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冲摔在地上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懵了，掌心和膝盖蹭得生疼，沾了满是尘土，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怎么会输？还是输给一个看着娇娇弱弱的女兵？
她会不会也觉得自己没用？
张冲看了一眼乌云，羞耻和不甘涌上来，耳根瞬间涨得通红，他撑着地面慢慢爬起来，胡乱拍了拍迷彩裤上的灰，头低着不敢看周围的目光，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男兵们更是惊得说不出话，刚才还满脸得意的笑容全僵在脸上，瞪着眼看着场中挺拔的柳如烟，又瞥了眼窘迫的张冲，议论声瞬间低了下去，满是难以置信。
“张冲竟然输了？他那力气，怎么会打不过一个女兵？”
“这女兵看着软，没想到身手这么厉害，藏得够深啊。”
蒋小鱼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快步上前，伸手拽住张冲的胳膊把人扶稳，语气带着几分安抚：“没事没事，失手而已，别往心里去。”
鲁炎站在一旁，眉头拧得很紧，看着张冲的眼神满是不屑，语气冲得很。
“真没用，连个女兵都打不过，丢咱们兽营的脸。”
他本就傲气，见同伴输得干脆，心里又急又气，忍不住出口嘲讽。
张冲本就憋着火，一听这话瞬间炸了，猛地挣开蒋小鱼的手，瞪着鲁炎，嗓门拔高：“啥玩意？你再说一遍！说谁没用呢！有本事你上，别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
两人瞬间对上，眼神都带着火气，眼看着就要吵起来。
蒋小鱼叹了口气，赶紧伸手拦在两人中间，一手拽着鲁炎的胳膊，一手按住张冲的肩膀，语气急切。
“别吵了别吵了，现在还在比试呢，咱们自己先内讧，岂不是让女兵们看了笑话？输了一局怕啥，后面还有两局，咱们赢回来就是了。”
他一边劝，一边给两人使眼色，生怕真闹僵了没法收场。
鲁炎和张冲对视了几秒，心里的火气渐渐压了下去，鲁炎冷哼一声别过脸，张冲也狠狠瞪了他一眼，攥着拳头没再说话，场面总算稳住。
向羽赶到体能训练场时，刚好撞见柳如烟把张冲狠狠甩出去的瞬间。
他脚步猛地顿住，目光死死锁在场中那个肆意张扬的少女身上，瞳孔紧缩，喉结急促滚动。
是她，真的是烟烟。
她剪了利落的短发，穿着迷彩服，身姿挺拔，褪去了往日的娇软，多了几分英气，可眉眼间的模样，还是他记挂的样子。
他看得失神，连周围的喧闹都听不见，直到身边的战士们陆续认出他，一声声“向排”“排长”传来，他才缓缓回过神，快步走到人群最前面，目光始终没离开柳如烟，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心疼，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骄傲。
武钢和龙百川也紧跟着到了，远远就听见女兵们震天的欢呼声，不用问也知道是柳如烟赢了。
龙百川凑到武钢身边，笑着怼了怼他的胳膊，语气满是好奇：“你猜他们比的哪个项目？能让女兵赢这么痛快，怕是男兵栽了跟头。”
武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语气硬邦邦的，可眼底却藏着几分好奇：“不管是哪科，竟然输给女兵，他们就是欠练。进。”
说着，率先朝着人群走去。
两人是兽营的领导，战士们见了，纷纷主动往两边退让，很快让出一条通道，两人顺着通道走到前排，站在向羽身边，目光投向场中。
可惜这会儿比试已经停了，柳如烟正和蒋小鱼一行人商量第二个科目的事，没再动手。
柳如烟扫了眼对面的男兵，语气淡然，带着几分底气：“第一个科目，我赢了。第二个科目，你们想比什么，直接说吧。”
说话时，她的目光在围观的人群里快速扫过，很快就锁定了最前排的向羽，眼底瞬间亮了亮，悄悄朝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梨涡浅浅，满是雀跃，不过转瞬就收了回去，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平淡，没让人察觉到异样。
蒋小鱼几人凑在一起低声商量，张冲还在为刚才输了的事闹别扭，皱着眉没怎么说话；鲁炎抬着头，眼神坚定，主动开口：“让我上，比50米自由泳。”
他打小练游泳，自由泳更是强项，之前还拿过不少奖项，对付一个女兵绰绰有余。
蒋小鱼几人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鲁炎的游泳技术他们都清楚，选这个科目，准能拉回一局。
“比50米自由泳。”蒋小鱼往前一步，语气笃定，眼神里满是自信，“这一局，我们派鲁炎上。”
柳如烟眨了眨眼，心里暗自嘀咕。
巧了，前阵子系统新手礼包刚给了她游泳技能精通，自由泳对她来说根本不在话下，他们这是刚好撞在她的强项上了。
她挑了挑眉，语气爽快：“行！不过咱们都是海军，50米自由泳太简单了，没点难度，不如加点料，比武装泅渡，怎么样？”
武装泅渡她确实没练过，负重游泳和普通的游泳科比是一回事，也算是给他们个拉回比分的机会，算是公平。
鲁炎闻言，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抿着唇没吭声。
他擅长的是纯自由泳，武装泅渡要带装备，负重之下速度和耐力都受影响，他并不擅长。
蒋小鱼眼尖，一下就看出了鲁炎的为难，脑子转得飞快，连忙开口阻拦。
“诶诶诶，这位姑娘，咱们一开始可是说好了，第二个科目由我们决定，规则也得按我们说的来，你无权更改，这可不公平。”
他怕柳如烟真要比武装泅渡，鲁炎输了，他们就更难翻盘了。
柳如烟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掠过一丝惋惜，她好心给机会，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领情，反倒觉得她想耍花样。
也罢，既然他们要比自由泳，那就比好了。
“行，我不更改。”她语气平淡，没再多说，径直开口道，“走吧，游泳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