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彻底“失忆”后什么都会重复问上好几遍。
刚吃没多久的午饭就忘记了。
“灵芝姑娘，您已经吃过午饭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春桃无奈回答。
阮糖挠了挠头，满眼迷茫，“吃过了吗？”
春桃问：“那您饿吗？”
“好像不饿。”阮糖看着春桃又问，“你是谁啊？”
第五遍……
春桃：“……奴婢春桃。”
这时萧冀把给王爷煮好的药汤交给阮糖，“你去喂王爷喝药。”
阮糖接过药碗，“王爷是谁？”
萧冀没回答，带她去了听雪院。
里面的陈设还与五年前一模一样，只是阮糖已经没了印象，虽然有熟悉的感觉，但已经什么都记不清。
萧冀随口问了一句，“你认识这里吗？”
阮糖摇头，疑惑问：“这里是哪？”
萧冀没再说话。
若之前她真的失去记忆，那么现在将会是她记忆最清晰的时候，然而她却什么也不记得。
所以，她之前那些失忆言论都是假的。
屋内。
百里渊身体里还有部分毒素，正在静养调息。
阮糖拿着汤药进房，又问了一遍萧冀，“我要做什么？”
“喂药。”萧冀耐心强调一遍。
阮糖懵懂地点头，抬手就要给他喂药。
萧冀注意到百里渊发寒的眼神连忙阻拦阮糖，“不是我。”
话音刚落，阮糖手中的药忽然被拿走，手腕也被大力拽住。
萧冀见此连忙退下将门关上。
百里渊将阮糖拉到床边坐下，把药碗递给她，“喂。”
“喂？”阮糖疑惑，“喂什么？”
百里渊手把手地教她给自己喂药，教她如何照顾他。
她什么都不记得什么也不认识。
但他依旧颇有耐心不厌其烦地教她做事。
直到深夜，阮糖困倦想要睡下，百里渊却扶正她的身子在她耳边喃喃低语，他的声音极为清晰，清晰到让她感觉钻进了大脑神经。
“记住，你叫灵芝，自幼生活在大山里，离开村子没多久就被人贩子带走，卖到青楼，后来被一个富商买去当小妾，你不愿，本王救了你，但你却恩将仇报为了几锭金子听了秦丞相的话给本王下毒……”
百里渊将这个编造的故事重复好几遍，重复到阮糖几乎将它刻在脑海里。
许久以后，百里渊问：“你叫什么名字？”
阮糖：“我叫……灵芝。”
百里渊又问：“我是谁？”
阮糖：“摄政王。”
百里渊：“你可知道你对本王做过什么？”
阮糖：“做了……”
百里渊见她没记清，又重复了一遍，“你被秦丞相收买，为了几锭金子给本王下毒。”
阮糖：“我被收买……给王爷下了毒。”
百里渊：“你再同本王说一遍，你叫什么做过什么……”
阮糖将他教重复一遍。
百里渊这才满意，弯唇轻声道：“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本王会慢慢告诉你，你的一切……”
*
阮糖清醒后四周昏暗，眼神还有些涣散，良久以后才找回神智。
系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阮糖：“什么声音？”
系统大惊：【你不会真把我忘了吧？】
阮糖：【我想起来了……这药劲还挺大，我好像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百里渊跟我说，我叫灵芝，还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重新编造了一下告诉我，他什么意思？】
系统：【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你现在身处之前关押灵芝的那个天牢里，灵芝已经被他放走，他应该是想让你以灵芝的身份生活，他再正式把你带回摄政王府。】
阮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更方便报复我？也不对啊……不应该等我恢复记忆的时候再报复我吗？】
她想不通。
系统：【可能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你，让你忘记过去的一切，他就可以给你洗脑，这样你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他，这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当年成婚的时候，他会给你下失忆药，我觉得你可以趁着失忆这个期间先听他的话，说不定黑化值能降一降。】
阮糖：【那昨天他黑化值降了吗？】
系统：【没有。】
她昨天也很听他的话，但是没有黑化值下降的提醒。
阮糖总觉得不妥：【我不能靠这药跟他过一辈子，万一我哪天露馅了，这就是雷。】
系统：【那你想怎么办？】
阮糖揉了揉还有点晕乎乎的头说：【先看看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说话间，牢外有了动静。
“参见摄政王。”狱卒跪地参拜。
萧冀命令，“王爷要问话，你们都退下。”
“是。”
牢门打开，百里渊走了进来。
阮糖怔怔看他。
百里渊走到她面前，“不认识本王了？”
“你是……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