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幸一偷偷摸摸在黑暗中亲着姜霖，动作特别轻。
姜霖可没纪幸一脸皮这么薄，才不管会不会被人发现，贴上唇瓣后就暴露本性。动作越发大，声音也没有点控制的意思。立马被陆星瞳发现了端倪。
“纪大哥，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陆星瞳一脸懵懂地小声问道。
纪幸一连忙把姜霖按住，嗓音有些沙哑：“没事。”
姜霖不满地咬了下纪幸一的喉结，用眼神反问：你很在乎她？
纪幸一闻到了醋味，笑着把人搂进怀里。
“有人来了！”卢小小听到了脚步声，打断了对话。
头顶的脚步声越来越多，纪幸一紧盯着入口，一旦被发现，就只能血拼了。
阿金斯一脚踹开了几人头顶房间的大门，可屋内没有任何藏身之处，阿金斯气得狠狠踹了桌子一脚：“该死的四脚虫！”
陆星瞳吓得捂嘴屏住了呼吸，卢小小也是不敢再动分毫，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被敌人发现。
“他们逃不出去的。”克莱因走到阿金斯的身后，安抚地拍了拍金发青年的肩膀：“这是在海上，是我们的领域。”
“哼，这还用你说！”阿金斯脸色略微好转些，转身离开。
克莱因看了眼桌脚偏移留下的痕迹，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跟上阿金斯前往别处搜寻。
头顶动静彻底消失后，卢小小和陆星瞳不约而同地长喘了口大气。
“暂时安全了。”卢小小想擦下汗，可抬手注意到断臂，嘴角瞬间就垮了下来。
陆星瞳重新点燃了油灯，小声问道：“纪大哥，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你要是急着投胎，也可以出去。”姜霖听到“纪大哥”三个字就冒心火，笑得非常恶劣。
纪幸一拍了拍姜霖的手背，对陆星瞳解释：“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万一对方杀个回马枪，出去岂不是撞他们枪口？
卢小小看着自己断臂发愣，姜霖起身走到卢小小面前。
姜霖：“有知觉吗？”
“很奇怪，不疼，但是我好像……控制不了它。”卢小小身体恢复后，并没有感受到断臂的痛楚。缺口处被鱼鳞包裹，也不再流血。
那块附着在其上的神秘碎肉，好像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但是卢小小无法通过中枢神经操控它。给人的感觉，像是长出了一个独立器官，说不上的古怪。
姜霖看向纪幸一：“你们呢。”
纪幸一用眼神示意陆星瞳给姜霖查看伤口。
陆星瞳抿了抿唇，有些不情愿地伸出左手。她的手腕处覆盖了一圈鱼鳞。
和曹禄，卢小小移植的碎肉不同，她被露易丝沿着手腕线斩断了手，又给她接上了一个手掌。
“这只手，好漂亮。”卢小小看到陆星瞳被移植的手忍不住发出惊叹。
肤若凝脂，如绸缎般光泽细腻，说是仙女也不为过。
陆星瞳被卢小小夸得脸红了，偷偷瞄了纪幸一一眼，立刻害羞地低头。
这一细节逃不过姜霖的眼睛，姜霖感觉林睿安的这个女朋友，和林睿安一样，多少脑子有点毛病。
这不又是她的手，在那美什么呢？
“你说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卢小小朝姜霖问道。
“我还想问你，你看见了什么？”姜霖反问道。
卢小小一惊：“什么看见什么？”
姜霖：“从第六诊室到第五诊室，再到对面的第二诊室，花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卢小小强装镇定地回答。
“听不懂？”姜霖笑了下：“听不懂就算了。”
四人又在设备室中藏了半个小时，纪幸一先出去侦查了一下，确定没危险后，回来接几人离开。
陆星瞳上来之后，最后剩下的卢小小等着血触手把她拉上去，却见姜霖顶着灯光朝她微笑。
“既然听不懂，那还是叫江昱来救你吧。”姜霖幽幽地说道。
纪幸一配合着姜霖，作势要将洞口堵住。
卢小小知道姜霖是在吓她，但她真赌不起，没纠结几秒就道出了实情：“我从第二诊室又去了第三诊室，那里有很多水缸，里面都是标本……”
“说重点。”姜霖去过第三诊室，本没有需要值得隐瞒的发现。
“在中间最大的水缸里，有一条沉睡的美人鱼。”卢小小回忆了一下当时的画面，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某处：“她的这个位置受伤了，应该是在疗伤。”
姜霖眸光微动：“是莫娜。”
纪幸一惊讶：“她没死？”
姜霖那一刀如果是人类，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姜霖：“海妖和人鱼都有鱼尾，你为什么确定她是人鱼，不是海妖？”
卢小小眼神坚定道：“我见过海妖，她绝对是人鱼！”
海妖的鱼尾肥大粗壮，丑陋不堪，但是莫娜的鱼尾像是一道发光的银河，那腰身，那曲线就是卢小小一个女人看了也会心动。
姜霖：“然后呢？”
卢小小扶了扶眼镜紧张道：“没然后了，我就回来了。”
姜霖挥了下手，纪幸一会意，立刻用桌子堵住一半的出口。
“哎！”卢小小吓得想叫又不敢大叫，压低声音着急地解释：“真的。”
姜霖笑了笑，示意纪幸一继续。
如果卢小小只是看了莫娜一眼，那为什么她的感染度会突然提升？短发少女绝对做了什么！
“我说！”卢小小咬唇，早就听江昱说过，姜霖这个人很难搞，没想到这么难搞。
“我拔了她的鳞片。”卢小小支支吾吾地回答。
纪幸一还以为他听错了：“你拔了她的鳞片！”
姜霖没想到卢小小这女人这么有胆色：“交出来。”
卢小小无可奈何，脱了鞋子，从鞋垫下挖出了一块被手帕包住的东西：“你先拉我上去，我再……哎！”
卢小小话还没说完，纪幸一指尖微动，血丝在眨眼间缠住了鱼鳞，从短发少女手中抢走。
姜霖不由看向纪幸一。
纪幸一把抢到的东西放到姜霖掌心，见姜霖眼神有些探究，于是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姜霖轻笑一声，察看了一下手中的鱼鳞。
这片鱼鳞确实与众不同，散发着蓝色的瑰丽光芒，如宝石般通透通透，像是一件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