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刘燕下班回到了小院,也给徐彦辉带来一个好消息。
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工作,定陶分厂的审批手续总算是批了下来,同时,作为定陶招商引资的重点项目,纺织厂的土地使用权居然给减免了五年的费用。
对于一个新的企业来说,土地使用上的费用其实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看来定陶挺有正事的,扶持的诚意还是非常大的。”
刘燕不以为的笑了笑,端起徐彦辉的茶杯来就呡了一口。
“任何的招商引资政府部门必须都得拿出一个高姿态出来,不然谁会心甘情愿的投资建厂?咱们富丽六合当初建厂的时候,聊城市政府给的扶持力度更大,土地使用权是二十五年的吧?”
徐彦辉笑着点了点头。
“定陶的纺织厂没法跟富丽六合比。咱们正好赶上了聊城市的经济发展计划,领导班子的决心和力度都是空前的。
刘燕解开了头发上的束缚,如瀑布般的秀发轻盈地披散在背上,如丝般柔滑,又微微飘动,仿佛在跳着一场优美的舞蹈,自然而又随性。
拿屁股拱了拱徐彦辉,刘燕也挤在了榻榻米上。
“我哥电话里说了,政府给出的优惠政策非常的丰厚,投资补贴、贷款贴息,还有减税、退税等等各方面都有不同程度的扶持,他和晓庄商量着准备过几天就选址签约了。”
徐彦辉相当无耻的伸开胳膊,顺理成章而又自然而然的揽住了刘燕的小蛮腰。
刘燕斜着眼睛瞥了瞥他,漂亮到令人发指的小脸上带着淡淡的坏笑。
“现在是午饭时间,你现在都这么光明正大的了么?就不怕一会儿几个丫头回来看到你的狗爪子不老实?”
徐彦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的格外便宜。
“现有的法律从来都没有哪一条明确规定调戏自己的媳妇儿是犯法的,咋的,不要脸立法了?怎么没人通知我?”
“烦人···”
刘燕早就习惯了这货不要脸的歪理邪说,也认命了,反正丢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欸,说到法律,咱们把姜鹏那货扔到广西也一个月了吧,不知道这货还活着没有?”
刘燕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当初用人家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姜叫的那叫一个亲热,现在才想起他来?”
徐彦辉丝毫没有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觉悟,从茶几上摸起手机来就拨通了那个许久都没有拨通过的号码。
“哈喽啊姜大律师,这么久没有你的消息,是热情的广西人民让你流连忘返了,还是少数民族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绊住你的腿了?”
刘燕愤愤的瞪了这张嘴就喷粪的男人一眼,趿拉上可爱的小拖鞋就去厨房了。
电话那端有点吵,也不知道姜鹏在什么地方。
“次奥,你还活着?我刚才还想着就你这种完全违背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发展方针的人早就被淹死在唾沫星子里了···”
徐彦辉和姜鹏,这两个人自从成为了朋友以后,基本见面不掐的时候不多。
有些时候,男人的朋友还真是掐出来的···
徐彦辉开心的笑了。
从姜鹏的话里他能听出来,这货心情还是非常不错的,因为还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跟他对着喷,就说明姜鹏的工作开展的非常顺利。
“就让你组建个法务部,这都一个月了,你是打算抛妻弃子彻底的在祖国的西南边陲落地生根在少数民族部落里竞选酋长了么?”
“滚犊子,哥们儿正经挺忙呢···不是跟你吹,就我帮黄应龙和陆涛组建的这个法律团队,只要他不去跟白宫打官司,基本上在广西光着屁股横着走都没人敢碰他们···”
“呵呵,你可真能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人家陆涛和黄应龙就算没有你一样光着屁股在大街上裸奔,这是人家的实力。”
徐彦辉还真不是打击姜鹏。
以陆涛和黄应龙在广西的实力,他们俩如果真的在大街上裸奔,估计还真没有人敢管他们。
当然,裸奔这种事也就是说说,毕竟陆涛和黄应龙只是胆大而不是缺心眼···
“那什么,我一会儿还有个会,下个星期我就准备回山东了,一会儿再聊···”
徐彦辉笑着点了点头,看来姜鹏确实挺忙的,隔着电话都能闻到风尘仆仆的味道。
“你自己多保重,回来的时候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ok,把屁股洗干净等我···”
挂了电话,徐彦辉一脸的欣慰。
他和姜鹏认识的时间并不算太久,而且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还充满了火药味。
但是朋友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有些人只需要看一眼就是一辈子生死与共的兄弟···
广西先要解决的是陆涛和黄应龙洗白转型的问题,至于那个蓝一琼,有孙大伟这样的鬼才在,身边还有一个内敛稳重的白铁军帮衬,加上叶静的出谋划策,他已经掉到徐彦辉精心挖的坑里面了。
上面的雷霆风暴已经砸到了广西,据陆涛电话里说,专项整治小组已经正式跟广西军区提出了协助请求,陆老爷子亲笔签署的军令,部队联合当地的武警、特警,以及缉毒警各个部门协同行动,蓝一琼凶多吉少。
陆涛就一句话,上面要求还广西人民一个纯净的蓝天白云···
虽然蓝一琼还没有落网,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徐彦辉的计划是成功的,陆涛和黄应龙十分的安全,屁股擦的相当干净。
朱红和王广志也早就完成了工作的交接,两口子已经把家搬到了济南,因为这里是徐彦辉给他们划定的新战场。
李富丽之前在济南工作的济南纺织厂面临国营重组的问题,这也是那个时期大多数国营单位都要经历的一个阵痛时期。
1998年前后,国内正经历一场翻天覆地的经济变革,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而国企改革就成了这场变革的重头戏。
那时候,大量国有企业(咱们简称国企)因为亏损严重,走上了破产的路。
与此同时,数百万工人下岗失业,生活一下子被打乱。
1992年,有一位老人在南方谈话时定下了调子,要搞市场经济。
到了1997年十五大,提出“抓大放小”,国企要么转型,要么死,破产潮、下岗潮就来了,这也是改革必须付出的代价。
徐彦辉有个很好的习惯,除了读书,就是特别喜欢看报纸。
当然,看报纸的习惯是认识了霍继国以后才养成的,这也让他受益良多。
也正是因为一直都关注着报纸上的时事动态,这才让徐彦辉看准了入手济纺的时机,他当机立断的让朱红和王广志把矛头瞄准了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济纺。
谈判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总体上来说还算是顺利,无非就是一个下岗职工再就业安置的问题。
济南纺织厂是国营单位,在计划经济那会儿,国企可不只是干活赚钱的地方,还得管职工的吃喝拉撒睡。
住房得给职工盖,医院得建,孩子上学得管,连退休后的养老也得包。
这种“企业办社会”的模式,在当时是为了国家稳定,可到了市场经济时代,这就成了个大包袱。
市场经济讲的是赚钱第一,那些不赚钱的社会职能,国企还得硬扛着,成本高得吓人。
比如原先的济南纺织厂,一个工厂养着几千号人,还得修宿舍、开食堂,哪还有钱去跟别人竞争?
这老底子不改,想要在它的基础上发展出一个新的富丽六合,完全就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