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顾景尧神色略带疲惫的回答，说话的声音又多了几分冷沉，“默然，咱们不要在这种事情上内耗。”
“可这不是内耗！这是是非观！”
林默然坚持道。
“默然，咱们好好休息吧。”
顾景尧无暇和林默然继续纠缠，神色有些暴躁的道。
“……”林默然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
之前明明好好的。
怎么突然之间，他就变了。
变得没法和她好好说话。
变得对她有些不耐烦。
这种感觉让她特别难受。
她很想知道事情的缘由，和顾景尧一起来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顾景尧避而不谈。
她根本无从下手。
“好吧，你累的话就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事你直接和我说，不要藏在心里，这样憋着难受。”
林默然压住自己内心的小怒火，笑容浅浅的和他道。
她要温柔，她要贤惠，她要用如水一般的情怀，滋润他的心。
她听劝，说婚姻是自己的，得好好守护。
遇到问题不能动不动就说离，不能动不动就说分，人生漫漫长路，谁又能知道下一个遇到的人会不会比这个更好？
就现在来说，她是爱顾景尧的。
六年前，她委身于他的时候，他就是她心中不一样的存在。
且这些年，她还生育、养育了他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那么懂事，那么可爱。
一想到顾泉喆，林默然嘴角便扬起向上的弧度。
她很爱孩子，她和他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应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有一个幸福的人生。
因为孩子有他和他这样的父母，他们可以共同托举孩子。让他以后走得越来越远，越来越稳。
想到未来的生活，林默然拉起被子，嘴角扬起，神情舒展，美美地进入梦乡。
顾景尧一直没有睡。
林默然睡着之后，他从地铺上坐起来。
他缓缓转头，目光温柔而复杂地落在林默然恬静的睡颜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愧疚之情再次如潮水般涌来，再次传遍全身。
他从来没有这样矛盾，这样无法抉择过。
只要待在林默然身边，他就能睡一个好觉。
然而，今夜，每一秒与林默然的相伴，都仿佛是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因愧疚而几近窒息。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
林默然便看到顾景尧在大姐家的厨房忙碌着。
“当家的，你学学人家小顾同志。你看一大早就开始做早餐，你看你哦，我和你结婚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吃过你做的早餐。”
厨房里大姐笑着埋怨大哥。
大哥咧着嘴巴笑，“我过年的时候做过。”
“一年到头，就只做一天的饭菜”。大姐回怼他，道，“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命，找你这样的男人，做家务我只能天天自己做家务。还是咱们家默然眼光好，命也好。”
“人家当妹子那也是苦过来的。当初小顾同志在部队的时候，这么多年都是默然大妹子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小顾同志，你说是吧？”
大哥笑着询问顾景尧。
顾景尧神情微微一顿，他和林默然结婚这么多年，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
这些年林默然在顾家受的委屈，想想都心疼。
再一想自己之前和徐静雅做的那些事，他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
这事如何和默然开口？
如果不开口，这件事就如同一座大山一样横亘在他和她之间。
平时还能相安无事，但若一爆发，那杀伤力将会是毁天灭地。
“对啊，这些年默然辛苦了。我这偶尔做个早餐，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谈的。”
顾景尧将煮好的粥和红薯端到了房间。
“看，看，看。人家不仅干活还很低调，还很谦虚。”
大姐在厨房里悄悄地捏了一把大哥。
大哥的笑声更加憨厚。
林默然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粥，闻着香气扑鼻的红薯，笑眯眯地看着顾景尧。
嗯，顾景尧没有变。
他和之前一样，每天早晨都会给他安排早餐。
尽他自己的可能，做更多的事情，让她生活得更舒适。
“为何这般看着我？”
顾景尧被她的眼神看得无所适从。
“你知道吗？昨天你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看到早餐之后，我觉得我家男人还是和之前一样。”
林默然拿起红薯，撕掉红薯皮，自己咬一口红薯之后，将红薯递给顾景尧。
顾景尧嘴角含笑，咬了一口红薯。
“啊，你怎么叫我吃掉红薯的原地方吃呀？这里有我的口水。”
林默然乍然笑起。
顾景尧笑容一僵，好一会儿之后，愉悦感战胜了其他的情绪，道，“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
“我何止吃过你的口水？其他的都……这点口水算什么？要不要我再多吃一点。”
夫妻之间的打情骂俏尤为致命。
刚还占据主动形势的林默然，顺便被压了下去，脸蛋红扑扑，手捏起有拳头准备打他。
顾景尧眼疾手快，直接抓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将她推到墙角，整个人沉沉地压下去。
他速度太快，以至于林默然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个正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站着。
她靠在墙上，手被顾景尧压在墙上，顾景尧眼神深邃，好似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她牢牢锁住。
在他的眼眸中，她看到了强势，看到了势在必得的欲望……
没出片刻，他低头，吻了下来。
强势的，猛烈的。
吻得林默然根本透不过气。
以往他的吻都是绵绵密密，轻柔但又缠绵，给她极为舒适的体验。
今天的他和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样。
林默然惊诧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激动。
好像要将他的所有情绪全部都倾注在这个吻里面。
好一会儿，顾景尧才停了下来。
突然大声喘着气，好像一条被拎出水面即将窒息的鱼。
她感觉自己脸蛋火辣辣的，腰身发软，双腿发软。
秋月含水一般的眼眸湿漉漉地看着他，心尖儿发颤，声音呢喃且娇嗔的问，“你，你……”
顾景尧心微微一紧，往后退了一步，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吃完早餐。上头好像有新的指示下来，吃完早餐先去那边现场。”
“哦。”林默然低头应道。
刚差点吓坏她，她以为他大白天的要在大姐屋子里行亲密之事。
如果上头真的有新的指示下来，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今天就可以回爷爷那边。
可不能在最后的节骨眼上功亏一篑。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林默然没有抬头去看顾景尧，更没发现他眼中的那份挣扎与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