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依仗
当前局势下，西芙试图将自己置身于更高处。一则便于把控防御态势，二则期望尽可能远离教内事务，毕竟那些只会徒增烦恼、扰乱心神。
一艘熟识的飞船降落在附近空地。
“费尔德，现在可不是前往虚拟世界的好时候。”西芙低声呢喃，满脸不悦地返回室内。
在“战吼”费尔德眼中，西芙仿佛已恭候他许久。他远远站在会客厅门口，将周遭人和物扫视一遍。
“过来这边坐。”
西芙换上更为夸张的金色面具，力求更好地遮挡面容。
“我需要你替我打开异世界的大门。”费尔德竭力让自身威严直面西芙。
“费尔德，你比我预想的还要疯狂，”西芙侧身斜倚在会客用的石板桌旁，眼神带着审视，“你需要个参谋，尼禄呢？”
“死了。”费尔德的声音正如砂纸摩擦，“他无法掌控体内力量，给了星联杀他的借口。”
“没人能掌控，神秘的虚空能量远非我们所能企及，”西芙西芙似有所忆，“可星联是怎么做到的？”
“全凭几个身手超凡之人，但他们不像是现实维度的。”
西芙详细询问三人的外形特征后，陷入长久沉默。
“三贤者和星联，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他们连结到一起的，”她终于开口，“白塔的人也好，虚拟居民也好，他们真的对这个世界没有半点儿更长远的想法吗？”
“不必过于悲观，星联频繁动用虚拟世界的力量，不正合我们的心意吗？”
“我们......”西芙欲言又止，“战吼大人，现在可是你有求于我。”
费尔德攥紧拳头，浓密胡茬微微颤动，“听着，女巫，我再说一遍，我需要虚拟世界的某样东西。”
“永劫颤指，”西芙语气笃定，“那个埃尔星人一定因为要和你重复两遍话而觉得，战吼本人是个白痴。”
“哼，我就知道你对我动了手脚，不光如此，你现在还尝试激怒我，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费尔德气势汹汹地靠近。
“冷静点，”西芙摘下面具，顾盼生姿的神韵全然化作锐利的锋芒，“把你的怒火乖乖咽下去，我就会考虑深挖一下星联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这事只能我来做，费尔德，他们随时能取你性命。”
费尔德虽然还能感受到后脑勺传来的异物感，但西芙散发的魅力似将眼前一切照亮。
“这只是暂时的。”他目光坚定，直视对方。
西芙浅笑，“这没什么丢脸的，费尔德，你本就平凡、渺小。”
费尔德脖子青筋暴突，手臂肌肉因紧握拳头高高隆起，那灼热目光似要灼烧出个窟窿。但此刻，除了这魁梧身躯，他已无扞卫尊严的依仗。
他强压怒火，却觉有黑影从脚边掠过。
一只金色飞蛾破浓墨而出，停在他手背上。
“触碰我。”
那不和谐且反复重叠的呼唤声在他耳畔萦绕不绝。
“触碰我，凡人。”
费尔德警觉看向西芙，心中诸多假设交织。
“你不需要这么做，费尔德，”西芙轻轻摇头，声音极轻，似怕惊动什么。
“勇敢些，凡人。”
西芙再度摇头，显然也听到了这呼唤。
费尔德忆起那张褶皱皮囊、最后扬起的尘土，甚至尼禄临终散发的死亡气息。
他猛地将飞蛾攥入手心，深吸一口气。
叮！哗啦！
他摊开手掌，飞蛾金色覆膜如玻璃瞬间崩裂，碎片散落，诡谲地消失不见。
暗蛾使埃利俄斯以天蛾人模样坚毅地出现在尼禄眼前。
“向纳瑞恩献上你的黑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