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你将成为新的战首
继续前进，文字和幻影再度变化，步离人的欢呼声传了过来。
“您回来了....飞霄大人！是战首回来了！”
（步离人的战首）
“战首万岁！飞霄大人将赐我们未来！”
（你的未来）
（回巢）
（全新的道路）
飞霄缓步上前，来到自己领导一众步离人幻影前的时候，呼雷的声音再度响起。
“该是回巢的时候了，飞霄。”
“无论你对步离人怀有多么深重的仇恨，也无论你和我之间怀有多少敌意。我都会为你展示一条你从未设想的道路，因为你做出了选择——”
“你吞下了（赤月），你有资格成为步离人的战首。”
（无论飞霄怎样决定，在屯下赤月之时，她便已经是那“战首”了。）
飞霄愤怒的看向眼前的景象怒吼道：“你说....什么？”
呼雷的声音再度回荡在飞霄的耳边。
“那些前来营救我的都蓝子裔，全心期待着当我重获自由时就能扭转战局，改变一切，让所有步离猎群再度兴盛！但这不过是受有心人操弄的美梦罢了。”
“他们宁可将求存的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救主身上，却连一丝垂死搏杀的勇气和力量都没有。这样的步离人，不如让他们尽数灭亡吧！”
“而我，一个被关押七百年的囚徒，连荣耀战死都求之不得的战犯，一旦回归族群就会成为受人摆布的傀儡。我绝不接受这样的命运！”
“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狐人）或（步离）只是一个名字，真正的强者能决定自己的道路。”
“我将为自己开辟一条全新的道路，将决定猎群命运的权力交给你——曾经的步离战奴，未来的狐人之主。”
飞霄走上前去击碎了幻影，而呼雷的身影再度出现在飞霄身后。
“你的医士，椒丘，他如此忠诚地侍奉你，为了治愈你的月狂不惜一死。我告诉过他，解救之道在我手中。”
“只要你点一点头，你将立刻从这场（赤月）带来的疯狂噩梦中醒来，你的身躯将焕然一新。从此，不再有疯狂困扰着你，怀疑只是心头随手拂去的尘埃，恐惧也将荡然无存。”
看着面前的呼雷，飞霄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这就是你为我准备的（道路）....成为另一个你？”
“没错，毕竟你和我如此相似。我们都是为战而生，也是为战而死的怪物。”
飞霄闭上了眼冷笑了起来，随后抬头看向呼雷说道：“....答案不用我多说吧。”
“我拒绝。”
呼雷就这么平静的看着飞霄：“我说过，狐人或步离只是一个名字。你想做谁，就可以做谁。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接纳这一切，步离人将会臣服于你。毁灭他们，让他们尸骨无存，或是教化他们成为仙舟的附庸....一切凭你喜欢。”
“你的满足将被镌刻在仙舟的史册，或是大敌名录，一切都由你做主。”
飞霄低声叹气摇了摇头，又神色坚决的看向呼雷。
“你不明白，呼雷，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在我还是个孩子点时候，为了逃离狼头的皮鞭和枷锁，我的双手第一次沾上了血。”
飞霄闭了眼，回忆起了过往的种种。
（凝梨，别停下，快跑....！）
（我跑不动了....萨兰，他们追上来了吗？）
（他们还在，不要停！凝梨，抬头，看天上的光！）
（那是“流星”！流星在照耀我们，只要向它许愿，就能得到自由！）
（我们所有人都能逃出去！我们会得到自由，然后把它分享给更多的窟卢兄弟姐妹！）
（所以，快走吧！我们可以逃走的！）
身后浓重的黑暗中，传来凶狼的呼喝与走兽的嗥叫。
（凝梨！跟我一起跑啊！）
......
“我们跑啊跑啊，用尽全力，不知彼此奔向了何方。”
“在被猎群追上之际.....”
“一颗（流星）出现了，它向着我的方向坠落了下来。”
“就当我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那颗（流星）砸向了猎群，我看见了.....”
“.....一个巨人。”
“巨人突然消失，我也逃出了猎群的追捕，遇到了一个会飞的女人....一名云骑军。”
呼雷打断道：“我猜你信守了自己的诺言。”
“当我带她重回故地，想要解放窟卢的同伴时，我看到大地上只留下一个望不见底的深壑。”
呼雷明白那是什么大笑了起来：“妖弓的光芒....灾星坠地，万物俱灭。”
飞霄只是嘴角挂着淡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随后的岁月里，我和云骑战友无数次追逐那道光的轨迹，又无数次看着它落下。”
“渐渐地我明白了，那根本不是什么承载愿望的流星。每一道光矢的出现，意味着一个无可救药的世界和无数生灵的湮灭。”
“我向天弓之神祈愿，请祂不要再让我目睹（流星）坠下。”
“可是....神从未回应我。”
呼雷看向陷入回忆的飞霄说道：“是啊，祂们从不回应，放任我等在世间彼此仇杀，这就是我们鏖战至今的理由。”
“若是无血无泪,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垂听凡人的祈愿，那我们就要为自己的渴望而战！”
“你明白了吗，萨兰....你我的相似之处，远比你想得更多。”
“你是一头为战而生，为战而死的野兽！”
而呼雷并不知道，此刻飞霄回忆中的并不是帝弓落下时的景象，而是......
一名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巨人正在不断嘶吼着，巨人凭借肉身硬抗帝弓之威为那些无辜的生灵带去最后的生机。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不知过了多久，那巨人终于倒下了，他并不是神明，帝弓的光矢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创伤。
在每每抗下流星后，巨人身上的光便越发虚弱，最后一次光矢落下后，巨人便消失了，再也未曾出现过，只剩下飞霄回忆中的嘶吼与不断模糊的记忆。
不知何时起，飞霄已将那巨人忘却，仅有那时不时产生的头疼与那如同呼喊一般的嘶吼在提醒着她。
“....也许吧。”
“所以，你为之而战的渴望是什么，呼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