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在日复一日的刷题和考试中度过，转眼就到了过年的时候。
宋云枝平时假期都没有回南城，都是爸妈过来陪她，现在学校放假过年，必须得回去了。
“同桌，你什么时候回来？”
“开学就回来。”
“那你会给我打电话吗？”
“我遇到不会的问题就给你打。”
季南野噎住，想了想至少不是打给别人，“那我有不会的题可以给你打吗？”
“可以啊。”
“会不会打扰到你？”他手指不安分地在她胖胖的羽绒服上摩挲，小声嘀咕，“我不会的题目还挺多的。”
“不会打扰到，你别总是戳我衣服。”宋云枝戳回去，绷着脸道，“戳你自己的。”
自己的又不好玩。
季南野心底反驳，脸上一派乖巧，“好喽。”
寒假总共半个月，季南野一想到这么久见不到宋云枝，整个人都不好了。
偏巧明天学校就开始放寒假，没有一点要收回通知的意思。
连晚自习都不知道多上一个，特别没志气。
最后一节课上完，宋云枝收拾好东西，侧头看向季南野，爱意值90，黑化值30，这个学期进展很不错。
“季南野。”
“嗯，同桌你喊我？”男生立马扭过头，笔头一盖，侧身看她。
宋云枝书包里早就准备好的新年礼物给他，“等下我就回南城了，你寒假要每天给我打电话，要听季奶奶的话。”
“等下就走？”
“嗯，爸妈来接。”
季南野目光一暗，低下头，“知道了，这啥？挺重的。”
“送你的新年礼物。”
“你们南方的小孩真是的，我都没准备礼物。”他声音低哑下来，“现在都来不及给你送了。”
“明年给我补也是一样。”宋云枝伸手摸摸他的头，他现在有点像委屈的小猫，“礼物回家再拆，我走啦，明年见。”
“我送你。”季南野把沉甸甸的礼物捧在怀里，漆黑的眸子看向她。
宋云枝点头，不放心道：“你会听奶奶的话吧？”
“同桌，奶奶是不是给你什么好处了？”季南野忍不住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迎上她凶巴巴的目光，连连点头，“听，我都听。”
人小小的，威力还挺大。
季南野陪着她晃悠到校门口，看到宋爸宋妈，适时地停住脚步。
宋云枝转过头，挥了挥手，“同桌，拜拜。”
“拜拜。”季南野一脸淡定地招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一家三口走远，他脸上的笑容垮下来，低头看向怀里的新年礼物。
回到家，把盒子拆开，是一个黄金做的卡通少年模型，外形有点像他。
他目光微顿，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小同桌是真豪横，新年礼物给他送黄金，难怪让他回家看，走路上不得被人抢走了。
季南野戳了下比自己还贵的模型，喃喃自语，“这让我怎么回礼？”
卖了自己也不值这个价。
晚上洗完澡刚躺下，宋云枝就接到了季南野的电话。
“同桌，我有题目不会。”男生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
宋云枝坐起身，“嗯，你拍照给我看。”
“同桌你睡了吗，我在吃铁锅炖大鹅，贼香。”
宋云枝：“......”
咋，他一边铁锅炖大鹅，一边写作业啊？
宋云枝气笑了，“我要睡了，你好好吃饭。”
“同桌，熊逸凡刚刚打我。”
“嗯？”
“你不让我打架，我都没敢还手。”
“南哥，你在跟谁打电话？”熊逸凡从外面进来，“小蝴蝶吗？”
“哎呦！南哥你干啥揍我？”
宋云枝躺下钻进被子里，听着那头两人叽里咕噜的，眉眼弯了弯。
“你还吃不吃，吃就闭嘴！”季南野压低声音威胁，拿着手机扭到另一边，语气顿时变得温和起来，“我会好好吃饭的，晚安同桌。”
“晚安。”宋云枝回了一声，对面迟迟没挂电话，她出声道，“季南野，小蝴蝶是谁？”
季南野摸了下鼻子，“不知道啊。”
“不准打架。”
“好的。”
宋云枝挂了电话，专心睡觉。
确认电话挂了，季南野伸手抢走熊逸凡手里的馍馍，咬牙切齿道：“明天七点图书馆补课，敢迟到揍你。”
熊逸凡：“......”
他干啥了？他啥也没干啊！
小年夜，季南野把老太太接回了家，给她放电视节目看。
“小野，给我削个苹果。”
“好。”男生走过来坐下，手里拿着苹果和水果刀，目光不时地望向旁边的手机。
老太太眯眼笑笑，提要求道：“切成小块啊，年纪大了牙口不好。”
“好。”季南野切了一半小块的，剩下的一半自己咬着吃了。
老太太伸手打了他一下，“让你削苹果，你咋还自己吃上了。”
“奶奶，老人家晚上吃多了不好。”季南野一脸认真道，苹果咬得咔嚓响。
见他还一直低头看手机，老太太伸手又打了他一下，“要打电话就去打，老守着我干啥？”
“我没有。”
“你不打我打，我好久没跟你的小同桌聊天了。”
“奶奶！”季南野急了，“她没回我消息肯定睡了，你不许打电话吵她。”
“谁家七点就睡觉呀，你的小同桌不理你喽！”老太太笑得眯起眼，看热闹不嫌事大。
季南野：“......”
见老人家专心去看电视，他默默回了房间，恨不得将手机盯出洞来。
宋云枝今天睡得早，下午陪妈妈逛了四个小时的街，双脚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洗完澡刷了一套卷子，答案都懒得对就上床睡了。
早上醒来看到季南野的消息，连忙回过去，下一秒，电话就来了。
“同桌。”
沙哑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宋云枝愣了下，“季南野，我昨晚早睡了，没看到你的消息。”
“嗯。”
“你昨晚睡了吗？”宋云枝轻声问道。
“睡了，做噩梦了。”
“梦都是反的，你别怕。”
“嗯，是反的。”季南野低声笑起来。
梦里打了一晚上电话，醒来同桌就接了。
可不就是反的。
同桌的声音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