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命运多舛
切赛斯的长剑在坦沃尔手中熠熠生辉，锋芒不减往昔。
然而此刻，闯入虚拟维度的灵光蕨如同一团阴云，令他们陷入了棘手的困境。
灭塔凝视着威克斯的遗体，神情呆滞，喃喃自语道：“这样的情况.....其他虚维世界应该也会陆续出现的吧？”
“这个还暂时不能确定......我们得快点想出解决的办法。”坦沃尔压低声音说道。
笼弦脑海中浮现出威克斯被灵光蕨侵蚀的大脑，以及那被侵蚀得无孔不入的身躯，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毛茸茸的腮帮子高高鼓起，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踏在锋利的刀刃之上，艰难而沉重。
“你早就厌倦了看似公平的交易了吧？既然青铜对你来说无用，你大可以拒绝我们。”笼弦低垂着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是因为威克斯吧。虽然我们帮助他制作了青铜义翅，但是......”
“你不要靠近她，这样做很危险，”m高声疾呼，“她的生物脑神经大概率已经被灵光蕨的孢子入侵了，要小心她的底层意识啊！”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魔法卷轴立即响应了笼弦的召唤，旋转交织的符文宛如一个悬浮的神秘球体，缓缓从水面升起，静静等待着他下达下一步指令。
“她的表层意识终将消散殆尽。试想一下，她的意识会被蕨类神经网紧紧束缚，就像被困于玻璃牢笼中的幽灵……”
瑟薇拉缄默不语，缓缓朝着笼弦逼近。
她白皙的肌肤之下，荧光蓝的蕨类脉络如蠕动的血管般凸起搏动。
笼弦踏上“符文水镜护盾”，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仿佛从水下传来，沉闷而模糊：“不要小看了我，哪怕毒月再次降临我也无所畏惧……”
踩着球形护盾的绒族人，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瑟薇拉正面迎敌，突然纵身跃起，浑身血管末端瞬间生长出锐利的蕨叶——这些蕨叶刺破表皮后，如灵动的长蛇般伸长，化作荆棘长鞭。
数根棘鞭如雨点般不断刺向下方的护盾，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索贝克斯！”
坦沃尔化身为鳄鱼人，在水下如闪电般迅速穿行。
紧接着，他又切换成暗影剑灵的战斗形态，朝着瑟薇拉迅猛释放幽影闪剑。
一声沉闷的哀嚎响起，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
瑟薇拉四肢关节处增生出的螺旋状蕨茎，已经坚硬如外骨骼，但此时在坦沃尔的快速击砍下，发出类似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
为了维持在水面之上，坦沃尔凭借着有限的力量，在两种形态之间频繁切换，苦苦支撑着。
灭塔瞅准时机，飞向瑟薇拉的上方。他的龙吻热气腾腾，火球在口中翻滚，蓄势待发。
“你们这些怪人到底从何而来！少管闲事！”瑟薇拉惊慌失措地盯着笼弦手中的奥术卷轴，眼中熔金色的光芒再度喷薄而出，“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没有我，就没有这片银脉林。笼弦，你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吗？你该如何向你的族人交代？”
索贝克斯潜伏在水面之下，锐利的牛角朝上，精准地瞄准了瑟薇拉的方向。
突然，一支裹着银叶的箭矢如流星般破空而来。
淬火伫立在对岸的岩壁上，箭镞的月尘结晶与湖水相互共振，激发出如瀑布般绚烂的银色光幕。
“唰！”
箭矢贯穿瑟薇拉胸膛的瞬间，月尘结晶与湖水共振所产生的银辉陡然凝固。
她低头看着胸前绽放开的荧光裂痕，嘴角竟扯出一抹破碎而诡异的笑容：“你们会……后悔的……”
箭镞上的月尘瞬间染上苔藓的腥绿，原本如瀑布般的银色光幕扭曲成无数荧光蕨丝，反向缠绕住淬火所在的岩壁。岩石表面瞬间爬满发光苔藓，转眼间便将他的皮甲腐蚀出密密麻麻的蜂窝状孔洞。
瑟薇拉伤口处猛然迸发出蓝绿交错的熵旋涡，方圆十米的湖水开始倒流升空，形成无数悬浮的逆瀑布。鱼群在倒悬的水幕中瞬间白骨化，旋即又重生为长满蕨叶的畸形生物。
“看见了吗？这才是碎镜湖此刻的真实模样……我已经竭尽全力，才让它呈现出往昔的景象……”瑟薇拉的声音突然变成三重混响，淬火眼前的景象瞬间破碎——他仿佛看到三百年前在此自焚的高精灵祭司，她的身影与此刻的瑟薇拉重叠在一起。
“你是很早便在这个位面立足的高精灵术士？可你为什么会……”淬火大口喘着粗气，惊愕地问道。
瑟薇拉一把撕开胸膛的结晶伤口，抓出一颗跳动着孢子的荧光心脏，惨然笑道：“我一直天真地以为，只要找到上古精灵的月光武器，就能助我逃离这个地方，于是我便在特异星域不停地寻找，哈哈……我拥有无尽的时间，我的寿命是你们的八倍甚至更多！但命运弄人，世间总有我难以割舍的人和事……”
“是那些苔灵吧……他们曾给你带来过欢乐的时光……”笼弦说道。
瑟薇拉微微一怔，旋即又笑了起来：“我一次次目送他们离去……直至最后，只剩我与这空荡荡的银脉林，在漫长时光中苟延残喘。”
“那你究竟施展了什么神力，让自己化作苔灵，与银脉林共生？”坦沃尔疑惑地问道。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苦苦追寻的……能助我逃离这个世界的东西……啊……一切都仿佛一场虚幻的梦……”瑟薇拉气息渐弱，那破碎的巨茧已无法将她妥善包裹。
这样看来，切赛斯的剑并非离开这个世界的唯一途径。
坦沃尔这样想着，继续追问起来，“那个让你如愿的东西，现在又在哪里呢？”
“在我将它戴上食指的那一刻，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微弱的熔金色光芒在她眼底一闪而过，银脉林的景象逐帧褪去了原有的色彩。
“威克斯……终究还是没能守护好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