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双方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僵持状态，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起来，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过了好一阵子，终于有人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只听见一个声音喃喃地说道：“律偿混能......没错，就是律偿混能。”
说话之人正是芙宁娜。
紧接着，芙宁娜挺起胸膛，大声宣布道。
“神明的力量皆来源于人们虔诚的信仰，而枫丹人民对于正义那坚定不移的信念，已然全都被我转化成为了混偿律能！”
说罢，她还不忘再次双手叉起腰来，以彰显自己作为神明的威严和自信。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佩露薇利却并没有轻易放过芙宁娜，而是继续穷追猛打地质问道。
“既然如此，那么请问尊敬的芙宁娜小姐，您之前在须弥所施展出来的神秘力量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这个问题犹如一把利剑直刺向芙宁娜的心窝，让原本趾高气扬的她瞬间慌了神儿。
由于过度紧张，芙宁娜竟然一下子将自己在须弥的那些过往经历抛到了九霄云外，完全想不起来了。
更为糟糕的是，她刚刚所说的话与此刻的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简直就是自相矛盾。
一时间，芙宁娜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额头上甚至开始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当时......借用了一些混场律能......”
下方的一些民众开始不满。
“这就......有点牵强了吧？”
“是啊，再怎么大公无私，也不可能一点力量都没有了吧？完全没有力量的神明，还称得上是神明吗？”
“之前能借，现在就不能借了？”
芙宁娜呆呆地看着下方的观众，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喂，大家，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啊......”
“大家不是都很喜欢我的吗？我还是那个芙宁娜啊，你们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吧？”
“站在我这边......”
“为什么......”
下方的观众依然不管不顾。
“如果指控者说的是真的，那的确很严重呢......”
“不止是我们，还有我的父母一辈，甚至死去的爷爷，还有更早更早的那些长辈们，全都被芙宁娜骗了！”
芙宁娜握紧双拳。
愤怒捶向一旁的墙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手背处传来火辣的疼痛不及心中万分之一。
“够了......够了！”
“那你们说，如果我不是神明，那真正的水神又在哪里？！”
“现在你们没有真正的水神存在的证据，也没有其他人自称水神，那么水神除了我以外还能是谁？”
佩露薇利看了一眼身旁的娜维娅
娜维娅会意的点点头。
“既然您坚持声称自己是神明，而不是人类，那现在有一个办法，至少可以排除您是枫丹普通人的嫌疑。”
“我从白淞镇带了些海水过来，大家都知道白淞镇刚遭遇的灾难，许多人溶解在这样的海水之中......”
“那么芙宁娜小姐，您是否敢于触碰白淞镇的海水呢？”
“按照您自己的说法，作为神明的您，触碰这样的海水应该不会有任何影响，只会赢得自我证明的有力论据。”
“但您如果不敢，那么一些谎言也不攻自破了吧。”
工作人员抱着一盆水放到舞台上。
佩露薇利那如鲜血般猩红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芙宁娜，而芙宁娜那双独特的异瞳也毫不退缩地回视着她。
一时间，两人之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电流在空中交汇碰撞。
“哦，尊敬的芙宁娜小姐，我认为此时此刻，我有必要郑重地向您发出警告。”
佩露薇利的声音低沉而又严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想必您应该很清楚，没有人愿意再次目睹有人溶解于海水中这样悲惨的场景了。”
她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同锋利的剑刃直刺向芙宁娜。
“所以，我衷心地期望您能够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要冲动行事。”
“毕竟，坦率地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通常情况下会让事情变得简单很多。”
说完这番话后，佩露薇利静静地观察着芙宁娜的反应。
只见芙宁娜紧咬嘴唇，双手不由自主地攥成拳头，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都已经开始泛白。
然而，尽管内心愤怒不已，但她还是强忍着情绪，缓缓地从被指控席上走了下来。
当她来到那片看似平静的水域前时，却发现水面之下隐隐约约闪烁着如梦似幻的荧光。
这些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跳跃舞动，给这片原本普通的水增添了几分神秘而迷人的色彩。
任谁也无法将眼前这般美丽的景象与导致众多生命消逝的凶手联系在一起。
“如果芙宁娜大人是人类的话，那么大概率就是枫丹人，她会不会就此认罪呢?”
“是啊......”
......
那维莱特忍不住开口。
“芙宁娜女士，这种试验只是由指控方单方面提出的主张，并不属于常规审判流程，您有权利拒绝。”
“审判官大人的话虽然这么讲，但拒绝这个试验也就等同于承认自己不是神明了吧。”
“她只是盯着那些海水，话也不说，看起来是真的害怕了吧，果然她......”
芙宁娜没有回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原始胎海之水」。
那维莱特再次开口道。
“介于试验的危险性，芙宁娜女士，你不必......”
话还没有说完。
芙宁娜直接将手臂伸向水盆。
“呼哈......呼哈......啊......”
在死亡的恐惧下，芙宁娜大口喘气。
自己并没有被溶解。
芙宁娜惊喜的举起手。
“我......我没事，看，你们快看啊，我的手还在，我没有溶解！”
“这下你们相信了吧，我真的是神明，才不是会溶解的普通人类，真的......”
这时佩露薇利开口道。
“希格雯小姐，麻烦到庭上来吧。”
芙宁娜一愣。
“希格雯？”
梅洛彼得堡的护士长希格雯走到芙宁娜面前，端起她的手仔细观察。
“别紧张哦，一下下就好......唔，让我看看......”
不久希格雯便松开了芙宁娜的手。
对上面的那维莱特说道。
“嗯，检查完毕了哦～”
那维莱特点点头。
“请希格雯小姐宣布检查的结果。”
希格雯面朝观众。
“如大家所见到的那样，芙宁娜小姐的皮肤状态与呼吸的急促反应都显示出......”
“她受到了原始胎海水的影响，程度与接触同等浓度胎海水后的普通人类一致。”
“毫无疑问芙宁娜小姐是真正的枫丹人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