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难听了些，可说的却是事实。
因为林老四就是个无赖，没点牌运还偏喜欢玩牌，欠的账也是越来越多，却从来没见他还上过。
龙哥这些年找他讨债，虽然动静闹得大，但多半都是以吓唬为主。
整天说要砍林老四的腿，却从来没有动真格的。
再看看八哥牌场的这帮人。
下手是真狠呐。
二柱子不过就打了个人而已，被这帮人揍得亲妈都认不出来，要是过了今晚，他还不肯交代龙哥和阿文藏身的地方，明天必定被卸一条胳膊。
穿上衣服，二柱子已经耗光了大部分的力气，坐在地上气喘呼呼的说道：“林老四，你再去跟我老大说一声，待会儿警方来了，让他们先制造点动静，以假乱真！”
闻言，林老四嗤笑道：“你想屁吃呢，就你老大那芝麻大点的小胆儿，他要敢闹什么动静，我把厕所里的粑粑都吃了！”
“你别瞧不起我老大，他就算没这个胆子，可看在咱俩都欠他钱的份上，他多少也能支棱一阵子！”
二柱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龙哥之所以答应帮忙，完全就是因为他和林老四都欠着钱呢。
如果每俩人都没欠钱。
这事百分百做不成。
林老四不耐烦的点了点头，起身说道：“行，我再去跟他说上一说，反正我现在活儿都干完了，坤子也不会处处盯着我！”
“你一口一个坤子的，真把他当你的兄弟了？”二柱子抬起头，很是不爽的问道。
“啥兄弟啊，我要有机会，第一个宰了他！”
“那就行！”
……
林老四回到一楼。
因为厕所都打扫干净了，这帮穿着西装的壮汉看见他也只是吓唬几句，并未限制他的自由。
再加上，谁都知道林老四这个人好玩牌，他去客人身边晃悠，还能烘托气氛。
林老四跟个街溜子似的，在每个牌桌跟前都晃了一圈，时不时的跟客人聊几句。
这一幕被老张看在眼里，不由得走上前，一把拦住了他的去路，问道：“林老四，你老在这晃悠个什么劲儿？要真这么清闲，就去把地上的垃圾给扫了！”
“嘿，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可就要反驳你了，坤子让我扫厕所，我已经干完了，扫垃圾的另有其人，而且还没到清场收拾的时间呢，你要实在看不下去，扫把就放在杂物间，你可以自己去干啊！”
林老四甩开他的手，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闻言，老张顿时气得不轻，转身去到肖志坤的面前，说道：“你赶紧让林老四给我滚蛋，他晃来晃去的，我严重受到他的影响，都发挥失常了！”
肖志坤眯着眼睛，朝林老四的方向看去。
只见林老四在一位犹豫不决的客人身边大喊道：“这个局面你还犹豫个屁，直接梭哈啊，肯定能绝地翻盘，这把赢定了！”
那客人听见这话，眼神逐渐坚定，猛地将手里的牌甩了下去。
“我梭哈！”
结果。
事与愿违。
除了那位客人以外，桌上其他人全都赢了。
林老四摸着下巴，眉头紧锁：“嗯，可能是我看走眼了，不过不要紧，你的牌运刚刚起来，赶紧去前台借点钱，我保证你后面的牌肯定能赢！”
那客人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把林老四的话听了进去，还真着急忙慌的跑去了前台。
看见这一幕，肖志坤背着双手，淡淡道：“老张啊，我建议你还是抓紧去干活吧，林老四现在比你能挣钱，别等哪一天，他的风头盖过你了，那扫厕所的活，就得你来干了！”
“坤子，你这话是啥意思？我跟着钱老板干了三年，不比他一个扫厕所的忠心？”
老张心里咯噔一下，语气也着急起来。
肖志坤冷笑道：“别忘了，你当初的处境，跟林老四一模一样，你能成为钱老板的人，他为何不可以？”
“你……”
老张欲言又止。
但这时候多说无益，他必须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是林老四这辈子都比不了的。
于是老张哼哧一声，转身就扎进了人堆里。
林老四晃了几圈下来，倒是帮牌场借出去不少钱。
只要借钱的客人赢了钱，钱老八就能赚对方的一半，要是输了也不打紧，利滚利的效果下，依旧是稳赚不赔的。
兜兜转转，林老四来到肖志坤的面前，笑呵呵的说道：“今晚真是热闹啊，要不是我之前忙着扫厕所，还真想找个桌子坐下玩两把！”
“林老四，你要真这么清闲，我倒是可以给你派个任务，也能让你过两把瘾！”
“啥任务啊？”
“看见那桌的六个人没？他们来了快一个小时，可却占着茅坑不拉屎！”
肖志坤的手，指向了龙哥几人。
这就是林老四的目的。
他急忙点头道：“没问题，我这就过去劝劝他们，选这么好的位置，咋能分逼都不出呢还有好些客人没位置，只能站着凑热闹！”
“去吧！”肖志坤一个眼色投了过去。
林老四立即就摸着下巴笑了两声，随即便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龙哥身边。
顺势又拿起旁边的椅子，十分淡定的坐了下来。
见状，龙哥不由得皱眉：“你咋过来了？不怕被那伙人看见啊？”
“看见了怕啥，我就一扫厕所的，扫完厕所我就自由了，而且是坤子让我来的，他发现你们坐了半天，却分逼都不出，都对你们起疑心了，特意让我来看看什么情况！”
林老四现在是双面间谍。
带着两边的任务。
得意的不得了。
就连肩膀都看着比平时直溜了许多。
龙哥回头看了眼那个穿黑色西装打领带的家伙，压低声音问道：“那个看起来不好惹的家伙就是坤子？”
“是，你们到底玩不玩牌？”林老四坐下以后，心也开始痒痒了。
闻言，阿文没好气的回道：“玩什么玩，这里最便宜的牌局都要十万块钱起步，可我们总共也就带了八万块钱！”
“我靠，真不是我说你们，出来玩牌就带这么点钱，你们真能给我丢人啊！”
林老四眼神埋汰的扫过面前的六个人。
还不等阿文反驳，他又提议道：“没钱也有没钱的玩法，看见前台没有，去那儿能借到钱，想借多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