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消失在矿洞的黑暗中，留下阴影组织的高层们面面相觑。金属桌上的照片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冷白色的灯光照在照片里的焦土上，宛如一片绝望的坟墓。而没人注意到，赵石走出矿洞时，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 这场 “损失”，其实早在他的计划之中。
方柯还在查内鬼，阴影组织还在愤怒，可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早已踩进了赵石布下的更大棋局里。而这盘棋的下一步，注定会掀起更汹涌的风浪。
审讯室的白炽灯依旧惨白，光线直直地砸在王朗脸上，却照不进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他被固定在特制的合金椅上，手腕和脚踝处的镣铐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每动一下都会发出 “哗啦” 的轻响，却丝毫不见慌乱 —— 自从身份被揭穿后，他就像换了个人，不再装可怜，也不再嘲讽，只是用一种近乎麻木的眼神盯着前方的铁桌，任方柯如何试探，都像块捂不热的石头。
方柯坐在对面，指尖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从王朗别墅墙体内找到的那部加密手机。他将照片推到王朗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和背后的人联系时，除了电话，就没见过面？”
王朗的眼皮抬了抬，目光在照片上扫过，又迅速落回桌面，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见过面又怎么样？没见过又怎么样？反正你们也查不出来。”
“别跟我耍嘴皮子。” 方柯身体微微前倾，黑框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电话里的声音，总该有特征吧？男的女的？有没有口音？说话习惯是什么样的 —— 比如喜欢用短句，还是爱绕弯子？”
王朗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声音？隔着加密线路，谁知道是真声还是变声器？有时候是男的，粗声粗气的；有时候又像女的，细声细气。方局长，你觉得这种鬼话，你信吗？”
周汉杰站在一旁，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看着王朗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忍不住上前一步：“你别给脸不要脸！要是老实交代，还能争取宽大处理；再顽抗下去，有你好受的！”
王朗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宽大处理？我从加入阴影那天起，就没指望过这个。你们要么杀了我，要么等着我被救走 —— 反正想从我嘴里套话，没门。”
方柯抬手拦住周汉杰，示意他冷静。他知道，王朗这种被深度洗脑、还经过身体改造的人，硬审是没用的。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 距离上次摧毁阴影组织据点已经过去五天，内鬼的线索除了 “地位不低”，再无其他；王朗这边又死死咬着不松口，整个调查像是陷入了泥沼，越陷越深。
“把通讯装置带过来。” 方柯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周汉杰立刻转身，从外面拎进来一个密封的透明箱子，箱子里放着那部从墙体里找到的特制手机，还有几个被拆解下来的零件 —— 这几天，技术部门几乎把这手机拆成了粉末，却连一丝有用的信息都没提取出来。
方柯打开箱子，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手机外壳是特制的合金，内部布满了微型自毁装置，只要强行破解，核心芯片就会瞬间烧成灰烬。技术人员尝试了十几种解密算法，最后只得到一堆乱码，连最基础的通话记录都无法恢复。
“这玩意儿比军方的加密级别还高。” 周汉杰凑过来，看着手机上复杂的线路板，“技术部的老陈说，里面有个‘幽灵芯片’，每次通话后都会自动格式化数据，连痕迹都留不下。”
方柯把手机放回箱子，重重地合上盖子。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 线索到这里，好像真的断了。内鬼藏在暗处，阴影组织的高层找不到，连唯一的突破口王朗都成了死局。难道真要像爷爷说的那样，先放放内鬼的事，专心清剿阴影组织的据点？可他心里清楚，只要内鬼还在，他们的行动就永远像在别人眼皮底下跳舞，迟早还会栽跟头。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墨影小队的赵龙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加密文件，脸色有些激动：“方少！国外清道夫组织传来消息，他们在S省端了一个阴影组织的地下试验场！”
方柯猛地睁开眼睛，快步走过去接过文件，手指飞快地解开加密锁。文件里的内容让他瞳孔一缩 —— 清道夫组织在S省郊区的一处废弃防空洞里，发现了阴影组织的秘密试验场，里面不仅有大量违禁的生化武器，还有几十件制式装备，其中包括脉冲步枪、能量护盾和超能激光枪，型号和上次袭击他们的 “无主部队” 使用的装备一模一样！
“真的？” 周汉杰凑过来，看着文件上的装备照片，眼睛一下子亮了，“这么说，那支无主部队的装备，就是从这个试验场流出来的？”
“很有可能。” 方柯的手指在文件上快速滑动，目光停留在 “清道夫组织请求与华国异能部门对接，共享试验场情报” 这一行字上，“清道夫虽然名声不好，但做事够狠，这次能端掉阴影组织的试验场，说明他们手里肯定还有更多线索 —— 比如装备的运输路线、采购渠道，甚至可能知道背后是谁在提供支持。”
周汉杰皱了皱眉：“可清道夫那伙人，不是出了名的不择手段吗？他们连人质都能不管，跟他们打交道，会不会有风险？”
方柯靠在办公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文件封面，陷入了沉思。他当然知道清道夫的名声 —— 去年在欧洲，他们为了抓捕一个邪教头目，直接炸了半个街区，导致近百名平民伤亡；还有一次，为了完成任务，把情报外包给雇佣兵，结果雇佣兵卷走了报酬，还泄露了他们的行动路线。跟这样的组织合作，就像在手里攥着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
可现在，这颗 “定时炸弹” 却是唯一的突破口。无主部队的装备来源、内鬼的身份、阴影组织的高层…… 这些谜团，或许都能从清道夫那里找到线索。而且，清道夫主动提出对接，说明他们也有求于华国 —— 毕竟阴影组织在华国的势力不小，他们想彻底铲除，离不开本土力量的支持。
“风险肯定有，但值得一试。” 方柯忽然开口，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光芒，“我们不能主动去找他们，那样太被动。得想个办法，让他们觉得‘和我们合作有利可图’，主动来跟我们谈。”
周汉杰挠了挠头：“怎么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我们手里除了王朗，好像也没别的筹码了。”
“王朗就是最大的筹码。” 方柯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清道夫不是想彻底端掉阴影组织吗？王朗是阴影组织高层安国图的身份，他们肯定感兴趣。我们可以放出消息，说‘我们掌握了阴影组织高层的关键情报，但需要外部力量协助核实’—— 这样既不会暴露我们的底牌，又能勾起他们的兴趣。”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让叶家的人去接触清道夫在华国的联络人。叶家在国际上也有不少生意，跟清道夫打过几次交道，多少有点情面。让他们先探探口风，看看清道夫想要什么 —— 是情报共享，还是装备支援，或者是其他条件。”
赵龙在一旁补充道：“我可以安排人盯着清道夫的联络点，一旦他们有动静，我们能第一时间知道。另外，为了防止他们耍花样，我们可以在对接地点布置暗哨，确保安全。”
方柯点了点头，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就这么办。汉杰，你去跟叶家对接，让他们尽快联系清道夫；赵龙，你负责布置监控和暗哨，注意隐蔽，别被发现；我再去审审王朗，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更多关于试验场的消息 —— 既然他是安国图，说不定知道这个试验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