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干净就好，至于我......呵呵，他们来一个，我便送他们走一个。”
乌克娜娜唇畔浮起浅淡笑意，眼底却凝着寒霜，
“对我动手就等同于和整个夸克族宣战，他们那些人的脑子要是没有被暗黑族利用个干净，大概还是能记得这一点的。”
“希望吧......”
艾格妮丝不自觉地拢了拢衣领，
她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一只莹润的琉璃瓶，放在茶几上推过去，说：
“这是欧趴他们家族，为了感谢若诚救了欧趴所送来的礼物，说是专门用来修补灵魂损伤的。他们家就只有两瓶压箱底，这次听说若诚灵魂受损，直接送了一瓶出来。”
乌克娜娜利用极冰能量把瓶子勾了过来，拿在手里，借着气味分辨成分。
艾格妮丝继续说：
“我检查过了，没问题，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不过他们家族世代研究魔药，探索疗愈魔法极限，就算是若诚喝掉，应该也是有效用的。”
乌克娜娜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拍了拍若诚的后背。
若诚撑着她的肩膀坐直了身体。
不需要乌克娜娜多说，就着她的手，张口将魔药一饮而尽。
若诚感觉神台清明不少，就连【追命】都没有缓解多少的腰疼也好了。
原本因为裂隙扩张而温度上涨的眼睛，此刻也一片清凉。
那些在记忆深处翻涌的暗潮渐渐平息，躁动不安的负面情绪被温柔抚平
虽然没有乌克娜娜亲自己的效果强，但胜在不费力。
乌克娜娜关切道：
“若诚，怎么样？”
若诚轻舔唇角，蹙眉抱怨，“不好喝。”
说着，她软了脊背，微微挑起乌克娜娜的下巴，扶着她的肩膀，吻在她的唇上。
艾格妮丝顿时感觉手掌被用力攥紧。
她疑惑地看向身旁，只见乌拉拉微张着嘴巴，脸颊通红，另一只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回来的相机，快门像是被按出了残影。
她不理解乌拉拉为什么这么激动，但她尊重。
然后默默往边上挪了挪，给乌拉拉留出更好的视野拍照。
若诚压着乌克娜娜靠倒在沙发上，她能感受到失控的自己正被一点点拉回牢笼。
但同样的，身体先前违背本能，无视乌克娜娜的命令而出现的自我惩罚也后知后觉出现。
她现在很痛。
就像曾经有研究员用热水烫开后背的皮肤，又拿着铁丝球在她背后刷着酒精，然后被片片凌迟的感觉。
乌克娜娜感受到这莫名的疼痛，不由地闷哼一声，双臂微颤着按在若诚后背上，额角顿时冷汗直流，脸色刷白。
这还是若诚的意识主动减少七成痛的余威啊......
只是瞬间，她的衬衫就被冷汗浸湿。
艾格妮丝和乌拉拉见此突变，立刻上前帮忙，但若诚明显更快一步。
若诚第一时间断开共感，放开她，“冰之守护，追命。”
“姐姐，你还好吗？”
乌拉拉扔下相机，担忧地站在乌克娜娜面前，用纸巾擦了擦她脸上的汗珠，担忧道。
艾格妮丝则反应迅速地从架子上拿出缓和剂递给乌拉拉，让她给乌克娜娜喝。
“乌克娜娜，你突然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若诚慌乱地扑在乌克娜娜身上，克制着自己想要掀开她衣服检查的冲动，手足无措道：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乌克娜娜感觉自己仍然处于方才的剧痛中，她的脸上沁出薄汗，嘴唇泛白。
她咬着牙，气息粗喘着，用气音问道：
“若诚，你刚才......在对自己做什么？”
“我......我......”
若诚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艾格妮丝和乌拉拉互相对视一眼，识趣地帮乌克娜娜把若诚从她身上扒拉下来按倒在一边。
若诚的啜泣凝在喉间。乌拉拉扣住她颤抖的肩膀，声色俱厉：
“说实话！”
艾格妮丝接过乌拉拉手里的瓶子，手法利落地帮四肢都在颤抖的乌克娜娜喝下魔药，眼睛余光一直落在若诚身上，嘴唇绷紧。
“我......我不是故意的......”
若诚担心着乌克娜娜，想要挣脱开去看看她，却因为疼痛卸力，又被乌拉拉按着身体没法动弹，还被掐住脸颊，只能徒劳地靠坐在一边，听着耳边克制的粗喘。
“我不是故意的......”
若诚挣扎着想去看乌克娜娜，却因疼痛脱力，被乌拉拉牢牢按住。
她听着耳边克制的喘息，绝望地重复，
“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她对自己承受的痛楚毫无自觉，只知道共感传递来的那一瞬知觉......
全是她的罪过。
是她的错......
乌克娜娜对艾格妮丝摇摇头，眼神示意自己没事。
“不是说好，不要再那样惩罚自己吗？”
她拧着眉毛坐起身，仍然能感受到后背火辣辣的疼。
乌克娜娜下意识地用极冰能量缓解，胳膊撑在沙发上，五指用力，在上面压出好几个凹坑。
“我......我不知道......”
若诚哽咽，抬眸触及乌克娜娜的视线时，却如碰触到烈火一般猛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她喃喃道：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若诚快碎了。
那自我惩戒的冲动尚未消退，她拼命压制，却收效甚微。
尤其在目睹乌克娜娜痛苦的瞬间，反而变本加厉，此刻仍在不断加剧。
她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失了最后一丝生气。
乌克娜娜眼前的世界仍在旋转，耳畔嗡鸣未止。
艾格妮丝扶着她肩头，沉默观察着她的状态。
乌拉拉率先察觉若诚的异常，神色稍缓，俯身贴近。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若诚汗湿的额发，声音放缓了些许：
“若诚。”
“若诚，看着我。”
若诚颤抖着抬起眼，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桀骜的眸子此刻浸满泪水，有些失焦，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不是故意的，不是你的错。”
乌拉拉眉心微蹙，捧着若诚的脸颊，学着乌克娜娜的语气沉声命令道，
“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