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店的试衣镜前，柳如烟刚换上一袭简约的鱼尾婚纱，衬得身姿窈窕，江汉站在一旁，眼神亮得像藏了星光，正想开口夸赞。
柳如烟包里的军用加密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那是她专属的任务联络工具，平日里从不响起。
柳如烟的心瞬间沉了一下，指尖下意识攥紧裙摆，对江汉说了句“等我一下”，快步走到试衣间外的走廊。
按下接听键，高大壮沉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没有半分寒暄：“立刻归队，紧急任务，具体内容回基地再部署。”话音未落，电话便直接挂断，留下忙音在耳边回响。
她转身看向江汉，眼里满是歉意：“江汉，婚礼……得推迟了。”指尖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那边催得急，我必须马上回基地。”
江汉快步走过来，没有丝毫抱怨，只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我知道，任务要紧。婚礼什么时候办都可以，我更担心你的安全。”
他松开她，指腹擦过她的脸颊，“我会跟爸妈解释，你别操心家里，只管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柳如烟用力点头，眼眶微微发热。她匆忙换下婚纱，连妆都没来得及卸，就跟着江汉往基地赶。
路上，她特意给江妈妈打了通电话，语气带着愧疚：“阿姨，对不起，因为公司有事，婚礼得往后推了。”
电话那头的江妈妈没有半分责备，反而急着叮嘱：“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工作要紧，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别累着自己。我们都等着你，婚礼的事不急。”
江爸爸也抢过电话，声音厚重而温暖：“如烟，保护好自己，家里有我们，别担心。”
带着家人与爱人的牵挂，柳如烟连夜抵达狼牙特战旅基地。
直到登上飞往边境的军用运输机，高大壮才摊开战术地图，沉声介绍任务：“目标是横跨中缅的‘蛇蝎’贩毒集团，他们以各地夜总会、赌场为掩护，核心成员行踪诡秘，还涉嫌贩卖人口。
我们需要你伪装成暗网‘中间人’，代号‘夜莺’，潜入他们在京市的据点‘夜色夜总会’，获取核心交易情报。”
这一去，便是三个月。
三个月后的一个深夜，京市“夜色夜总会”里霓虹迷离，重低音鼓点震得人心脏发颤。
季洁和白羚穿着时尚的便装，坐在角落卡座里，面前摆着两杯未动的鸡尾酒，目光却紧紧锁定舞池，她们此行是为了确认季然的生死。
“季姐，你看舞池东边那个穿红色吊带裙的，侧脸是不是有点像季然？”白羚压低声音，手指悄悄指向人群。
季洁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刚要仔细辨认，余光却突然扫到吧台旁的身影——那是个穿着黑色丝绒抹胸裙的女人，卷发慵懒地披在肩头，眼尾扫着细碎的亮片，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正微微侧着头，跟身边穿西装的男人低声说着什么。
明明是妩媚勾人的姿态，可那熟悉的侧脸轮廓，却让季洁瞬间僵住。
是柳如烟！
白羚也认出了她，下意识想开口，被季洁一把按住胳膊。
两人交换了个震惊的眼神，柳如烟消失了三个月，怎么会出现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打扮成这副模样？
仿佛察觉到她们的注视，柳如烟漫不经心地转过头，目光与季洁、白羚撞了个正着。
她眼底飞快闪过一丝警惕，像石子投入深潭，转瞬便被慵懒的笑意覆盖。她端起酒杯，对着唇瓣抿了一口，指尖轻轻碰了碰身边男人的手臂，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男人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柳如烟故意晃了晃身体，像是喝多了站不稳，踩着细高跟，脚步踉跄地朝着卡座走来。走到近前，她直接往季洁身上靠去，带着威士忌醇香的呼吸喷在季洁颈间，嘴角勾着戏谑的笑。
“呦？怎么有空来这种‘地方’放松啊？”
“柳总，你怎么会在这里？”季洁连忙扶住她的胳膊，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微凉温度，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满是疑惑。
她太清楚柳如烟的性子，绝不可能来这种声色场所消遣。
柳如烟顺势将身体贴得更紧，装作站不稳的样子，嘴唇凑到季洁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道：“别问，我在执行任务。这里全是他们的人，你们赶紧走，别暴露身份，也别再来找我，不安全。”
说完，她直起身，故意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地看向白羚，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小白，要不要陪我喝一杯啊？这家的‘天使之吻’味道还不错。”
白羚刚要开口，季洁立刻拉了拉她的手腕，对着柳如烟露出一个客套的笑。
“不了，我们就是路过进来看看，马上就走。你玩得开心。”她知道，柳如烟既然特意提醒，就说明这里危机四伏，她们多待一秒，就可能给柳如烟带来更多危险。
柳如烟点了点头，转身又晃悠悠地走回吧台，还故意回头对着她们挥了挥手，笑容妩媚，眼底却没半分笑意。
回到西装男人身边，她拿起桌上的香烟，男人替她点燃，她吸了一口，烟雾缭绕。
季洁和白羚不敢多留，快速起身，混在人群中离开了夜总会。
走出大门，晚风吹散了身上的烟酒味，白羚才忍不住问道：“季姐，柳总到底在执行什么任务啊？她一个上市公司老板，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当卧底？江汉知道吗？”
季洁皱着眉头，心里满是担忧：“不清楚，但肯定是很危险的任务。暂时别告诉江汉，免得他担心，等有机会确认柳如烟安全了再说。”
夜总会内，柳如烟看着季洁和白羚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外，笑容未变。
她掐灭香烟，对身边的男人笑道：“梁总，咱们继续聊‘货’的事。”
男人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怀疑，却还是点了点头：“好啊，不过‘夜莺’小姐，我得确认你的诚意。”
柳如烟端起酒杯，与他轻轻碰了一下，眼底藏着锋芒：“我的诚意，梁总很快就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