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殿内。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置身冰窖。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爪子在石板上爬动，令人毛骨悚然。
张麒麟举起手电，光束在黑暗中摇曳。
一个蜷缩的身影出现在光圈里。
那是一个女人，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姿态扭曲，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玉质光泽，晶莹剔透，却又冰冷僵硬。
手电光束移动，照亮了殿内的其他角落。
更多的女人出现了，姿态各异，却都保持着痛苦的姿势，如同被定格的雕塑。
她们的皮肤同样玉质化，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这些女人仿佛经历了某种可怕的仪式，被永远地禁锢在了痛苦之中。
张麒麟将手电光束投向殿内最深处。
一道巨大的裂缝赫然出现在地面上，漆黑如墨，仿佛通往地狱的入口。
“窸窸窣窣”的声音正是从裂缝中传出，更加清晰，更加密集。
陈凡和张麒麟对视一眼，走向裂缝。
随着他们靠近，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两人来到裂缝边缘，居高临下地向下望去。
裂缝深达七八米，底部是一个巨大的蛇窝。
无数黑蛇盘踞其中，缠绕成一团，如同黑色的潮水，在缓缓涌动。
这些黑蛇通体漆黑，鳞片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如同地狱的使者。
它们大多处于沉睡状态，但仍有少部分在缓慢地移动，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陈凡和张麒麟对视一眼，都不想去惹这些黑蛇。
他们默契地同时后退几步，绕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蛇窝。
两人沿着石殿边缘，朝着更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蜷缩在地的玉质女人越多，几乎铺满了整个地面。
她们的姿势各异，却无一例外地展现着极致的痛苦，仿佛在无声地呐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悲伤，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在这些玉质女人之间，零星分布着几个石室，入口黑洞洞的，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
陈凡对着张麒麟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进其中一个石室。
石室不大，四壁光滑，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抓痕。
这些爪痕深浅不一，纵横交错，如同无数扭曲的蚯蚓，爬满了整个石壁。
在抓痕之间，还有一些奇特的图案，像是用某种颜料涂抹上去的眼睛。
它们仿佛在注视着进入石室的每一个人，带着一种诡异的审视和嘲讽。
看着这些抓痕，陈凡感到一阵莫名的压抑，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抓挠他的心脏，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仿佛能感受到这些女人临死前的绝望和痛苦，那种被禁锢，被折磨，却无力反抗的绝望。
陈凡正打算退出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张麒麟却突然走上前，伸手抚摸着石壁上的抓痕。
他的手指沿着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缓缓移动，仿佛在感受着残留在上面的痛苦和绝望。
“她们曾经很痛苦！”
张麒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陈凡一愣，他很少听到张麒麟用这种语气说话。
小哥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后，这是第二次露出悲伤的表情了。
第一次是在看到那些玉质女人的时候，而这一次，他的悲伤更加明显，更加深刻。
难道是这里的怨气太过强大，影响到了张麒麟的情绪？
还是他真的能感受到这些女子受的痛苦，并不是被这里的气氛所影响，所以才会悲伤？
陈凡默默地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龙神血脉是霸道强势的，很少有东西能影响到他的心性。
他看着张麒麟没有离开的动作解释道：
“这里应该就是筛选鬼母的地方了，能进入这间石室的，无不是有机会成为鬼母的。”
“这里的女子，要么是充满了野心，想要成为鬼母，获得蛇神力量，站在所有人之上。”
“要么就是充满不甘心，不想被摆弄，努力向上争取改变命运的。”
“不管怎么，她们的人生确实很悲哀。”
陈凡说到这儿静默了一下，脑海中则是生存的残酷法则。
人类由始至终都是以残害他人为乐，古时候帝王殉葬，各种宗教法则触犯就是惨死，现代社会这种现象好了一些，不过到处都充满了奴役。
只要人存在的一天，这种弱肉强食的情况就永远存在。
陈凡就是明白这一点，自始至终就把自己定位强者的存在。
不服就打回去，再不服就杀了！
好在这是盗综世界，所有人都信奉这一套！
过了几分钟，张麒麟收回抚摸石壁的手，情绪渐渐平复。
他深吸一口气，将眼底的悲伤掩藏。
“走吧。”
陈凡点点头，跟在张麒麟身后走出石室。
两人继续深入石殿，脚下的石质地板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粗糙的石板逐渐变得光滑平整，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这些花纹如同藤蔓般蜿蜒交错，精致而神秘，透着古老的气息。
石壁也同样发生了变化，原本粗犷的石壁变得光滑如玉，上面也雕刻着同样的花纹。
除了花纹，石壁上还雕刻着无数的眼睛图案。
整个石殿仿佛焕然一新，从阴森恐怖变得神圣庄严。
陈凡和张麒麟的精神同时一震，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没走多远，石殿豁然开朗。
原本狭窄的通道变成了一个宽阔的大厅。
六根巨大的石柱矗立在大厅中央，上顶天，下连地，气势恢宏。
每一根石柱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栩栩如生。
更令人震撼的是，每根石柱上都盘绕着六条巨大的石雕蛇。
这些石蛇形态各异，或昂首吐信，或盘踞不动，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
在大厅的正前方，一条长达几十米的石雕蛇骨盘旋在地上。
这条蛇骨巨大无比，占据了大半个大厅。
它通体雪白，骨骼完整，仿佛一条真正的巨蛇盘踞于此。
用空洞的眼眶盯着入口处，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