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提醒。”千雪笑了笑，对吴城的话不置可否。
两排新人女演员的试镜结束后，千雪和吴城对看了一眼。
“六号。”
“第六个。”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吴城意外地挑了挑眉，没想到千雪的意见会和自己一致，倒还挺有眼光的。
六号女演员在一众新人演员之中存在感并不强，容貌也相对不起眼，表演得也中规中矩。外行人来看试镜的话，一般会选择演技和外貌令人印象更深刻的演员。
“这部剧主要还是以男主的成长为看点，女主要是锋芒过盛的话，会显得有些烦人。”吴城说。
千雪并不赞同吴城这个说法，电视剧的观众里女性是主力军，女主锋芒过盛不是坏事。倒不如说，比起男主人公的成长，女性观众更想看到的是女主人公的成长以及女主人公和男主人之间的情感纠葛。
“我选六号，是因为她的演绎很具有代表性，和生活中的普通女性有很多相似点。她们不像情感剧中的女主角一样总是犯错惹麻烦等着男主角来救，会独立思考会自己解决问题。同时也不像武侠剧中的女主角们一样或外强中干或锋芒毕露。六号演女主角江芷刚刚好。”
吴城以往拍了好几部成功的大男主戏，对于千雪说的这些并没有什么同感。
“虽然在理由上，你和我意见不一致，不过没关系，只要选的都是六号就行了。那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吃个晚饭，然后开始男主角的试镜。”
千雪点了点头，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一边从试镜厅里走出来，一边拿出手机编辑短信，打算问问厉文柏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走到传媒大厦门口的时候，就见门口不知何时堵了一大群人，根本走不出去。
“子墨！子墨！子墨！”呼喊声一阵高过一阵，粉丝们手里举着牌子拼了命地喊。
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从保姆车上下来，艰难地挤过人群走进了传媒大厦。
他刚上台阶，身后就有个女粉丝被绊倒在地上。
拥挤的人群之中，那个女粉丝连站起来的空隙都没有，左右的人推来推去，她夹在前面动弹不得，被人踩到了手却挣不开，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你没事吧？”忽然，她的头顶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
踩着她手的人被推开了，她也被扶了起来。
杜灵抬起头看清眼前人时，差点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
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在这里碰到初中时代第二讨厌的人，第一讨厌的还是她的妹妹千莹。
“没事！”杜灵打开千雪的手，阴沉着一张脸道。
让千雪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她的心情可好不起来。
“真巧。”千雪说。
“怎么，你也是来看子墨的？”
“子墨？我是来这里工作的。”千雪回答。
“你能进传媒大厦？”杜灵眼睛一亮，虽说她讨厌千雪，但是如果能利用千雪接近偶像唐子墨的话，她也不介意跟千雪待在一起。
“能。不过我现在要出去吃晚饭。”
“看在我们是老同学的份上，我请你吃晚饭好不好？不过你要让我进去参观你工作。”杜灵心中打着小算盘，高中生能做的工作肯定是兼职，千雪能干的兼职她杜灵为什么不能干？
等跟着千雪混进去了，她也去应聘那个兼职，那以后再要见到明星就不难了。
“你确定要请我吃饭？”千雪笑眯眯地反问。
“怎么，你是觉得我请不起？”
千雪点头，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少瞧不起人了，我家跟你家可不一样！不差请你吃顿饭的钱！”杜灵家中算是富裕的了，虽然和梁萱陈希那些人没法比。
“好啊，那谢谢你了。”
……
从西餐厅里走出来的时候，杜灵脸都绿了。
本来以为千雪这样普通家庭里出来的，眼界也不会高到哪里去，撑死也就只有去小餐馆吃饭的胆量。
哪里知道千雪进了西餐厅，对着写满了法语的菜单随口就念出了几个听不懂的菜名，一顿饭直接吃掉了她两个月的零花钱！
杜灵努力让自己忍住不发脾气，为了以后日日能见到偶像，两个月的零花钱不算什么！
两人吃完饭回到传媒大厦，千雪向保安出示了自己的临时工作证，两人就顺利地进来了。
“千雪，你在这里做什么工作啊？”杜灵一边左右打量，一边问道。
“帮剧组选角。”千雪回答。
“为什么剧组要你一个高中生选角啊，什么剧组啊这么随便。”杜灵心中不以为然，觉得千雪一定是在说大话。
“一个古装剧剧组。到了。”千雪推开试镜厅的门，走了进去。
杜灵跟在千雪后面，见千雪坐到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就跟着她打算在第一排坐下。
“这位小姐，你不是导演也不是制片人，不能坐在这里。”坐在最边上的导演助理站起来阻止了杜灵的动作。
“那她呢？她还坐在中间呢！”杜灵指着千雪，不满地道。
“那位小姐是制片人。”导演助理看杜灵是跟和千雪一起进来的，才对杜灵态度还算客气，要换做别人这么不懂规矩，肯定轰出去了。
“她能当制片人？”杜灵差点笑出了声，她自以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这剧组到底是有多破啊。”
坐在第一排包括吴城在内的工作人员其实全都将杜灵的话听在耳里。
吴城是如今当红的新人导演，虽然还是个新人，但之前导过的几部电视剧和电影都取得非常不错的成绩。这次的《成仙成魔》制作组团队里，从副导演到摄影师化妆组也都在各自的圈子里小有名气。
这样的剧组都还算破，这姑娘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那我让面男主角的演员进来了？”吴城问千雪。
千雪点了点头。
于是，一号男演员唐子墨走了进来。
“啊——”杜灵当即吓得惊叫出了声。
为什么她的偶像，随便发条微博点赞量都能创造纪录的人气巨星唐子墨会来这破烂剧组试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