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玺沉黑的眸子缩了缩，面无表情薄唇紧抿，眼神淡淡的看着她。
看他不表态，手依旧握着方梨的，蒋诗怡心底焦急，尤其是扫到旁边的方梨一脸淡然，丝毫不以为然的表情时，内心一股火猛地用了上来，什么也不顾，咬牙指着方梨便说：
“你不知道，她之前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没拍几部戏却惦记上了别人的男朋友，被人拒绝后就找了个大款，不仅趾高气扬地来公司打人，还耀武扬威地要挟公司要解约！”
“她就是在杭城混不下去了，才来了京城，前段时间还有人看到她在京城又傍上了一个特别有钱的老头子，她这种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可以做，您千万别被她伪善的外表给骗了......”
先后豪掷两个亿，宴会厅内大家的注意本就都在这边。
再加上蒋诗怡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她说出第一句话时，原本还有些嘈杂的会场瞬间安静。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比吃瓜更让人专注。
所以，这些话很轻易便落入了每个人耳朵里。
围在最里边，听得最清楚的那群人瞬间开始窃窃私语。
“难道这女人说的真是真的？”
“依我看八九不离十，这种公众场合谁会胡言乱语，再说，这么多人人家干嘛不说别人，就说那个女人，估计她私底下就是这样的人。”
“我天，那这.......也太暴殄天物了！”这个暴殄天物也不知是指谁。
有人低语：“前段时间网上吵得沸沸扬扬那件事你们没看？我就说看她有点眼熟，原来就是她。”
“什么情况，你认识？”
“陆氏那位少爷你们都知道吧，她前段时间当着人女朋友的面勾引陆少，被人直接堵在包间里了，那场面，闹得可难看了！”
“你一说这个我也想起来了，我说呢，总觉得哪见过她，上个月杀青的那部电视剧，就那个女二号，杀青宴上要强吻导演的那个！”
“啊？！是她啊！我的天哪，她看着挺.....正经的啊，怎么是这样的人......”
蒋诗怡攥着手，语气激愤道：“您听到了吗？她的所作所为还不止这些，您千万别被她现在的样子迷惑，私底下她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人群中，林漠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翻白眼了。
看着那个满口污秽喋喋不休的女人，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要不是人太多，老板没发话，他早就忍不住上去把她下巴卸了！
不怪有些人命短，都是自己作的！
犯蠢的人到处是，但这么蠢的，林漠还真是第一次见。
他下意识留意着自家老板的脸色，发现那双本就冷漠的眸子正在一点点沉缩凝结，偏偏那女人竟然还在说！
林漠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无语，佩服！
他已经能想象到那个女人的下场了。
林漠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离即将爆发的飓风中心更远了些。
属于方梨的过去经过蒋诗怡添油加醋的讲述，被人一点点挖掘了出来。
今晚来的除了一些资方大佬还有京城各大企业老总，大部分本就是圈内人士。
方梨之前在圈子里就算再透明，再不起眼，也总归算是个圈内人，对她有影响的人不在少数。
只不过她向来低调，又退了圈，一开始大家并没有将她和网上那个善妒的凤凰女联系起来。
如今，经过这么一闹，自是有不少人认出了她。
想到她拍的角色，还有杀青宴上公然调戏导演那件事，大家一开始对她有多惊艳此刻就有多鄙夷。
低声的议论，不屑，讽刺，嗤笑一点点从中心荡开。
而方梨原本淡漠的脸色也终于在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议论声中沉了下来。
她静静地立在那，长睫微垂，一半脸都隐在光线的阴影里，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唯独离她近的人能感觉到，她周身的气场正在一点点变寒。
蒋诗怡得意地勾了勾唇，语气诚恳道：“先生，你也听到了，这样一个女人根本就不值得您为她花那么多钱！”
“确实。”
岑薄的唇勾出一抹冷寒的弧度，暗黑的眸子沉沉的不见一丝温度，韩玺薄唇轻动，俊美的脸庞都是摸不透的晦暗。
方梨猛地抬头望向他，水润的眸子被灯光映出点点碎芒，红唇微抿沉默不语。
看她似受打击的模样，蒋诗怡似乎看到了胜利，心中猛然生喜，下巴微扬含着笑就朝韩玺更近一步。
“你相信我就好，我跟你说，她之前还.......”
“啪叽！”一声。
附近的人只恍惚看到一抹白，再回神就见原本还满脸得意说着话的蒋诗怡，整张脸居然被一块硕大的奶油蛋糕扒满了！
周围人不由捂嘴，表情有些怪异。
蒋诗怡闭着眼脑子完全懵了，只觉得满脸甜腻，许久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啊！！！是谁？！”
她攥着拳崩溃地尖叫，睁开眼一大块蛋糕当即掉在地上，有一半就那么直直砸在了她脚背上，让她整个人又是一抖。
满脸满脚的粘腻，提醒她此刻的自己有多滑稽。
蒋诗怡崩溃地捂着脸，透过指缝搜寻，就看到对面不远处一个男人正慢条斯理的擦着手。
她怒吼：“是你砸我？！”
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她的声音看过去。
半靠在椅背上的余天，扔掉手里用过的纸巾，懒懒掀眸，看向她：“手滑。”
......
片刻的寂静。
突然。
不知是谁，‘扑哧’一声笑出声。
眼看着蒋诗怡整个人都愤怒的开始颤抖，余天旁边的周聿凡捂着嘴忍笑道：“他瞎说，我看到了，他就是故意的。”
余天冷冷扫了他一眼，转而语气平淡道：“三次，加上杭城那次，我给了你三次机会，可惜你不知道收敛。虽然我不打女人，但没办法，你实在太讨厌，这块蛋糕够大，希望能堵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