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梅比乌斯被克莱因勉强扶住，身体却仍像绷紧的弦般往前倾，绿色眼眸里的偏执燃得几乎要溢出来。
“秦白果，你才是最愚蠢的那个！你明明攥着能捅破‘有限’的钥匙，却把它当废铁似的藏着——你就不好奇吗？为什么你的基因能兼容异世界的律者力量，连我都解不开的崩坏特性，在你身上都能安稳扎根？”
她的声音又急又尖，像要把积在心底的执念全倒出来：“我翻遍了所有融合手术的记录，连世界蛇给可可利亚那半成品实验的失败数据都没放过！那些根本不是无用功，是‘无限’的雏形！只要我能剥下你基因里的核心片段，嫁接到我体内……”
“够了！”秦白果猛地打断她，掌心的电子设备在失控的力道下碎成粉末，碎屑簌簌落在实验台上，“我的基因连我自己都没摸透，你凭什么觉得能掌控它？就因为你顶着‘梅比乌斯’这个名字？！”
这话让梅比乌斯的动作顿了半秒，眼底的狂热却只淡了一瞬，随即烧得更旺：“那是你方法错了！你太怕‘失控’，太保守——可我不怕！哪怕赌上所有，只要能碰到‘无限’的边，这点风险算什么？”
爱莉希雅见她又要往前冲，立刻侧身挡在秦白果身前，语气少了几分惯常的俏皮，多了丝严肃：“梅比乌斯，你现在哪是做研究？根本是在拿命赌！还想拉着小白一起，这可一点都不优雅～”
克莱因也连忙上前半步，声音轻轻却清晰：“博士，秦先生的基因序列里有未知的不稳定片段，强行融合会导致细胞链彻底断裂……之前的模拟推演，失败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七。”
“模拟推演？”梅比乌斯嗤笑一声，猛地挥开克莱因的手，力道大得让对方踉跄了一下，“屏幕里的数字从来困不住我。你们等着，我会证明——”
她的话突然卡住，目光像被磁石吸住般，死死盯着秦白果垂落的发丝。方才拉扯时，几缕泛着淡光的发丝擦过她的手腕，那酥麻触感下裹着的充沛能量，让她的呼吸骤然变粗。
“那是什么？”梅比乌斯的声音瞬间变调，眼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你连体外都能具现崩坏能？”
秦白果下意识甩了甩长发，脸色沉得能滴出水：“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无关？”梅比乌斯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裹着诡异的兴奋，“不，太有关了！这就是‘无限’的证明啊！连崩坏能都能在你身上稳定存在，你的基因根本就是为‘成神’造的容器！”
她猛地转身，一把抓过操作台上的基因提取仪，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按键的脆响里满是急切：“我现在就做提取方案，秦白果，你逃不掉的——要么主动配合，要么我就……”
秦白果看着她近乎癫狂的模样，心底只剩一阵愠怒。
他忽然想起曾经在游戏里见过的“梅比乌斯”——那时不少人喜欢她的傲娇嘴硬，觉得她外冷内热藏着温柔。
可现实里，当这份偏执褪去了虚拟的滤镜，只剩下不管不顾的掠夺与疯狂时，又有多少人能真心接纳？
怪不得千劫向来不愿和梅比乌斯打交道，换成谁，也受不了这种为了目标不惜拉着所有人陪葬的偏执啊。
此时此刻，两人之间的争吵在实验室里面越来越大声，若不是布兰卡提前启动了静音装置，否则外边的安保人员早就冲了进来。
秦白果看着她指尖在提取仪上翻飞的模样，突然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瞬间压过了实验室里的按键声。
“最愚蠢？攥着钥匙当废铁？”他向前半步，眼神冷得像冰，语气里全是接地气的反问，“梅比乌斯，我倒想问问你——在你眼里，是不是有着悠久接近永恒的寿命、强大接近无敌的实力，就算是‘神’了？”
这话让梅比乌斯的动作猛地顿住，她转头看向秦白果，眼底满是难以置信：“不然呢？能挣脱生死、拥有无限力量，这不就是‘神’该有的样子？”
“呵，”秦白果嗤笑出声，摊开双手，语气带着几分自嘲，“那你口中的‘神’，我早就成为了。”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又点了点胸口：“你说的异世界律者力量，全都可以做到这两点！”
梅比乌斯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可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神，也不想当什么神，”秦白果的语气沉了下来，眼神里满是认真，“你以为的‘无限’，在我看来不过是另一种枷锁——当漫长的岁月流逝以后，神性大过人性，谁能阻止我将众生沦为刍狗？这些力量哪是什么‘钥匙’，根本就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刀！”
他话音刚落，掌心突然泛起淡紫色的光，虚数粒子像雾气般在他指尖缠绕。
没等梅比乌斯反应过来，实验室里的光线骤然扭曲，爱莉希雅、克莱因和布兰卡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周围的环境已经彻底变了。
不再是冰冷的实验台和仪器，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沙发、暖黄色的灯光，旁边还摆着装满热茶的茶几。
除了窗外那诡谲的环境，看起来这分明是一片舒适的生活区，而这一切，都是秦白果用理之律者的权柄瞬间在虚数空间中造出来的。
在他看来，与其和梅比乌斯纠缠，不如用颠覆认知的实力将她的三观打碎！于是，他向众人解释了目前所处的区域。
“这是……虚数空间？”克莱因看着周围的景象，惊讶得捂住了嘴。
秦白果没说话，只是抬手一挥。
空、理、雷、薪炎——四种律者权柄，被他举重若轻地展现在众人面前。作为虚数之树的宠儿，他连携着这片生活区穿梭在虚数空间之中，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一一浮现在众人眼前，途中甚至路过了一些虚数神骸，都被秦白果一一讲解。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梅比乌斯僵在生活区，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慢慢变成了茫然，最后只剩下失魂落魄。
她看着秦白果指尖随意切换的力量，想起自己穷尽一生追求的“无限”，想起自己为了那所谓的“成神”执念，连舍沙基因都弃之不顾，甚至想掠夺别人的基因……
原来自己拼尽全力想要触碰的理想，在秦白果眼里，居然是他早就拥有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