗红衣指完还未收回手,一个黄发男子上前两步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