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一早敲门。
“进来。”
一向早起的人从被单里露出来眼睛瞪他。
“哦，我忘了，时差你睡吧睡吧！”
“过来，给我看看鼻子，可别歪了。”
“怎么跟妈一样，天天就是这句话。”
嘴上抱怨着，小熊还是乖乖凑过去任摆弄。
“看上去还好。”
“就跟你们说没事的。”
仨月不见，小熊又冒了点儿。
“我敢保证，你生日前肯定超过爸。”
“元旦前。”
“这个有点困难吧！”
“咱们打赌。”
“行，我输了给你买鞋，你输了给我大扫除三次。”
“乔乔，这是压榨童工。”
“你也得有钱啊！好了好了，赶紧上学去，我再睡会儿。”
舵主的项目到了尾声，还梳理了算法准备发论文，忙得披星戴月。
躺到床上，脑子里还是走马灯似的在转，索性出去跑两圈，这大半年，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放松方式，夜色里的街道很安静，图书馆仍然灯火通明。
再躺下，还是辗转反侧，他坐起来，打开笔记本，进到邮箱里，把一个小时前刚发出去的论文定稿做了撤回。
鼠标在文档中间无目的地滑来滑去。
hY算法的应用条件。
hY算法的拓展。
hY算法的示例。
hY算法。
好像还是叫hYq算法比较好听。
几个月没看见早早，小乔跑去给她洗澡吃果子，然后亲亲热热地跑了半天，虽然有大熊小熊轮流来，可早早当然最爱小乔。
请教练帮忙录一段场地障碍，发了家里群：早早说她最喜欢我。
还有同学群：谁要学我可以免费教练。
大熊第一个回她：早早明明最喜欢我。
小梁第二个，我我我，好帅啊！
小乔他们可以休息到周一再开学，这两天是自由时间，小梁和她的师兄男朋友一起来，还有妮妮，小心翼翼地练习坐姿持缰和命令。
“小乔，我要多久才能像你那样。”
“这个十来年。”
“mY God。”
小梁还是把自己的马上英姿发了朋友圈：第二帅。
底下有人问：谁第一帅？
不得不承认是小乔。
舵主睡前看见，默默点了个赞。
“大熊，这边8年级的讲义和习题也找到了一些，你今年可以试试联赛了。”
“舵主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还两周，回去会比较忙，不能去讲棋了，单约吧！”
外公热心，在大院里简直如鱼得水，尤其是上下左右几家，不是帮忙带份快递，就是散步的时候聊几句天。
难得他口音也不挑，说些烟火趣事，好几位大佬都“老乔老乔”地称呼他。
“老乔你那小外孙，最近长高啦！多精神的小伙子。”
“唉，最近在准备竞赛，自己太要强，说已经拿到一等奖了，不能退步，天天念到大晚上，我也心疼啊！”
“有问题让他来找我，不要埋头做题。”
“呦，那可太谢谢您啦！”
“李先生，家里的大闸蟹，您尝尝，不比阳澄湖的差。”
“老乔，别人送我的茶，你来品品。”
舵主回来的时候，直播的大牛导师，NLp的深度方向都已经落定，只等第一批一起发offer。
他难得地有了一点轻松的时间，却又被姚先生钦点，去加入一个理论课题组。
每每早晚路过新雅楼，都忍不住车子骑慢点，可惜，一个熟人也没遇上。
“大熊，我这两天晚上有空，看看你准备的情况。”
“那好那好，今天明天我晚自习请假好了，我家在中关园***，舵主哥哥你几点能到，我得去门口接你。”
“舵主哥哥你是不是长高了”
“没有啊！”
大熊怀疑地拿自己比了比。
“那就是你最近锻炼了，好像不太一样了。”
“不还是你跟我说的么，要坚持跑步，不能驼背什么的，然后我就坚持了，确实不错。”
“是吧是吧，这样舵主哥哥你更帅了。”
“外公外婆，这是韩奕哥哥，他来帮我看看功课。”
“谢谢啊，我家大熊，就是。”
“外公，不要乱夸啦，舵主哥哥比我，比乔乔，比我爸都棒多啦！”
外公和外婆悄悄地说，那得是怎么个办法儿。
“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大熊外公外婆，我走啦！”
“谢谢小韩啊！”
大熊一面送韩奕出去一面介绍。
“舵主哥哥，这是李先生家，这是玫瑰奶奶家，这是朱先生家。”
“郭先生家那位玫瑰奶奶么。”
“对啊，说英语可好听了。”
“你爸妈这么晚还没下班。”
“喔，这里离附中近，只有我和外公外婆住，他们都不住这里。”
“咦，爸你这么晚还来。”
“哦，于，于叔叔好。”
“刚下班，绕来看你们一眼，小韩啊，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
“爸，舵主哥哥来帮我整理联赛的要点。”
“小韩你不忙么。”
“忙，忙的就是抽时间。”
“没事，我给大熊看吧，这个程度，还不用麻烦你，大熊，谢谢小韩哥哥。”
“喔，谢谢舵主哥哥，那明天。”
“明天我还回这边。”
“那明天，我就不过来了。”
“谢谢小韩啊，为大熊耽误你时间了。”
“于叔叔再见，大熊再见。”
舵主大人骑车走了，大熊看着奇怪，怎么又矮回去点儿。
“大熊，小韩帮了你什么？”
“就是以前每次去棋院，他给我捋捋思路，最近给我找过米国的训练讲义什么的，不清楚的给我讲。”
“爸，妈，我过来看看，您们没什么事吧！”
“嗯，看来得重新评估你的自学能力，来，把逻辑的几种关系给我讲一下。”
骑回公寓大概只要十来分钟，韩奕心里已经翻腾了好几圈，慢吞吞地经过新雅。
还是回了宿舍。
那边于途已经跟老头老太太交代：“爸，明天我再过来。”
“于途，一楼朱先生也喜欢大熊，今天还说可以去问他问题”
“这是看您面子吧！让大熊有机会就去，受益会特别多。”
“刚才那个小韩。”
“是前两届的金牌，跟大熊在棋院认识的。”
“Imo金牌还是cmo。”
“Imo的。”
“那还是很牛的，大熊有眼光。”
外公你现在对这些区别已经过于明白了。
于途走了，大熊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