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诚，试试这个。”
艾格妮丝回宿舍之后，就将她和欧趴最新研制出来的魔药拿了出来。
她看着有些憔悴，大抵是最近找解决办法找得有些暴躁了。
图书馆的书早就被翻了一遍，就连长老会的文库都被她和欧趴搜了个干净。
忙得脚不沾地吧。
“不要。”
若诚别过脑袋，傲娇地撇撇嘴。
艾格妮丝每次一回宿舍就给她喝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要不是之前是乌克娜娜亲手给她喝，她当时甚至都不想分出来哪怕一个眼神。
以前被迫吃掉或者喝下研究员给的东西，那是自己没有选择。
现在她有乌克娜娜做靠山，自然可以和艾格妮丝说不要。
“你确定？”
艾格妮丝狐疑道，
“不喝的话，我就告诉乌克娜娜了啊~”
若诚仅仅犹豫了一秒，坚定道：
“不要。不喝。”
艾格妮丝挑了挑眉，她也不好强灌。
没有意识的若诚还有可能会主动下咽，但清醒的若诚，不把魔药全吐出来就算不错了。
这次的魔药量很少，保险起见还是让乌克娜娜处理比较安全，不然就浪费了。
“行，那等等让乌克娜娜喂你。”
艾格妮丝把瓶子放在床头，站在和若诚一步远的地方转而问道：
“你洗好澡了？”
若诚微微皱着下巴看向艾格妮丝的眼睛，也不说话。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也仅仅了解到眼前的人是个还算不错的人而已。
至于信任？
除了乌克娜娜以外，若诚对谁都有敌意。
她愿意搭理乌拉拉和艾格妮丝，不过是看在乌克娜娜的面子上。
“那是我们的家人，若诚不能没礼貌，就算你不愿意不说话，也不能用那种凶巴巴的眼神瞪她们，知道吗？”
艾格妮丝得不到回应也不介意，至少今天和若诚之间的距离，相比昨天来讲，和她拉近了半米。
乌克娜娜也有简单描述过若诚的情况。
对于一个心理高筑围墙、敏感多疑的“小屁孩”来说，得顺着来。
毕竟她们得不到乌克娜娜那样特别的待遇。
只要若诚选择了不敌视，就问题不大。
“所以你洗好之后，乌克娜娜去洗澡了是吗？”
见若诚仍然没有说话，艾格妮丝心下了然。
那就是的。
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若诚身边，拉低两人的视觉上的高低差，尽可能地用一种相对平等的角度缓解两人之间逐渐凝重的氛围，说：
“若诚，你不想多了解一点乌克娜娜吗？”
若诚盯着艾格妮丝的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的。
明知道这是一种引自己上钩的话术，但她提到了乌克娜娜，若诚不介意主动上钩，她淡淡道：
“你想说什么？”
艾格妮丝嘴唇轻抿，道：
“之前听乌克娜娜说，那些帮你入睡的魔药......效果不太好，连着一周都没有保证好你必要的睡眠。所以......这一周，若诚有好好睡觉吗？”
若诚微微蹙眉，回想到以前自己被注射麻药之后，仍然会在睡梦中痛到不能呼吸的感受，还有被人欺辱，在应该休息的时候，回回都会被戏弄得崩溃却不被允许闭眼的游戏......
在庇护所的日子里，除了那群高高在上的蠢货，又有谁敢真的闭眼休息？
在遗忘之地，就连三岁小孩都习惯了浅眠的生活。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警惕，稍微放松片刻，就可能会平白丢了性命......
若诚以为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冷声道：
“我不喜欢沉睡的感觉。”
“任何带有安眠或者麻醉效果的东西，对我来说作用都不大。”
她戏谑地勾了勾嘴角，讽刺道：
“怎么？你想拿我做实验吗？”
艾格妮丝心疼若诚的遭遇，小小年纪就把颠沛流离的生活过了个遍。
她甚至都不敢想象之前的那个任性骄纵的若诚，是花了多少时间多少精力才把自己从现在这样，没有丝毫安全感的状态变成之后那个模样......
虽然，是伪装的。
可她伪装得很完美，至少除了乌克娜娜，谁都没有看穿过若诚的假面......
“我不是你以前遇到的那种人，”
艾格妮丝放软了声音，冷静地说，
“我只想问问你，你是为了能每次在乌克娜娜回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她，所以才抵抗药力不愿意睡觉的吗？”
若诚看向窗外，没有嗅到说谎的气息，她坦然道：
“是。”
“我想见她。可是我被软禁在这里，娜娜也希望我待在这里......”
“我没法跟在她身边，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多见她一眼。”
艾格妮丝咬了咬下唇，搭在腿上的双手默默攥了攥拳头，又问道：
“晚上呢？你也不睡吗？”
“嗯。”
若诚声音很轻，却又带着点固执的小情绪，她转头看向艾格妮丝，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你还有事吗？如果你只是想问我这种事情，干脆在这儿装个监控好了。”
艾格妮丝听出若诚的嫌弃，鼻尖轻轻喷出一小股空气，她也知道自己该附上“报酬”了，不然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会功亏一篑。
“你不是一直好奇乌克娜娜为什么这几天回来，脸色都那么差吗？”
艾格妮丝轻叹了一口气，偷偷瞥了浴室门一眼，压低声音说，
“除了训练过度，还有夸克星的那些大贵族们联合起来，越过长老会对她施压地原因，以及那些无处不在的针对她的暗害。”
原本乌克娜娜是不希望乌拉拉或者艾格妮丝告诉若诚这些事情的，但是所有的压力都被乌克娜娜一个人扛了过去。
甚至就连落在萌骑士们身上的那些针对，也被乌克娜娜利用一些手段处理了一下拉了过去。
在他们几个人看来，乌克娜娜真的是要疯了。
哪有人会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的？
她一个人，硬扛夸克星被洗脑的贵族世家，外加偷偷搞事情的暗黑卧底的联盟？
依照乌克娜娜的原话说——
“我至少是明面上的奈亚公主，黑夸大战在即，那些人不敢真的对我怎么样。况且若诚给我准备的底气，足够我和那些顽固分子打擂台了。如果那些人还对你们出手，反而不会畏畏缩缩，还不如让他们集中火力对准我，至少大家会安全几分，也有余力帮我反击。”
“更何况，那些人原本准备针对的，是若诚。我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既然他们准备好了，那我就奉陪到底，看看到底有那些臭鱼烂虾在大后方搞事情。”